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又惹出你的悲傷了,我這刨根問底的毛病,還真是惹事的禍根,我怎麼就改不了了呢,我,我……”
朐侍坎在道歉的同時,不停的打量着隊長朐侍蒙等人,那是因爲他害怕大家因此而懲治他,所以他心裡有些發虛。
但事情卻大出他的意想,不管是朐侍蒙隊長、鎮長朐侍慶良、還是靈老等,都沒有對他的這次提問作出任何反應。
這並不是因爲大家沒有反應過來,而是其他人也想問出同樣的問題,只是沒有朐侍坎的嘴快,因此才讓朐侍坎當了這個惹事的根源,當然他們就沒有責怪朐侍坎了。
“沒關係,你沒有見過杜鵑花,問問杜鵑花的情況,這是人之常情,常言說的好,不知者不怪嘛,你也更不知道杜鵑花與我和我家鶴爺爺的事情,當然就不是你的錯嘍。
你既然是不知者,所以我又哪能怪你呢?否則就不是你不知情,而是我太過矯情,或者說是我的心眼太小,無容人之量了。”至靈啓淡笑着爲朐侍坎開脫。
就在至靈啓與朐侍坎,還在那裡相互客氣之時,誰也沒有發現,在衆人身後一處篝火照不到的陰暗之地,有一名美貌的少女,正在那裡淚眼婆娑的偷望着至靈啓。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此前第一個給至靈啓添酒,並訊問至靈啓婚姻狀況的那位美麗姑娘,這姑娘自從開始聽完至靈啓的前兩首歌后,便獨自開始退向現在的位置。
來到現在這處陰暗的位置後,她眼中強忍的淚水,就再也忍不住的往外冒。
本來她對至靈啓這位朐侍族人的大恩人,心中就有一些愛慕之情的萌動,所以才藉着添酒的機會,探詢至靈啓的口風。
被至靈啓委婉拒絕之後,原本已經平靜的情緒,卻因此至靈啓前面的兩首歌,再次在她心海里投下了兩枚石子,重新又激起了愛慕的漣漪。
因爲怕自己控制不住情感,使其外露被別人發現,就隻身退到了此地。
就在她往自己現在貯立之處,悄然退去的途中,又聽到了離密述說至靈啓的身世,於是禁不住爲至靈啓這編撰的身世,傷心的落起淚來,而且心中的愛意更是愈加的濃郁。
這也許是少女母愛之心的泛濫吧,使得這位美貌少女對至靈啓的愛慕,已成欲罷不能之勢,再加至靈啓的多才多藝,就是其她幾位姑娘都有了一些愛戀之意,更何況是她了。
後來這位鎮長朐侍慶良的親孫女,繼續聽完至靈啓的第三首歌,並又聽說這首歌,是至靈啓鶴爺爺教會至靈啓的最後一首歌,更是爲至靈啓孤苦的身世悲從心來。
一時間內,少女眼淚猶如噴泉一般直往外涌,若不是距離人羣很近,她都有可能會放聲的哭泣出來,此時她的淚水之中,飽含了酸、甜、苦、辣各種味道。
甜的味道,自然是至靈啓的傑出表現,在她心中至靈啓不但修爲了得,人還挺聰明,到了他們這處考驗關所處小集鎮才三、四天時間,就把朐侍族人上萬年的難題給解開了。
這件事情也充分說明,至靈啓不但智慧超人一等,而且心地善良極具同情心,這樣的男子最是容易打動少女之心,特別像她這樣未見過世面,又集嬌寵於一身的鎮長親孫女。
現在的至靈啓在她心中,那是集修爲、智慧,仁善於一身的男子,如今發現她心中愛戀的人兒,還是多才多藝的英俊男子,想到這些,這少女心中自然是甘甜如蜜一般。
在她心中甘甜的同時,卻被至靈啓杜撰的悲苦身世感染,忍不住一陣陣爲至靈啓的孤苦身世,留下了不少的苦澀淚水,這也是從未經歷苦難少女的通病。
不管是激動的淚水,還是苦澀的淚水,但都遠遠趕不上她心中酸楚的淚水,這些個酸楚的味道,源自她自己對至靈啓越來越深的愛意,更源自至靈啓擇偶婚配的苛刻條件。
愛之愈深,心之越酸,她知道自己的第一次愛戀,基本上是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除非恩人至靈啓願意讓她等候,但這種可能性幾乎就沒有,因爲對方就是一個過客。
