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榮一身正裝,從頭到腳精英氣質,又英俊逼人,貴氣盡顯,站在這個盛放不下他王霸氣質的小宿舍裡,違和感不是一點點,他這種人,就應該站在寬敞的能裝下十個宿舍的辦公室裡,唰唰的將自己的大名寫在幾個億的合同上,連眼都不眨。》
都是男人,他們這些一窮二白的大學生在人家面前,就像是端水小弟似的。
葉景榮也不怎麼滿意這個狹窄的小房間,想象着孟長溪在這些穿着背心大褲衩的男生間生活,洗澡,上廁所,他家長溪豈不是要被看光了,青春期的大男孩衝動起來可是如狼似虎,毫無理智可言的。
“我們不是說好了住一起的嗎?”兩人下了樓,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葉二少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孟長溪滿臉無辜,“軍訓期間要求必須住校,我也是沒辦法啊。”
“我在學校的時候怎麼沒這種要求?”葉景榮質疑,不過他當初也沒軍訓,所以不是很肯定。
孟長溪眼都不眨,“你那時候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如果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而且,軍訓完了以後我就不住了。”
葉景榮嘆氣,“我們可以不用軍訓。”
那他的計劃不就泡湯了,我就是爲了躲你才找的這個藉口的,“大家都軍訓,我也不好太特別,而且,也就半個多月的時間。”
“軍訓正好趕上你過生日,大家都等着給你慶祝,你怎麼辦?”
孟長溪裝模作樣算了算,“還真是,不過生日那天我會請假的。”
“好,這是你說的。”葉景榮乾淨利落點點頭,態度決絕,孟長溪心裡一咯噔,有些忐忑,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他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了,不過,能拖幾天是幾天,就讓他做個縮頭烏龜吧。
葉景榮硬生生忍住將孟長溪抗走的想法,他對孟長溪的佔有慾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孟長溪不是他養在籠子裡的鳥,雖然他確實想把人藏起來,誰也不給看,他的戀人正處在青春期,有自己想做的事,他不想因爲自己的佔有慾讓孟長溪不舒服,這是他做出的妥協。
相同的,孟長溪也要爲他自己的話負責!
在孟長溪鬆了口氣時,還不知道葉景榮已經計劃好了一切,他的十八歲生日不是他自己說的算的。
第二天所有人便被送去集訓,在金京郊外的軍訓基地,到了地點一看,都紛紛叫苦,方圓幾裡以內看不到任何高樓建築,除了基地之內的,入眼全是沒有盡頭的綠色,高山矮丘,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風景不錯。
軍訓住帳篷,上下的鐵架牀,排成了一排擠在一起,孟長溪選擇角落裡靠邊的牀鋪,他沒告訴葉景榮是睡帳篷,要是被那人知道他跟十幾號人擠在一起,他一定會被阻止的。
秦文彥在他旁邊,不過還沒等坐下來,就有人想要跟秦文彥換牀位,秦文彥自然無所謂,他睡哪都可以。
孟長溪學着疊被,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不認識的臉,那人勾了勾嘴角,“不好意思,沒撞疼你吧?”
孟長溪不在意的搖搖頭,繼續手上的事,那人在他旁邊坐下來,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疊被子,半晌挑眉道:“疊的不錯嘛,你的手很巧。”
“你不學一下嗎?”
那人感興趣的看着孟長溪,“我手比較笨,你可以教教我嗎?”
孟長溪直起腰看他,這才發現這個同學面相有點混血的痕跡,眼窩很深,眼睫毛又密又長,仔細看,瞳孔的顏色也是漂亮的灰藍,此時正仰着頭噙着淡淡的笑意,定定的看着他,讓人難以拒絕。
“我來教你吧!其實要疊成豆腐塊也有訣竅!”這時,秦文彥熱情的搭上了那人的肩膀,連孟長溪也不得不佩服秦文彥自來熟的能耐,替他省了不少事。
混血同學倒是無所謂,跟着秦文彥學習去了,大家休息了一會,中午吃完飯,就直接開始軍訓。
烈日當空,軍訓總是會挑這種炎熱的天氣,光是站個軍姿就能出一身汗,孟長溪站在隊伍中間,也出了點汗,但是不像其他人那麼熱,他的身體里正流動着一股涼爽的氣息,驅散了熱氣的侵襲,就算出汗,他也不會覺得熱得難以忍受,這還多虧了手心的泉眼,將絲絲縷縷的涼氣融進經脈,再由經脈,將涼氣送遍全身。
“好熱啊!再曬下去油都冒出來了!”中間休息的時候,大家都在喊熱,聽說剛剛還有個男生中暑了。
“長溪,接着!”秦文彥扔給他一瓶冰過的礦泉水,大剌剌的坐在他旁邊,喝完一半將水淋在了身上。
孟長溪喝了兩口,他其實不怎麼渴,泉眼爲了防止他暈掉,一直在給他的身體提供‘冷氣’,他可比秦文彥舒服多了。
“你看人家沈景玉,這麼快就勾搭上妹子了!”幾個大男生湊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說話,對面就是女生陣營,討論的話題自然也是跟女生有關。
“誰讓人家長得好,靠臉就能把妹子。”
孟長溪順着這些人的視線看過去,看見中午那位混血同學正和一個女生站着說話,女生拿着他的迷彩外套,雙眼着迷的看着他,軍訓都耽誤不了談戀愛,嫉妒壞了這羣剛入學的單身犬們。
不過人家確實長得好,孟長溪從其他人嘴裡還聽說了,這個叫沈景玉的同學家裡還挺有錢的。
遠處的沈景玉倒沒有顯得很熱情,和女生分開後也沒有留戀,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魅力,他對孟長溪笑了笑,那笑容一閃而逝,孟長溪還以爲自己眼花了。
一整天都在軍訓,孟長溪根本沒法跟葉景榮聯繫,葉景榮一直把手機帶在身邊,生怕錯過一點動靜,也許是快要滿月,因爲孟長溪的生日正好是滿月的時候,他總覺得有些不安心。
孟長溪晚上吃完飯回到帳篷,想給葉景榮打個電話,但是外面一直有教官走動,他不敢冒着手機被沒收的風險,只能等着入睡以後找個地方打電話,等到了半夜,終於可以不用搶着洗澡了,孟長溪拿着東西進了空蕩蕩的澡堂。
剛脫了衣服,就聽見有人走了進來,這個時候,大家幾乎都睡了,孟長溪沒想到還有人和他一樣來洗澡,那人慢悠悠的走到了他所在的隔間前面,隔間只用一扇透明的塑料簾子遮擋着,門外的人影清清楚楚的印在上面。
人影高高大大,一直站着不動,半晌擡手在簾子上敲了敲,聲音低沉,帶着漫不經心的笑意,“我們一起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