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留你何用?”
永望森林以東數百里外的一座峽谷中,有着一幫身着水藍長袍的青年悄然矗立。
而那爲首的,正是測試開始之前,率先用氣勢向石飛羽壓迫的青年。
此人名叫裴步凡,其實力極端強橫,在那前十之中排名第五,擁有着深不可測的修爲。
他也當之無愧,成爲海蜃城衆強者的領隊,那般翹楚地位,無人能夠撼動。
而裴步凡之所以能夠成爲衆多海蜃城強者的隊長,除了他心狠手辣,實力強橫之外,還與裴元長老有着一些關係。
可以說他是裴元長老一手教導出來之人,其修爲盡得裴元真傳,即使是面對那前五的恐怖存在,裴步凡也有與其一戰之力。
而且此人善於用計,極難對付,甚至連屠魔聖地中的人,都是對其頭疼萬分。
要知道,屠魔聖地可是在所有參賽弟子中底蘊雄厚,那般可怕底蘊遠在流雲島之上。
即便擁有着穩勝與他的底蘊,都是不願意與其交手,可見這裴步凡有多難對付。
裴風垂頭喪氣的站在那裡,臉色略有難堪。
這次帶隊前去永望森林追殺石飛羽,原以爲十拿九穩,誰能料到最後是自己折損了十幾名空玄境強者,狼狽而回。
如此結果,裴風在臨行前可是萬萬沒有料到,否則他纔不願意去觸這個黴頭。
但是現在面對裴步凡的責問,裴風也只能悶聲辯解道:“我已經盡力,那小子除了是空玄境中期修爲之外,還是一名八品後期符師,所掌握的符咒威力極其強橫,若不是……若不是……”
說道此處,裴風自覺理虧,只好憤然而道:“步凡大哥,你再給我十幾個人,這次我一定將那小子首級替你取來。”
“再給你十幾個人?呵呵,你可知道現在人手有多稀缺?”
面對着他的憤然請命,裴步凡卻失笑起來,隨後眉頭微皺:“沒想到那小子竟然還是一名符師,八品後期符師,也就是相當於空玄境後期存在,他既然能憑一道符咒將你帶去之人擊成重傷,這種符咒必然非同一般。”
“是不一般,那道符咒施展出來,連我都是隻能勉強對抗。”
裴風咬了咬牙,眉目中帶着一絲猙獰。
這麼多年,在海蜃城他還從沒遇到過如此強勁的對手,憑藉着自己的狂霸蠻狠之力,即便同等境界之人,也會退避三舍。
然而這次前去永望森林,卻是被一個瞧不起的少年打敗。
如此敗績讓裴風覺得那是一種莫大羞辱,而他也是千方百計想要回去報仇。
“屠魔聖地那邊怎麼樣了?”
沒有理會想要回去報仇的裴風,裴步凡突然偏頭問道。
當下就有一名海蜃城弟子上前稟報:“屠魔聖地還是在原來那個位置,最近並無什麼大的動作。”
“哦?看來莊凱是要帶人韜光養晦了麼?”
聽到稟報,裴步凡突然冷冷一笑,逐又開口,道:“鏡月山莊與流雲島那邊可有什麼情況。”
“鏡月山莊的申屠成天前段時間與溫宏儒倒是略有交手,不過他們也都是在試探彼此,並無損傷。”
“既如此,那就還不是咱們出手的時候,再等……”
手臂輕擡,遮擋着刺眼陽光,裴步凡微微一笑,在其嘴角有着一抹陰冷之色浮現。
這種大局在握的感覺,讓他有種決勝於千里之外的優越。
“還有一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說。”
不料在他即將有所決斷時,裴風突然開口。
“有什麼事儘管說,無需遮遮掩掩。”
眉頭微皺,語氣略有不喜,裴步凡冷言哼了一聲。
見狀,裴風立即頷首,上前耳語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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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之後,裴步凡的雙目逐漸圓睜,在其眼神之中,有着濃濃的狂喜涌現:“你是說申屠成天那個廢物妹妹還死了?”
“應該是,我一路追蹤,發現她的氣息在那礦脈前消失,想必是已經不在人世。”
裴風目光不解的看着眼前青年,心中暗暗揣測。
前來參賽的很多弟子,很多都是知道有申屠天依這麼一個人。
而她也是因爲其兄長申屠成天的關係,很少有人敢去招惹。
雖然申屠天依丟了性命,但她與裴步凡並無任恩怨,這個女人死與不死,又跟他有什麼關係,以至於讓他如此興奮?
