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宏儒並非符師,卻想要將離火神符據爲己有。
當他發現石飛羽死而復生,自己好不容易營造的優勢被其打破後,便起了瘋狂之心。
修煉之人或多或少都有着神魂之力,只是有些人並不能將其放大。但是這並不影響溫宏儒使用離火神符。
不過在他將自己神魂之力灌入其內之後,臉色卻是猛然一變,似是明白了什麼。
臉色劇變,失聲大叫中,被其抓於掌心的離火神符,突兀炸裂。
那般炸裂之下,頓時讓溫宏儒整條右臂都是瞬間灰飛煙滅,而後,漫天離火狂涌,將其捲入其中。
隨着離火洶涌,來自神魂本源的劇痛陣陣侵襲,讓那處於深藍火焰中的他,都是忍不住發出淒厲慘叫。
離火神符早已和石飛羽神魂本源相連,如果不是石飛羽心甘情願解除這種聯繫,離火神符是絕對不會落於旁人之手。
先前溫宏儒以爲他早已喪命,才誤認爲這就是傳說中的離火神符。
但落於其手的,只不過是一道離火神符分影,真正的神符本源,依舊在石飛羽腦海之中。
有時貪婪可以促人上進,但是過分的貪婪,卻能令人毀滅。
溫宏儒也是在將自己神魂之力灌入其中的一刻,才猛然明白那並非離火神符。
心中雖然明白,但是想要收手已然來之不及。
這道符咒本就是石飛羽用神魂之力凝聚,被他神魂闖入擾亂之下,怎能不爆?
聽着從漫天離火中傳來的陣陣慘叫,所有人心神都是爲之一凜。
溫宏儒承受這種痛苦,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但隨後莊凱就以反應過來,急聲詢問道:“東西會不會也……”
話音未落,漫天離火便如潮般急速涌退,等到離火散盡,那溫宏儒竟一如莊凱先前,雙膝重重的跪於地上。
“呵呵,果然好手段,佩服……佩服。”
雙膝跪於地上,失去右臂的溫宏儒突然擡頭,目光猙獰的盯着石飛羽,森然冷笑道。
方纔離火已然闖入腦海,欲將其神魂本源焚燬,若不是最後突兀散去,此刻恐怕已經變成了一具無魂之軀。
這種針對神魂本源的恐怖攻勢,則讓溫宏儒心中充滿了恐懼。
隨着恐懼蔓延,他也逐漸明白,石飛羽其實早已暗中布棋。
從一開始迎戰莊凱落敗,到遺留離火神符,再到方纔離火神符爆裂,一切都是在正對自己。
而正是這種佈局,才讓一向自詡不凡的他,由衷感到驚懼。
不過驚懼過後,溫宏儒的臉上卻有着濃濃笑意:“你以爲自己真的贏了麼?”
“至少你輸了。”
面對着他那猙獰笑容,石飛羽面色微寒,腳步緩緩向前走去。
“說得好,但是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
在他腳步緩慢前行中,溫宏儒突然站了起來,將那兩件代表着通過測試的長袍取出。
長袍取出,掌心源力狂涌,竟是打算將其毀滅:“沒有了這兩件東西,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完成這場測試。”
“混賬。”
見他死到臨頭,還不忘了要毀掉測試所需之物,莊凱當即咬牙怒喝起來。
“無妨,測試最終名額只有三人,他毀於不毀又有何關係。”
不料在莊凱心中爲之焦急不已時,石飛羽卻突然冷笑着說了一句。
這句話也直接讓溫宏儒臉上表情凝固,心神沉了下去。
的確如石飛羽所言,現在毀與不毀這兩件東西,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夠活下。
“那我也不能便宜了你們。”
雖然明白這兩件長袍已經不再重要,但溫宏儒依舊受不了這種打擊,面色猙獰中,掌心源力立即轟鳴起來。
嗤!
不料這兩件長袍即將被毀其所毀的一刻,在他身後突然有着一道身影鬼魅而至。
這道身影出現之後,沒有絲毫猶豫,將手中所握半截骨扇,從其背後狠狠刺了進去。
半截骨扇入體,也讓溫宏儒掌心瘋狂涌動的源力轟然而止。
待他緩緩轉頭,看清那出手之人的容貌,眼神驚愕:“子……子安師妹。”
“別叫我師妹。”
在其轉頭開口之時,站在背後的溫子安,猛然擡起手臂,一掌將那骨扇打入了其體內。
隨着半截骨扇打入,溫宏儒口中當即鮮血狂噴而出,神色充滿着不可置信。
“這都是你咎由自取。”
望着蔓延不可置信,站在那裡的他,溫子安雙眸冰冷:“在你對我暗中出手時,就該料到有這麼一天。”
聽着從其口中傳出之言,溫宏儒突然冷笑道:“是啊,你能等到現在,已經讓我感到意外,可是師妹,如果我不那麼做,又如何能爲流雲島帶來榮耀。”
“這種榮耀只屬於你自己,與流雲島無關。”
對於這番狡辯之言,溫碧兒卻是懶得理會,手臂輕擡,從其掌中將那兩件長袍緩緩拿了過來,旋即漠然向前走去。
盯着她的倩影,溫宏儒若有所思,眼中神采逐漸暗淡,氣息全無。
排名第二,擁有着輪迴鏡中期修爲之人,就這麼死在了衆人眼前。
看着緩緩走來,眼神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少女,石飛羽心頭頓感驚訝。
先前他們都是在忙於拼命,並未想到這溫子安一直未曾露面。
誰能料到,這個女人會用如此方式出現,而且一出現,便是將讓他們都感到棘手的溫宏儒斃命。相比起來,這纔是一個狠角色。
“這是你們要的東西。”
迎着四人凝重目光,溫子安將一件紫黑長袍拿出,放在地上,旋即站在那裡目光冰冷的盯着他們。
這般意思已然十分清楚,兩件長袍她必須留下其一,而另一件就看誰有本事得到。
目光一凜,石飛羽偏頭看着那不遠處的莊凱,突然笑道:“多謝子安姑娘美意,不過我覺得這件東西還是給莊兄爲好。”
“爲什麼這樣說?”
