剛剛涉足鬼王宮的地盤,石飛羽就看到了同門相殘的一幕。
在那虛幻的骷髏咀嚼中,哈弘等人臉色劇變,望着身穿黑色斗篷的大師兄,心頭充滿了驚駭。
萬鬼噬魂,乃鬼王宮一門強大武學,據說修煉這種武學,必須吞噬一萬個人神魂本源纔能有所成就。
最爲邪惡的是吞噬了一萬個神魂本源後,會形成一隻鬼物。
此鬼物不斷異常兇殘,還會反噬主人。
如果修煉之人實力不夠,這隻鬼物最後就會擺脫主人的控制,從而連他一併吞噬。
即便如此,鬼王宮弟子對這門武學都是趨之若鶩,因爲它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能讓人修爲大增。
不過這種武學也唯有鬼使可以修煉,向哈弘這樣的鬼卒,亦或者向那大師兄這樣的鬼徒,都沒有資格。
一旦被發現,便會立即廢其修爲,萬劫不復。
這大師兄顯然是有恃無恐,施展過萬鬼噬魂之後,便桀桀獰笑道:“是有如何,可惜你已經沒有機會去稟報師父。”
話音未落,只見其手臂猛的暴探而出,向着哈弘抓了過去,看樣子是想將他一併除去。
面對這歹毒的一招,哈弘臉色微變,急忙一掌狂拍而出,竟是打算硬憾。
但那位大師兄對此卻是不屑而笑,袖袍輕輕一揮,便將他這一掌化解,凌厲五指直奔哈弘頭頂抓去。
石飛羽有心出手,不過後來想想也就搖頭。無論哈弘,還是他的大師兄,都不算什麼好人,就算死了也是活該。
現在只需看看他們的師父,也就是那位鬼使到底擁有着什麼樣的修爲,便可救那左家兄妹離去。
在他爲之搖頭之時,不料哈弘腳步正好退在了左牧身邊,猛的將其擋在了自己面前。
而那大師兄更是沒有因此停留,五指順勢直奔左牧頭頂抓了下去。
眼見於此,石飛羽目光微寒,猛的在藏身石屋角落抓起一塊碎石,甩手扔了出去。
拳頭大小的碎石如同流星般,帶着呼嘯之音轉瞬及至。
尚未等衆人反應過來,那大師兄的手腕就以咔嚓一聲被砸斷而去。
可這塊碎石的速度依舊不減,隨即在其驚駭的目光中,砸在了他胸膛之上。
隨着被碎石擊中,這位擁有着蛻嬰境初期修爲的大師兄,頓時雙目圓睜,不可置信的望着哈弘,緩緩倒了下去。
在其倒地的一刻,口中便鮮血狂涌,有人立即滿臉驚駭的叫道:“死……死了,大師兄死了!”
哈弘此刻也是驚魂未定,放下那左牧,立即上前仔細查看起來,逐而發現心脈都是瞬間被震碎,在其胸膛之中,更是有着一塊拳頭大小的青石,早已被鮮血浸透。
望着那大師兄胸膛上碗口大的血洞,哈弘眼角微顫,隨之猛的起身冷笑道:“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這樣死簡直便宜了你。”
說着,只見哈弘將其佩戴的空間囊抓了起來,目光森然的道:“此人殘殺同門,現以死在我鬼嘯拳之下,你們皆可爲我作證。”
“哈弘師兄神功無敵,千秋萬載,一統三千魔域。”
那些跟隨他的人,立即跪地歡呼,有多少真心卻不知道。
至於先前跟大師兄一起阻攔哈弘的那個人,則依舊錶情麻木的站在原地,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
而石飛羽的神魂之力向其身上一掃,也就明白過來,此人竟也是一直鬼奴。
從此不難看出,這鬼王宮弟子,身邊至少都會帶着一隻鬼奴防身,向那哈弘更是帶着幾隻。
並未與這種鬼奴交手,石飛羽還不清楚它們的實力,不過從其行動自如判斷,顯然要比那尋常傀儡厲害許多。
見哈弘居然將殺人的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石飛羽索性也沒再出手,在遠處一間石屋拐角處看着他狐假虎威,不由得笑了笑。
這鬼王宮倒也有些意思,功法詭異不說,連這同門相殘之事,彷彿都很常見。
先前出手速度極快,甚至連那橫屍當場的大師兄,都沒有看見自己因何而死,更何況是那外人。
這些人心中雖有懷疑,不過面對哈弘的承認,卻不敢多言。
要知道大師兄在他們眼裡,可是除了師父之外,無人能夠超越的存在。
如今連這位無法超越之人都是死在當場,萬一真要是哈弘所做,那麼出言質疑,必將是自尋死路。
在他們佯裝歡呼,頂禮膜拜之時,哈弘心神卻在輕輕顫抖。
別人或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他心裡卻十分清楚,先前必然是有人暗中出手相助,否則以自己的修爲,又怎麼能活到現在。
“先把人押下去,等師父後天大壽,給他老人家一個驚喜。”
揮手間,命衆人起身重新將那熒水獸抓了起來,帶着左家兄妹走入古堡,而哈弘自己則是順着身後這條空曠街道偷偷打量了一眼。
發現四下依舊無人,眉頭微皺,旋即走到石飛羽藏身的那間石屋附近,低聲呼喚道:“是哪位前輩方纔出手,哈弘在此拜謝。”
說着,躬身一禮,隨之也不擡頭,只是站在那裡問道:“不知前輩可否出來一見?”
