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空島萬年一見,如今也到了再次出現的時候,只不過距離上次開啓它時隔太久,很多人都是忘記。
鏡月山莊雖然一隻保管着那把鑰匙,但萬年前的事情,如今又有多少人能夠記得?
夢雨盜走鑰匙後,一時犯傻,竟留下信箋,說是鑰匙借用幾天便還。
隨着那信箋被人發現,申屠雄也立即猜測到必然是有人算出懸空島即將出現。
這般發現,當即讓他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即派出大批弟子搜尋。
不料光明谷、天狼宮隨後也參與進來,讓局勢越發變得混亂。
夢雨無奈,只好帶着兩隻雕兒躲入飛天血鷲老巢,卻沒想到這兩隻雕兒頑皮,經常獵殺飛天血鷲爲食,最終將自己行蹤暴露。
好在率先找來的是石飛羽,才讓她僥倖逃過一劫。
若是申屠寅搶先趕到,即便夢雨有着神王花護體,也絕難抵擋三十多位鏡月山莊弟子圍攻。
不過這也證實了石飛羽的猜測,那盜走鑰匙的人之所以遲遲無法找到,就是躲藏在飛天血鷲老巢之中。
只是他也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會是夢雨,而且更爲料到夢雨竟如此膽大,敢去鏡月山莊偷取鑰匙。
從楮秋白在峽谷中的表現來看,石飛羽敢斷定他必然也猜出了鑰匙就在夢雨身上,所以才說出此地不宜久留之言。
石飛羽本就沒有打算瞞他,如今楮秋白猜測出來,倒也省的自己再去解釋。
姜寒雖然也被魔眼擊中,不過當時的他正在施展兇猛刀法,這刀法替他擋下了大部分攻擊,倒也傷的不是很重。
而且這個傢伙一根筋,腦子並沒有楮秋白那樣活絡,現在依舊不知鑰匙已經找到。
既無心隱瞞,石飛羽索性衝着二人招了招手,讓他們過來說話。
姜寒、楮秋白二人立即湊到附近,卻見他向夢雨使了個眼色,隨後這位擁有着絕色容顏的女子,便從身上將一件造型古怪的東西拿了出來。
這件東西看上去像是一面用白玉打磨而成的鏡子,邊緣雕刻着一道道玄奧花紋,不過在鏡面之上,則有一輪圓月圖案。
那圖案好像倒影在水中的明月,表面泛着細微漣漪,如夢似幻,神奇無比。
仔細觀看,還會發現鏡子中的一輪明月,會散發出一種神奇的光芒。
光芒較爲柔和,如果沒有月光的折射,將很難被人發現。
“這就是鑰匙?”
彷彿是沒有料到所有人辛苦追尋的東西,竟然是這般模樣,石飛羽不由得面帶驚訝。
而夢雨則點了點頭,又將自己得到的古圖拿了出來,在衆人面前展開。
看着那古圖上的一片蒼茫森林,衆人臉色皆有錯愕。
“這是遠古時期迷失森林的地圖。”
彷彿是知道他們心有疑惑,夢雨輕聲解釋道。
也難怪石飛羽等人會認不出來,地圖中的這片森林,與現在有着很大差距,而且上面的山脈走向也是發生了一定變化。
若非旁邊用古篆標記着迷失森林的字樣,或許連夢雨也很難對號入座。
“這是什麼?”
心中疑惑得解,石飛羽立即用手指着地圖下方的圓鏡圖案問道。
這面圓鏡圖案與衆人剛剛看到的鑰匙有些相似之處,卻又有不同。
“不清楚,我也一直在爲此頭疼。”
見他所指之處,赫然是那困擾了自己許久的怪異圖案,夢雨便搖了搖頭。
姜寒則盤膝坐在一旁,面部沒有絲毫表情,彷彿是對那鑰匙並不看重。
其實誰得到鑰匙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不能讓鑰匙重回鏡月山莊,現在鑰匙在夢雨手裡,姜寒倒也不用着急。
楮秋白則心頭略有所動,如果自己能夠得到鑰匙,那麼他以後也會受到重用。
但是礙於石飛羽的實力,楮秋白也沒有提起此事,況且鑰匙在誰手裡,誰就得承擔那份危險,楮秋白暫時還不想惹火上身。
唯一讓他擔心的,是進入懸空島名額有限。
根據以往開啓時的記載來看,每次進去只能有着十五個名額,而且楮秋白心知自己實力並不出衆,最後怕是又要白忙一場。
“不清楚?”
這副古圖落入夢雨手中至少也有十個多月,連她都是無法參透其中奧秘,石飛羽還沒有狂妄到自己一眼便能看出玄機。
“或許是祭壇之類的東西。”
見衆人都是陷入沉默,楮秋白則心事重重的笑了笑。
如果是祭壇,不應該畫在古圖下方纔對,而且畫的這個地方的確有些怪異。
如果將整副地圖看做迷失森林的話,那麼這副怪異的環形圖案,就在密室森林以南,而且與懸空島遙相呼應,反倒是像某種倒影。
心中思索着,石飛羽突然將古圖拿起,上下顛倒過來仔細觀看片刻,旋即又苦笑搖頭。
地圖倒過來去看,還是一樣,沒有絲毫改變,而且以夢雨的聰明,這種方法怕是早已嘗試過。
毫無頭緒下,石飛羽索性也不再多想,將古圖隨手交還給夢雨,又把那鑰匙抓了起來。
鑰匙入手極沉,並不像白玉雕刻而成,反倒是像一種從未見過的東西打造。
別看只有一面古鏡大小,但它的重量足有千斤之重。
這麼一小塊鏡子,居然有如此重量,連石飛羽心裡都是暗暗稱奇。
心裡雖然奇怪,不過這鑰匙之上顯然沒有什麼秘密,而且就算有,現在也看不出什麼。
丹藥尚未煉製出來,東門凝珠依舊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石飛羽也無心多想,將鑰匙也交還給夢雨之後,旋即沉聲問道:“怎麼辦?”
