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回自己的房間換衣服,順便體會一下修道後的區別,然後發現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她撓了撓腦袋,換了衣服出門,“爺爺,今天學校有活動,我先去學校了。”
“是招聘活動?”
“對,昨天老師帶我出去見了些前輩,但我還是想去招聘會上看看。”
林肅想了一下道:“找個安穩的工作的確比較好,你去看看吧。”
雖然踏入了修仙行列,但一日不成仙,她就得吃喝住行,這些都得要錢。
不說林清婉不會本末倒置,就是林肅也不會讓孫女閉戶修仙,不事生產的。
林清婉收拾了一下,拿上自己的資料走了。
她住的地方離學校不遠,這一片小區初建時便大多分給了附近學校的教職工。
只是前些年房價暴漲,不少人賣了房,小區裡的業主職業才複雜起來。
但還是以教師居多。
林清婉才下樓就碰到一羣老頭老太太正帶着紅色的袖章在做安全教育,遠遠的看到林清婉還招手打了一個招呼,“清婉啊,你爺爺既然回來了就讓他多出來走走,跟我們一起活動活動,總呆在家裡要悶壞的啦。”
“老林纔不屑跟我們鬧騰呢,人家有空也是去下棋,他年前不是加了一個棋社嗎?”
“下這麼多年棋子也不覺得無聊啊,我覺着我們搞活動可比他們下棋好多了,還能多運動運動”
老頭老太太們不等林清婉應聲就先自己吵起來了,林清婉將要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悄悄地溜了。
學校裡有大型招聘會,和她同級的學子們都抱着自個的資料優哉遊哉的往前晃悠,像參觀博物館一樣從第一個攤子晃到最後一個,並不急着投遞簡歷。
現在離他們畢業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前面已經有兩批學子確定了去向,或是繼續在學校深造,或是找到了屬意的單位和公司。
本來林清婉也屬於前面那批,只是現在她又落了回來,不過大家並不着急。
屬於高等學府的那種驕傲依然存在他們的骨子裡,他們並不急着立刻做出決定。
林清婉也不急,將招聘場中的公司逛了一圈,發現竟然沒有合適自己的職位。
郭蓉從後面拍了林清婉一下,問道:“我剛看到好幾個博物館招人,你怎麼不去?”
“離京城太遠了,我爺爺還在京城呢。”
郭蓉這纔想起林清婉和她們不一樣,她還拖家帶口呢。
她無奈的問,“你非得找京城的工作,那選擇可就少了不少,老師那裡你問過了嗎”
林清婉搖了搖頭道:“老師也盡力了。”
前天他特意帶她去參加私人聚會,不就是想給她找個出路嗎?
只是可惜遇上了事情比她緊急百倍的劉一傑,但那天她也留意了一下,幾位老前輩那裡並沒有合適她的空缺職位。
郭蓉也爲她發起愁來,“那怎麼辦,畢業之前還找不到工作,以後就更難了。”
林清婉對她笑道:“沒事,車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我去潘家園裡給人做顧問,總餓不死我。”
郭蓉面色有些怪異的看着林清婉。
倆人雖然不在同一個專業,但卻是同系,林清婉是系裡出了名的大才女,從她開始跟着老師開始,林清婉就一直是別人家的學生。
老師對他們有多麼的恨鐵不成鋼,就有多欣賞喜歡林清婉,自從知道她和林清婉同宿舍以後,系裡不論男女都會和打探對方。
而林清婉面上不顯,她卻是知道的,她骨子裡驕傲得很,去潘家園裡做私人顧問有可能發生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卻絕對不可能發生在林清婉身上。
可此時她說這話時很淡然,顯然不是玩笑。
郭蓉覺得她變了好多,有些驚愕的看着她。
林清婉就對她笑笑,“怎麼,很驚訝嗎?”
“這都有點不像你了。”
林清婉就笑道:“能做自己喜歡且擅長的事,又能養活自己,這已經是一種幸福了不是嗎。”
“可是”
現在他們才畢業,又沒有名氣,去做私人顧問到底受氣名聲又不好,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林清婉並不以爲然,她連性命都曾握在他人手裡過,做私人顧問有可能受的那點委屈實在是不值一提。
郭蓉沉默了一下道:“下個月一號還有一個大型的招聘會,你要不要再來看一下?”
“好啊。”
能找到穩定的工作自然更好。
林清婉看了一下時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家去,我們改天再聊。”
“好。”郭蓉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嘆氣,以林清婉的才華,其實她繼續深造纔是最好的選擇,到時不論是留校教書,還是直聘各大博物館都由她選擇。
本來她露出的口風也是這樣,她上學比她們早,所以同屆裡她要比他們小兩歲,也有時間去做這些事。
可她年前不知怎麼改了主意,竟然不考博,改而找工作了。
就算是找工作,她的也比他們高,直接就找了京城博物館的工作,可命運就是這麼奇怪,本來十拿九穩的事,臨了卻起了變故。
她這幾個月來的努力全泡湯了。
或許看她天之驕子慣了,此時看她如此受磨,心裡也不由唏噓起來。
郭蓉垂着頭回宿舍,夏言柔已經搬走了,她正式進博物館實習了,不知是爲了方便,還是因爲沒臉見她們,通知下來的那天她就悄悄的搬走了。
連告別飯都沒和她們吃。
林清婉也只當不知道,郭蓉和殷盈心中不好受,但她們不是當事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郭蓉才推開門就聽見哭聲,她微微一愣,連忙走進去,就見夏言柔正坐在書桌前哭,殷盈正蹙着眉看她。
郭蓉不由問道:“怎麼了?”
殷盈對她聳聳肩,“她一回來就哭,問她又不說,我哪知道爲什麼?”
郭蓉就看向夏言柔,見她臉色不好,眼底發青,就問道:“你被欺負了?”
夏言柔打了一個寒顫,臉色發白道:“嗯,有人特意針對我,我”
她咬了咬脣道:“我知道這份工作的事是我不好,但有什麼她光明正大的來就好,爲什麼要這樣裝神弄鬼的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