“死的好,死的好啊,哈哈哈哈……”
正當裴風心中充滿疑惑時,那裴步凡卻是仰頭狂笑起來,臉上興奮之色愈發濃郁。
海蜃城雖然來了足有三千多人,但是與那屠魔聖地的一千五百精銳相比,依舊沒有多少優勢。
這也是他爲何遲遲不敢動手的原因,一旦對其中一方出手,無論是屠魔聖地,還是鏡月山莊,亦或者流雲島,都會彼此相互增援,來削弱他的實力。
這也讓測試陷入了一個僵局,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現在,申屠天依喪命的消息一經流出,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傳到申屠成天耳中,到時候他必定爲此發狂。
而裴步凡等的就是這種機會,只要將那三大勢力聯盟打破,自己就可以帶人一一圍剿。
“來人。”
狂笑中,只見其猛的怒喝一聲,旋即面目森然的道:“不管用什麼辦法,立即將申屠天依的事透露給申屠成天,對了,裴風不是說那石家的小子不好對付麼,就讓申屠成天去會會他。”
“可申屠天依未必就是他所殺,咱們這樣做會不會被人懷疑?”
裴風見其所言,猶豫着提醒了一句。
不料這番提醒,卻惹來裴步凡的一聲怒哼:“是與不是又有何關係?”
眉頭緊鎖,仔細推敲着那般話語,半晌裴風才恍然大悟,隨之咧嘴一笑,道:“調虎離山,借刀殺人,高,實在是高,還是步凡大哥考慮的周全。”
但他這番馬屁顯然沒有得到任何效果,裴步凡僅僅冷笑一聲,便不再理會,而是着手安排起來。
對此,裴風倒是滿不在乎,在其心裡唯有一個願望,就是將石飛羽親手撕碎。
命令的下達,很快便傳遞開來,立即有着海蜃城弟子離開這座峽谷,向外滲透。
而在短短半天之後,盤踞與幾十裡外的鏡月山莊衆人,就以得到消息。
當他們將這個消息稟報給申屠成天之後,果然如裴步凡預料的那樣,申屠成天大怒,立即帶着所有鏡月山莊強者直奔永望森林殺去。
與此同時,在另兩處隱蔽之地,屠魔聖地與流雲島也收到了消息。
當得知申屠天依死在石飛羽手中,那申屠成天又帶着大批鏡月山莊強者趕往永望森林之後,這兩大勢力之人皆是眉頭緊鎖。
“一石二鳥麼?”
流雲島,溫宏儒淡淡一笑,眉宇間透着濃濃的自信:“這樣也好,僵局打破,對咱們更爲有利。”
“來人,立刻集結隊伍,隨我撤離此地。”
在一番衡量之下,溫宏儒突然下達命令。
而這個命令則讓許多流雲島弟子心中不解。
當下就有其心腹上前提醒道:“大師兄,咱們就這樣撤走,屠魔聖地怎麼辦?”
“屠魔聖地?”
豈料溫宏儒則是冷冷而笑,隨之仰望着無盡蒼穹,吐聲說道:“自生自滅。”
現在的局勢,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或許石飛羽也並未料到,自己給海蜃城之人設下的陷阱,最終會在測試中掀起軒然大波。
屠魔聖地這邊同樣也是收到了消息,不過他們的舉動更加讓人出乎預料。
莊凱,身爲此次測試屠魔聖地的領隊,性格沉穩,在那一千五百精銳中,自有一番威嚴。
得到申屠成天帶人前去永望森林的消息之後,莊凱雙眉微皺,偏頭問道:“修傑,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申屠天成這麼一來,僵局必然會被打破,我擔心……”
面對詢問莊修傑,微微一笑,話只說了一半便突然停下。
而莊凱已然明白了其中意思,不由得點了點頭,豁然起身,道:“溫宏儒兩面三刀並不可信,既然鏡月山莊已經前往永望森林,那咱們也不妨去湊湊熱鬧。”
突聞此言,莊修傑先是一怔,隨後便嘿嘿而笑,道:“沒錯,咱們也去,留下那流雲島自己去應付也好。”
溫宏儒自以爲跳出了這場戰鬥,卻萬萬沒有料到,最後自己竟然淪爲獵物。
而這場爭鬥,也隨着鏡月山莊的撤走,正式拉開帷幕。
大戰幾乎一觸即發,海蜃城彷彿是早有預謀,對屠魔聖地的離開視而不見,徑直選上了流雲島之人。
這場大戰,可謂是山林俱毀,大地崩裂,血流成河。
整整兩天,戰鬥依舊未曾停下,而隨着大戰延續,溫宏儒也是發現自己身邊能夠站着的流雲島弟子越來越少。
從初始的一千八百多人,到最後活着的,不過寥寥幾十。
而且這些活下來的流雲島弟子,皆滿身是傷,疲憊不堪。
心中雖然憤恨不甘,但大勢已去,面對那漫山遍野的海蜃城強者,溫宏儒雖然自信,卻也是回天乏術。
最後,他不得不捨棄一部分重傷之人,帶着那爲數不多的流雲島弟子強行突圍,向着永望森林掠去。
因爲,溫宏儒心裡明白,只有進入這片森林,自己纔有機會保住性命。
也只有進入那永望森林,海蜃城的人才會有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