此刻的哈弘,心裡也是七上八下,大師兄當衆死在古堡之前,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如果師父追究起來,他也沒有活命可言。
剛纔他之所以承認是自己殺死大師兄,一是爲了震懾那些師兄弟,讓他們不要胡言亂語,二便是想要討好這個暗中出手之人。
哈弘心裡明白,此人能一招將擁有着蛻嬰境初期修爲的大師兄斃命,其實力必然極其恐怖。
若是能與這位神秘強者攀上關係,就算師父真的追究起來,也可以全身而退。
這點心思豈能瞞得過石飛羽雙眼,在那哈弘暗暗着急時,他也在考慮是否露面。
露面,就代表着要跟鬼王宮之人有所接觸,萬一泄露了身份,到時候就算找到那百轉輪迴,也會給自己帶來一定麻煩。
若是不與之接觸,想要獲得有關鬼王宮的情報就得耗費更多時間,而公孫陽的大限只有短短几個月,石飛羽不敢耽擱下去。
不過以哈弘的修爲,若是他敢做出什麼,石飛羽也有信心將其瞬間斃命。
諸多因素考慮過後,在那哈弘遲遲沒有聽到迴應之際,石飛羽也從角落中走了出來。
此刻的他依舊被一襲黑色斗篷籠罩,與鬼王宮弟子同樣無法看清容貌。
不過從其身上,卻是散發着一股強大威壓。
這股威壓雖經過石飛羽的刻意收斂,但哈弘依舊無法承受,在他腳步緩慢靠近時,雙腿就以重重的跪了下去。
“何事?”
用這股威壓始終籠罩着哈弘,石飛羽聲音略帶冰冷的問道。
被強橫威壓籠罩,哈弘連擡頭看上一眼都會覺得異常吃力,更何況面對這股威壓,他早已嚇得臉色蒼白。
因爲,從這威壓之中,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此人比自己師父的修爲都要深不可測。
“晚輩並無冒犯之意,只希望上使能夠移駕屈尊,到寒舍一坐。”
面臨威壓,哈弘誤以爲是自己先前冒領功勞,讓石飛羽有所不滿,才遲遲不肯收回這股強大氣息,言語變得有些戰戰兢兢。
而石飛羽見起到了震懾效果,也就緩緩將那股威壓散去,隨之故作沉吟,道:“我只是途經此地,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說着,石飛羽便打算轉身離去。
聽聞此言,哈弘心都涼了半截,若是讓他就這麼走了,自己豈能有所活路?
不等話音落下,哈弘便急聲說道:“前輩還請留步,後天便是我師父上真人的六十大壽,您不妨嘗杯水酒再走。”
“上真人?”
心頭暗暗冷笑,這哈弘的師父相比也不是什麼好鳥,明明是個修煉邪功之人,還自詡什麼真人,卻是可笑。
不過他臉上並未表露出來,而是稍加猶豫,點了點頭:“在前領路。”
見他終於答應,哈弘心裡頓時鬆了口氣,也不敢擡頭去看,急忙起身帶着石飛羽向那街道盡頭走去。
二人一前一後,不久便在這條街道盡頭的一間石屋門前停下,哈弘上前將門推開,態度恭敬的站在一旁,顯然是不敢失了禮數。
對此 ,石飛羽也並未理會,徑直走了進去,發現屋裡相對寬敞,不過擺設確實簡陋許多。
一張方形石桌,一張黑石大牀,除此之外,也就是幾把閃爍着熒光的木椅。
這些椅子顯然是用熒葉森林之木打造而成,放在石屋裡,可以拿來休息,又可以用來照明。
哈弘見他坐下,便急忙從懷裡取出那大師兄的空間囊,恭恭敬敬放在桌上,隨即忙着轉身倒茶。
而石飛羽也沒客氣,將空間囊抓起來,神魂之力一掃,發現裡面除了幾株低階靈藥之外,也只有爲數不多的源幣還算有些價值。
不過就在他打算將之隨手放下時,雙眼卻微微一亮。
將手探入其中,不久便從中抓出了一部血紅色的卷軸。
當哈弘端着茶碗轉過身的一刻,正好瞧見他將此物取了出來,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
似是有所察覺,石飛羽眉頭微皺,隨即緩緩將卷軸打開,發現裡面記載的,赫然是那萬鬼噬魂修煉之法。
不過這部卷軸顯然是手抄而來,其中所修功法也僅僅記錄了一半。
隨手將卷軸扔給哈弘,石飛羽猛的開口問道:“你師父上真人實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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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哈弘則臉色一變:“分神境初期……”
(每次換地圖都很頭疼,糾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