聽到他的笑聲,莊凱臉色微沉,似是略有不滿。這種謙讓,對於向他那樣的輪迴鏡中期強者來說,無疑是一種莫大羞辱。
“喂,你瘋了?咱們費盡心機,爲的不就是想要得到它麼?”
這時,溫碧兒也是變得焦急起來。如果石飛羽執意要那件長袍,加上自己與溫子安的關係,莊凱是絕對不敢多說什麼。
可是現在,這個傢伙居然把即將到手的東西,就這麼送給別人,讓她怎能不急?
“沒什麼,我有更好的選擇。”
不過石飛羽依舊堅持己見。
這般堅持,也讓溫碧兒臉色驟然沉了下來,旋即賭氣般的哼道:“你不要,我要。”
說着,竟是真的向那件放在地上的長袍走去。
“碧兒。”
不料在其快步前行中,立於對面的溫子安,卻突然開口厲叱。
厲叱聲也讓溫碧兒腳步突兀停頓,旋即滿臉不解的盯着她,似想多問。
但她隨後發現,溫子安只是衝着自己輕輕搖頭,並不開口。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明白了。”
見此情形,莊凱頓時仰頭狂笑起來,在那狂笑中,有着一股複雜的情緒摻雜。
通過測試的名額只有三個,而所有通過之人最終要去的,是屠魔聖地學院。
作爲舉辦方,屠魔聖地如果沒有人能通過測試,那麼即使獲得名額,最後恐怕也不會順利進入學院。
只是這種給予上的優勢,對莊凱來說,卻有些無法接受。
雖無法接受,但他身爲四大古族莊家之人,進入學院是畢生所求,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都無法拒絕。
狂笑片刻,莊凱猛的衝着石飛羽、溫子安等人拱了拱手:“這份人情,莊某會銘記在心,多謝。”
說罷,大步流星,上前將那件長袍抓了起來。
溫碧兒看着東西就這麼落於莊凱之手,頓時無奈一嘆:“接下來咱們怎麼辦?”
“接下來?”
不料石飛羽聽到詢問,臉上卻有着濃濃笑意出現:“三件長袍只見其二,我們還能怎麼辦?”
說着,他的目光卻是緩緩轉向了申屠成天:“我想這最後一件,應該是在你身上吧?”
“是又如何?”
面對他的詢問,申屠成天臉色猛然一變。
而石飛羽聽到之後,臉上並無多少驚訝。
從來到這裡,發現巨石上擺放着兩件長袍開始,他就以明白,東西一定全部在此,只不過是被人刻意留下兩件作爲誘餌。
隨後,申屠成天帶人出現,也證實了這種猜測。
只不過後來衆人忙於戰鬥,誰也無暇追究那最後一件特殊的長袍去向。
如今溫宏儒氣息全無,而他也將這件事情翻了出來。
“承認就好。”
微微點頭,望着那站在遠處,目光憤怒的申屠成天,石飛羽不由得笑了笑,道:“是你自己拿出來,還是我們動手?”
“你們?”
聽到其所言,申屠成天卻是不屑。
豈料這種不屑未曾消失,就以徹底凝固在其臉上。
順着他的視線看去,莊凱、溫碧兒、溫子安三人,竟全都向前踏出一步。
如此陣營,當即讓申屠成天感到震驚。
“現在還有什麼可質疑的麼?”
在他震驚不已時,石飛羽口中也有着一道戲謔笑聲傳來。
無論是莊凱、亦或者溫子安,都是欠着自己人情。這種時候,自然知道該站在哪一邊。
何況先前申屠成天與溫宏儒聯手,還將另外兩名屠魔聖地之人抹殺,這筆賬莊凱又怎能輕易放下?
三位輪迴鏡,再加上擁有着超越常人戰鬥力的自己,今天就算一人一拳,也足以將其轟碎。
望着緩步畢竟,散發出森然殺意的四名青年男女,申屠成天猛的發現,自己處境居然變得腹背受敵,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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