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馮陽神魂意識被強行抹除,現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在爲馮陽的死錯愕,也爲那兩名青年的膽大感到震驚。
要知道在馮陽身後站着的,可是整個天狼宮,那般底蘊別說是兩名不知來歷的青年,就算是鏡月山莊以及光明谷這樣的龐然勢力,也是不敢輕易得罪。
聽說天狼宮主正在用他之際,若是得知此事,恐怕立即暴怒,展開追殺。
到了那般時候,相信眼前這兩名青年,必將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等到有人反應過來,也是開始期待接下來那兩名青年,將會被天狼宮如何處死。
馮陽師徒雖然在天狼城行徑霸道,蠻不講理,欺軟怕硬,但他畢竟是天狼宮的首席煉藥師。
他一死,對整座天狼城來說,都是極大的損失,尤其是那些能夠獲得馮陽丹藥之人,愈發如此。
“該死的東西,竟敢對我師父下次毒手,來人,將他們拿下。”
在現場變得一片死寂之後,猛然間,有着一道厲喝聲傳來,也讓衆人紛紛驚醒。
順着那聲音望去,只見馮陽之徒鮑哲,正睚呲欲裂的指揮着他們,欲將那兩名膽大妄爲的青年抓起問罪。
而隨着其指揮,有些人立即明白過來,身形一晃便是將石飛羽、郭逸塵、小柯三人圍困起來。
看樣子這些人以前受過馮陽的恩惠,或者是忌憚天狼宮追究。
“別過去。”
見此情形,譚琨稍加遲疑,立即向前踏出腳步,試圖站在石飛羽身邊,與那衆人對抗。但是沒等他表明立場,臉色蒼白的譚霓,便將其阻止下來。
這般制止,也讓譚琨神色微變,隨即咬了咬牙,道:“姐,此事終歸因我而起,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落難不管。”
說罷,譚霓不顧阻止,毅然決然跟石飛羽等人站在了一處。
如此態度,也讓譚霓臉色愈發難看。爹孃早亡,她只是單純的想要保護自己弟弟不被傷害,可是現在看來,連這麼一點小小的願望,都恐難實現。
“小賤人,你譚家真是好膽,連天狼宮都幹背叛。”
發現譚琨竟然選擇站在石飛羽那邊,鮑哲臉色頓時變得猙獰無比,旋即衝着尚且留在原地的譚霓厲吼道。
然而他的這聲厲吼,卻將譚霓徹底激怒,猛然轉身,雙眸冰冷的盯着他,腳步旋即緩緩退到了自己弟弟近前。
見她竟然也選擇與自己對立,鮑哲眼神逐漸變得瘋狂,旋即怒吼道:“給我殺,一個不留。”
可是隨着他的命令下達,現場之人卻沒有一個急着動手,只是將石飛羽等人等圍困其中。
“你們還在猶豫什麼,殺了他們,天狼宮必將重重有賞。”
看到衆人並不聽命,鮑哲不由得睚呲欲裂,沉聲厲吼。
只不過這聲厲吼依舊沒有起到作用,衆人心裡都是明白,石飛羽既然能夠將馮陽滅殺於此,若是真的動起手來,現場之人沒有幾個能夠活着。
他們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等,等到真正的天狼宮強者趕來,自會有人處理。
何況馮陽以死,鮑哲的後臺也轟然倒塌,又怎會有人輕易替他賣命。
“姐,看到了吧,這就是你喜歡之人的嘴臉。”
目光略帶嘲弄的望着那鮑哲,譚琨不由得冷冷而笑。
譚霓聽聞,心底只是幽幽一嘆。
若是放在一個時辰前,她或許會呵斥自己弟弟,但現在說這些已經毫無意義,最主要的還是想辦法逃離此地。
如果真的被天狼宮強者趕到,他們幾個都休想活命。
“怎麼辦?”
對此局面,郭逸塵似是早有預料,在其臉上非但沒有任何驚慌之色,反而是帶着一抹戲謔。
“斬草除根。”
面對詢問,石飛羽雙目一寒,森然殺意逐漸瀰漫開來。
“好主意,你去。”
不料,聽到回答,郭逸塵竟是嘿嘿一笑,腳下讓開了道路。
話音未落,石飛羽的身形便突兀消失,等到再次出現,已然站在了鮑哲面前。
圍困他的那些人,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他是如何衝出。
眼見他要對那鮑哲動手,有些人便是按捺不住,試圖阻止。
然而其中一些精明之人,卻是搖了搖頭,將其擋了下來。
如今最主要的是抓到替罪羊,至於那鮑哲是生是死已經不在重要。
“你……你想做什麼?”
