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張殘破的靈紋修復完畢”
這便是第二輪考覈的題目。
看了看擺在青石臺上的靈符符紋,不是很陌生,應當是三級靈符炎龍爆。
巨大的廣場之上,在將考覈題目閱讀畢之後,大多數的制符師,都爲這輪考覈的輕鬆有些喜形於色。
有些甚至已經開始研製符墨,着手勾勒起了符紋
當然,剩餘的一百多人中,自然也不乏細心謹慎之輩。
這次忽然變得簡單的考覈,也使得他們略感有些意外,不過在看着符文結構屬實之後,再也沒有任何遲疑,開始提煉起了符墨。
林臨目光緊緊地看了看這張半舊的符紙,從結構組成方面來看,確實屬於炎龍爆,而且給予的材料也是用來煉製炎龍爆的,一共兩份。
怎麼可能
這也太簡單了吧
帶着狐疑,林臨開始提煉符墨。
就在林臨動身煉製之後,身邊的慕容谷還有劉天勳也是皺起眉頭開始擺弄起了材料。
以他們的實力,外加這些材料,完全可以重新煉製一張炎龍爆。當然,這也要排除運氣特別壞的前提。畢竟不管煉製什麼東西,都不可能達到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隨着衆人煉製的再次開始,兩邊席位之上的喧鬧聲,也逐漸弱了下來。
一道道目光在中間制符臺旁邊那些制符師身上掃過,望着他們那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行雲流水,皆是滿臉羨慕。
主席臺前,李承德背手而立,目光直直地鎖定在廣場偏僻角落處的灰袍少年身上。
李承德眉頭皺了皺低聲喃喃道:“這般熟練的手法,沒有個幾十年時間的侵淫是決計不可能擁有的這個人果然很古怪啊。”
“先看看他能否過這一關吧”嘆息了一聲,李承德將視線再度投向林臨、慕容谷兩人的位置,半晌,輕聲道:“希望這兩個傢伙也能通過吧千萬別馬虎大意了啊。”
隨着時間的緩緩流過,廣場之上一些實力不錯的參賽者,已經開始將所需要的符墨提煉了出來。
在略微躊躇了一下後他們一咬牙蘸取符墨,直接在符紙上開始了勾勒。
林臨提煉符墨的速度絕對能在大秦排進前十
所以,此刻的他手裡已經多了一支鐫刻筆,蘸取紅色的精血後,開始了勾勒
“貌似沒什麼問題呀”
半晌過後,林臨看了看已經勾勒完成的主紋路,喃喃自語,旋即臉色急變。
“媽蛋,差點忘了,符文結構絕對不能停頓,這特麼讓我怎麼修補”
正準備取出斜線筆,林臨忽然想到了三級以上靈符有個很重要的特徵:最後的符紋勾勒絕對不允許出現停頓
而這張破舊的爆炎符剛好在最後關頭出現了斷紋
這讓他怎麼修補
正想着,一道輕微的悶響,自其身前不遠處一座青石臺上傳出。
林臨擡眼一望,身穿黑衣的某位制符師正傻傻的望着從擺在制符臺上的那張焦黑的符紙。很明顯的,這是煉製失敗的產物
“媽蛋三級靈符不能斷紋,現在卻讓我修補,修你大爺”
伴隨着罵罵咧咧的聲音,那位制符師直接跳下制符臺,他放棄了
隨着時間的再度緩緩推移,巨大的廣場之上,一道道輕微的悶響聲一個接一個的從青石臺上方響起。
那些失敗的制符師都是一臉錯愕地望着那張焦黑的符紙。茫然的眼神,讓觀看的衆人知道,他們似乎也並不知道自己哪裡出問題了。
望着廣場之上那忽然間變得傻傻對望的制符師,觀衆席也開始了竊竊私語。
“嘭,嘭”
又是兩道輕微的悶響,從林臨兩旁響起。
他轉頭看了看兩邊,只見兩張灰敗的臉色,是蕭家還有許家。
“嘭”又是一道悶響聲,從林臨前面不遠處傳來。
在這道聲音響起之後,那位制符師身前的玉鏡,猛然亮起了紅芒,顯然材料已經用盡,他已然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廣場上,一道道目光望着這名率先出場的制符師,瞧見他的下場後,一些本來衝動的打算立刻重新煉製的人,也是被嚇得靜下了心來,不敢再隨意地浪費這最後一份材料。
渾身顫抖着,這名制符師臉色鐵青地收起自己的制符筆然後帶着滿腔的不解與怒火,怒氣衝衝地對着場外行去。
“一羣老混蛋,出的什麼破題目,明明知道三級以上靈符不可能修復居然還讓我們嘗試,簡直不知所謂”
目送着這位制符師的離開,林臨再也不敢大意,用心端詳起了眼前的這張符紙。
林臨身後,慕容谷也皺着眉頭遲遲不敢動筆。
整個廣場一片死寂。
沉默持續了片刻,林臨看了看符紙上方的符紋,忽然閉上眼睛。
半晌,睜開:“果然,想要修復必須先要與原作者契合”
任何斷紋想要修復,必須在行筆、勾勒方面與原作者一模一樣,否者,根本不可能將斷紋修復完畢
正思索着,忽然安靜的廣場上,響起一道譏諷的低笑,惹得衆人怒目而視
“嘿。一羣庸才”
林臨的目光也是向着聲音的方向瞟了瞟,有些懊惱地發現,那出聲之人,正好是西側角落位置的那位灰袍少年
他面前的青石臺上也是有一堆黑色灰,看來第一次,同樣是失敗了。
灰袍少年並未理會那些充滿怒意的目光,嘴角含着一抹莫名冷笑,然後以極快速度將最後一份材料放入提煉器材裡。
淡淡譏笑聲,在廣場上空飄蕩着:“看來這個回合,似乎只有我能完成了大秦帝都的制符師,不過如此,一羣傻逼”
說話之間,灰袍少年的手並未減緩半點,三種材料分別在器材中迅被提煉着,看他那樣,似乎也是清楚了先前失敗的問題所在。
微皺眉頭望着那絲毫不掩飾自己妄的灰袍少年,林臨冷笑了一聲,平靜的聲音,同樣在廣場上空迴盪着:“那可不一定”
聽聞到迴應聲音,灰袍少年手掌忽然一頓,擡起頭來。冰冷的藍色眸子瞥向林臨。嘴角一絲嘲諷之意甚濃。
沒有理會灰袍少年那不屑的目光,林臨猛然轉身,手掌一揮,桌面之上的最後一些材料同樣被他放入提煉器材當中。
旋即,精粹的符墨出現在面前。
林臨取出兩根斜紋筆,各自蘸取一點符墨,沒有任何停歇,符筆筆尖擱在了符紙左右兩側,下一秒,他閉上了眼睛,靜靜地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