他既然這麼問,自然是想聽聽楮秋白、姜寒的意見。
二人見此,則沉吟良久,才道:“現在首要的任務是開啓懸空島,同時保證鑰匙不被鏡月山莊搶走。”
開啓懸空島自不必說,無論誰得到這把鑰匙,最終的目的都是如此。
唯一難辦的是如何躲開鏡月山莊之人追捕,如果一旦鑰匙落入重回鏡月山莊手中,那麼這個勢力就有權決定進入懸空島的名額,到時候連天狼宮、光明谷都是必須看其臉色行事。
這也是光明谷、天狼宮爲何不遺餘力,也要得到鑰匙的真正原因。
何況自己隊伍裡的這些人能夠信任,其它隊伍卻並非如此。
萬一與天狼宮或者光明谷的其它分隊相遇,又該如何處置?
按照楮秋白的意思,是直接帶着鑰匙前往開啓懸空島的地方,畢竟只有得到鑰匙之人,才能第一個進入懸空島。
而第一個進去的人,無論是探尋古蹟,還是設伏對手,都將擁有着優越條件。
不過石飛羽並未贊同。郭逸塵既然能夠想到在懸空島下方設伏等待獵物上鉤,想必其它隊伍裡的人也能想到。
現在恐怕有着許多人正在等着自己這邊帶着鑰匙前往,一旦掉入陷阱,將會萬劫不復。
略感頭疼的吐了口悶氣,石飛羽又將目光轉向東門凝珠,心中不免爲其擔憂。
但鑰匙必須放在指定的地點才能打開保護懸空島的結界,就算明知那裡是龍潭虎穴,最後也得面對。
“或許是該分開的時候了。”
沉默良久,石飛羽突然開口。
而這句話也讓楮秋白、姜寒臉色同時一變。
心知二人是在擔心自己帶走鑰匙不再出現,石飛羽不等他們開口,便低聲說道:“咱們給那些人來個聲東擊西如何?”
“怎麼聲東擊西?”
楮秋白顯然不知道他欲如何,眯着雙眼問道。
而姜寒則沒想那麼多,只是說道:“飛羽兄弟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我相信你。”
自從申屠寅死在石飛羽手裡,姜寒的態度不知不覺也發生了變化。
這樣的性格之人,最爲崇拜強者,石飛羽在峽谷中的一戰,顯然已得到姜寒認可。
見此,楮秋白也就沒再多言,只是目光中略有警惕。
畢竟鑰匙事關重大,若是在自己眼皮底下丟失,連他也擔待不起。
雙手放在膝蓋上,手指毫無節奏的敲擊着,石飛羽眼神輕輕閃爍了片刻,才道:“誰都知道拿走鑰匙的是個人對麼?”
這句話立即讓楮秋白、姜寒二人心中充滿了迷惑。
姜寒並無多少耐心,見他的話只說一半,便面帶焦急的催促道:“飛羽兄弟有什麼好辦法儘管告訴我們,這裡又沒有外人,怕個什麼。”
這個傢伙如此着急,石飛羽也不再吊他胃口,旋即起身在他們耳邊低語了一番。
隨着低語聲傳來,姜寒雙眼逐漸發亮,最後猛的一拍大腿,咧嘴笑道:“妙啊,就這麼辦。”
楮秋白的臉色,也因此變得古怪起來。
石飛羽的這個方法不僅讓他未曾想到,甚至連那些還在搜捕的隊伍,恐怕也無法預料。
“事不宜遲,明日一早咱們就依計行事。”
見二人都沒有反對,石飛羽便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不久,姜寒、楮秋白二人就以離開這裡,前去吩咐各自隊伍按照計劃行事。
當然,知道真正計劃的,也只有他們幾個核心之人。
大概在兩個時辰後,郭逸塵纔將第二顆蘊魂丹煉製出來。
石飛羽第一時間給東門凝珠服下,旋即衆人背靠樹幹,開始閉目養神。
不得不說,魂玉神髓的功效極其強大,尤其是將其煉成丹藥之後,那般藥效足以讓人驚歎。
東門凝珠服下丹藥之後,終於在翌日清晨時分幽幽轉醒,這也讓石飛羽心底鬆了口氣。
雖然轉醒,不過她的神魂本源想要在短時間內痊癒根本不可能,而且醒來之後,東門凝珠顯得異常虛弱,連起身都需要人來攙扶。
這般重任石飛羽原本想要抗下,不過這個女人顯然對他的怒氣還未消去,竟是寧可自己掙扎走路,也不讓他碰自己。
無奈,石飛羽最後只好將她交給夢雨。
隊伍再次踏上征途,而這一次他們所要面對的,不知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