雙目驚駭的盯着突兀出現在自己面前之人,鮑哲腳下急退,沉聲怒喝。
然而石飛羽卻如影隨形,始終與其保持着半尺距離。
那種來自他身上的壓迫氣息,直讓鮑哲心頭驚駭拒絕,恨不得立即轉身逃走。
“自作孽,不可活。”
看着面帶驚懼的他,石飛羽眼神驟冷,蘊含可怕源力的手掌,頓時向其胸膛狂拍而出。
這一掌的力道,連空間都是被震碎開來。若是被其擊中,鮑哲即便擁有着輪迴鏡初期巔峰修爲,也會遭到重創。
更何況他的修爲,只不過是馮陽多年以來用丹藥堆積而起,那般虛浮甚至連一名剛剛踏入輪迴鏡之人都無法戰勝。
衆人只聽一聲轟然巨響過後,源力狂涌,風吼雷鳴。待那漫天煙塵散去,那鮑哲竟安然站在遠處,絲毫未損。
“怎麼回事?”
這般變故,也讓在場之人心中頓感不明。
石飛羽的實力,他們先前可是親眼所見,以鮑哲那般虛浮修爲捱上這一掌,即便不死也得重傷吐血,又怎會安然無恙?
正當他們心中充滿不解時,一位身形略顯佝僂的中年男子,竟突兀出現。
看到這位容貌陰翳的佝僂男子之後,所有人臉上都是露出了驚駭之色:“九護法楮秋白,他怎麼也來了?”
從那略有譁然的驚呼聲,就不難看出,這名略有佝僂的中年男子,在天狼宮地位非比尋常。
石飛羽的臉色,也是因此充滿了凝重。
眼前那位容貌陰翳的中年男子楮秋白,氣息竟達到了輪迴鏡中期,絕非馮陽師徒可以與之相比。
而且從此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兇戾之氣,讓他明白,眼前這個傢伙絕對是經歷過無數次戰鬥,也只有如此,才能磨礪出那種可怕殺氣。
“九護法,此人殺我師父,今天定不能饒了他。”
在石飛羽心神爲之凝重不已時,那鮑哲看到自己來了援兵,膽子立馬大了起來,咬牙怒喝道。
怒喝之中,絲絲怨毒從眼底攀爬而上,讓其神色都是變得異常猙獰。
“找死。”
見他有了靠山便不再害怕,石飛羽心中不由得怒哼一聲。
先前一掌狂拍而出,原本可以將其性命結果,但是突然有着一層強大的空間壁障,將鮑哲救了下來。
若非如此,此刻石飛羽又怎會留他。
“有些棘手了啊。”
同時,郭逸塵也是看到了這一幕,眉頭微皺,略有沉色。
天狼宮的強者這麼快就趕了過來,連他也是未曾料到,如今有那什麼九護法在,想要再殺鮑哲,怕是難上加難。
“九護法,這些人全都是外面派來的奸細,快殺了他們。”
彷彿在遲則生變,鮑哲見站在面前的中年男子無動於衷,便再度開口。
而隨着其開口,石飛羽目光也瞬間變得冰冷無比,一股森然殺意旋即將其鎖定。
被這股森然殺意鎖定,鮑哲頓時感覺自己如墜冰窟,急忙向後退了幾步。
在其腳下退去時,石飛羽的身形也如同鬼魅般,繞過了那九護法,一拳狂轟而至。
但是就在他拳頭即將擊中鮑哲的一刻,那身形佝僂的九護法楮秋白,卻突然出手,再度將他阻止下來。
這般阻止,則讓石飛羽臉色驟冷,雙臂高舉,旋即怒喝道:“滾開。”
雙臂高舉的一刻,其體內源力便急速狂涌起來,一道道磅礴源力頓時如同開閘洪流,順着經脈轟鳴不休。
源力轟鳴之中,一把散發着漆黑光芒的巨斧也隨之出現在他手中。
手掌緊握斧柄,只見石飛羽暴喝一聲,巨斧帶着撼天動地之力,狂劈而下。
隨着那巨斧狂劈,整個天地彷彿都是暗了下來,空間大片碎裂,一道道巨大的裂縫,如同蛛網般,在那巨斧之下蔓延。
這一斧的威力,連九護法楮秋白,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揮手間,層層源力光幕,立刻佈於身前,試圖將這道攻勢硬接下來。
然而,隨着那源力巨斧轟然砸落,楮秋白頓時發現,自己隨手佈下的十幾層空間防禦,竟全部被摧枯拉朽般擊碎而去。
下一霎,源力巨斧便帶着撕裂蒼穹之力,重重的劈在了那鮑哲身上。
狂劈而下的一刻,鮑哲身體便轟然炸裂,屍骨無存,形神俱滅。
那般震撼眼球的一幕,讓許多觀戰之人,心中都是大吃一驚。
“混賬。”
在衆人心頭大驚之餘,九護法楮秋白,也是因爲鮑哲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殺死,陷入憤怒。
充滿憤怒的狂喝聲立即響起,讓得周遭空間都是受到波及。
衆人皆是被他氣勢震懾,臉色劇變。
接着,一道道充滿戲謔之音,從各自口中傳出。
“這下九護法要發飆了啊。”
“雖說不是呢,還記得他上次發飆,可是死了十幾位輪迴鏡,其中還有兩名輪迴鏡中期,就是不知道這次如何。”
“我倒是有些佩服那小子,敢當着九護法的面殺人,有這種勇氣的人可不多了。”
隨着一道道幸災樂禍之音傳來,現場氣氛立即變得急轉直下,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