再過一天之後,她心中的王子,就會隨同其大哥一道離開這裡,前往後面的考驗關卡,去完成他們的使命,然後離開這個小世界空間秘境,成爲朐侍族人永遠的過客。
想到這些,大量辛酸的淚水,如同水庫潰堤一般,唰唰的直往下泄,無聲的淚水纔是真正的酸悲之痛,而且是痛徹心扉。
從小就沒有經歷過任何悲苦的她,如今卻實實在在的開始經歷了,而且一經遭遇就是如此的劇烈,這種經歷就算是經受過一些磨練的人,那都是不一定能承受得住的。
悲苦令少女幾欲崩潰,就連站立的力氣都喪失一般,只好軟軟的坐在地上,背向衆人靠在一棵樹幹上,身體不斷的抽動,由此可見,她此時心中的悲傷有多麼的巨大。
由於他背靠的樹幹,直徑不足二十公分,至靈啓在無意中散發出天眼神識時,正巧發現了這位鎮長的親孫女,此前第一個爲他添酒,並且打聽他婚姻狀況的少女。
天眼神識發現少女的身體在不斷抽動,但因爲少女是背對着大家,所以至靈啓一時之間,還真沒有搞懂少女身體抽動的原因,在這深秋季節是冷的嗎?可想想又不像呀。
要是因爲冷而抽動身體,那她爲什麼不到篝火旁來取暖呢?該不會是病了吧?至靈啓想了想感覺也不對,一般的病人抽搐,身體會向前蜷縮起來的。
可眼前這位少女卻是,身靠樹幹還仰面望天,根本就不像生病的樣子。既不是打冷顫,也不是生病抽搐,那究竟會是什麼狀況呢?這讓至靈啓一時之間還真是犯難了。
至靈啓推斷了幾種情況,卻都一一的被自己給否定了,想來想去都理不出一個頭緒來,其實都怪他自己,兩世爲人居然都是情癡,當然也就不會想到男女感情問題上去。
現在的至靈啓,對少女出現的狀況,那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什麼問題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關鍵的問題上去,於是出於好奇和好心,他便悄悄的走向了少女。
好在目前衆人都沒有再和至靈啓糾纏唱歌一事,而且已經紛紛去跳舞了,並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歡樂的篝火晚會之上,所以並沒有人發現至靈啓奇異的行爲。
少女因爲還深深地沉浸在心酸和悲情之中,她也就沒有感覺到,至靈啓這個朐侍族人的大恩人,自己心中的深愛,已經向她走來。
若是她知道至靈啓向她走來,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情形。
至靈啓也未出聲,他不是怕嚇着這位少女,而是怕驚動其他還在歡歌狂舞的朐侍族人,因爲他想到,既然這位少女離開人羣躲在這裡,肯定是不想讓人給發現了。
當他從少女身後轉到其身前時,此時的少女,仍然仰望天空在獨自悲傷,根本就沒有發現她自己心中的白馬王子,已經來到了身前,而且已經在仔細的打量着自己。
“喂,小妹妹,你沒事吧?”看見少女滿臉的淚水,至靈啓腦海裡更沒有了頭緒,饒是他聰明絕頂,就他那白癡般的情商,哪裡會弄得懂少女目前的狀況。
在至靈啓心中,今天不是朐侍族人激狂的慶賀之日嗎?大家都在一起歡樂狂舞,可爲何就眼前的少女,卻是一人在此流淚悲傷呢?難道真是病了嗎?因此他才輕聲的問起少女來。
“啊!”少女聽到有人在身邊說話,由於是仰面望天,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瞬間反應之下,頓時被驚得啊出聲來,隨即爲自己隱秘被人窺視而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