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員坐在駕駛座,危險度要比易磊高得多,跌下山坳時他本就受傷頗重,不過是仗着身體素質好和責任感才能很快醒來。
在對峙時他又中了一槍,雖不中要害,但也傷得很重。
他全身骨折的骨折,脾臟破裂出血,加上子彈,醫生覺得想要止住血救人太難了。
林清婉進來,首先就能替他們暫時保住脾臟,她幾個回春術下去,脾臟的血不僅慢慢止住,且還有回覆的效果。
等到他們開始動手挖子彈時,這種效果更加明顯。
當然,他們不是讓她把回春術用在病人中彈的地方,那相當於他們剛挖開血肉,她一個回春術下去就有所恢復,他們還怎麼動手術?
但她可以保住他的生命體徵,讓他們專心替他取子彈。
這場手術很成功,軍醫們雖然也聽說過這羣人的傳說,但很少往心裡去,只當一個笑話或神話來聽。
作爲新時代成長起來,受過高等教育的軍醫們來說,相當於這種玄之又玄的事,他們更相信科學。
可是現在,他們纔算見識到了這種玄學的功效,如果每次緊要手術他們都有這樣的人幫忙……
手術成功後,主刀的醫師請林清婉出去,到了消毒室他才摘下口罩,笑道:“這位小姐好,我是醫院的外科主任,不知道有沒有榮幸邀請你加入我們醫院?”
林清婉微怔後笑道:“實在抱歉,我現在任職於特殊部,恐怕不能調職。”
主任醫師微微一笑,並不爲難,而是問道:“那小姐有沒有同樣會使這樣法術的師兄弟或者道友,嗯,你們是這麼稱呼的吧?小姐可以介紹給我們認識嗎?”
“其實我們的待遇還是很不錯的,而且時間也很自由,除了一些大手術,我們不會麻煩到諸位,你們可以放心,不會太過耽誤你們的修煉。”
林清婉就若有所思,她沒有一口回絕,而是笑道:“我回去會和道友們提一提,或許有人想下山歷練找工作也未可知。”
主任醫師就眼睛大亮,開始計劃着事成之後將那些沒把握的手術往前挪一挪。
林清婉洗了手,脫掉手術服往外去。
易寒迎上來問道:“如何?”
“成功了。”
易寒就鬆了一口氣,牽了她的手道:“那我們走吧,我打算將東西交給工作組了。”
林清婉微微頷首。
工作組已經將目標盯在了趙欽和丁晟身上了,雖然過去二十來年,但通過翻找檔案和易寒提供的一些信息,工作組還是查出,當初振華貿易的主事人不僅有周明宇,還有趙欽和丁晟,甚至很多生意都是這兩人拉來的。
且,賬目也由他們管理。
和易磊以前懷疑的一樣,工作組不覺得走私和販賣情報這樣的大事是周明宇一個人能做的出來的。
如果周明宇不無辜,那他一定還有同夥,如果他無辜,那就更得找出幕後的人了。
只是不知道當年的調查組爲什麼重重拿起,輕輕放下,周明宇出逃後不久,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現在顯然不是追責的時候,得到了易寒的這份證據,他們幾乎可以立即將趙欽和丁晟等人捉拿歸案了。
他們本還想再深入調查一下再動手,沒想到易磊出事的消息就從軍部傳了出來,同時軍部也在給他們施壓。
工作組:“……”
一句粗話都不能代表他們此時的心情,“他們這是瘋了,無緣無故怎麼對易部長出手?會不會是別的勢力在搞破壞,知道我們正在查他們,所以栽贓陷害?”
易寒輕咳一聲道:“這份證據是從我父親手裡拿來的,他可能有所誤會,以爲是我大伯拿的,最近我大伯也在查這件事。”
工作組:“……”
衆人在心裡默默地爲還昏迷着的易磊點了一根蠟,然後分開,迅速的展開心動。
然而一點都不順利。
不說趙欽丁晟等人,就是易胥都沒在公司和家裡。
他們全都在這一天擺脫了盯梢的人消失了。
工作組這下忍不住變了臉色,他們組建時特意篩檢過,凡和這幾家扯上關係的一律排除在外。
因爲易寒是翻案申請人,他才能參與得這麼深,除此外,他們的保密工作自認還是做得不錯的,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這下他們是徹底沉默了,“恐怕這事不那麼簡單。”
“先把趙欽他們抓住,後面的事再查。封鎖陸海空,全面通緝,務必將人給找出來。”調查組組長當機立斷的和易寒道:“你可以讓你舅舅回來了。”
“我們國家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同時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罪犯,他應該回來把自己的事交代清楚,逃避不是好辦法。”
從那音頻文件來看,周明宇沒有叛國,但走私的事他逃不掉。
易寒應了一聲,“您放心,哪怕他不回來,我也會把他抓回來的。”
就算美國那邊不答應,大不了他親自走一趟,飛個兩天就到了,再把人拎回來,他自己飛,美國能奈他何?
工作組組長也不管他用什麼方法,點了點頭就開始安排人先封鎖京城。
此時易胥正拿着電話怒斥趙欽,“你怎麼敢對我大哥出手,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有多被動……”
“你把事情告訴我,不就是想讓我幫你擺平嗎,別說得你多高風亮節似的,”趙欽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懟道:“現在出事了,你卻怪在我頭上,要不是你自作主張留了那些東西,我們會有現在的禍害嗎?”
說到這裡,趙欽就一肚子的氣,“當初我就勸過你,把那崽子留在身邊,教成什麼樣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偏你事多,說不想看見他。你倒是心虛,那也做好心虛的事來,虎毒還不食子呢,你倒好,恨不得讓大院裡幾個孩子把他折騰死。”
“你要是真狠心把人弄死,我敬你是個梟雄,偏偏你還讓周家那兩個老不死的把人帶走了,現在崽子長大反噬了吧?”趙欽咬牙切齒的道:“你大哥現在還在醫院昏迷着呢,根本不可能把東西交出去,現在外面全是找我們的人,顯然拿走記憶卡的另有他人,你連是誰拿的東西都能搞錯,你說你有什麼用?”
易胥牙齒咬的吱吱響,半響才道:“他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要不是他通知我們,你覺得我們能跑?易胥,最後能走到什麼地步,誰也不知道,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說罷立刻掛斷了電話。
易胥抖着手放下手機,他是被逼的,從走私開始,他都是被人推着往前走,他們不能說不管他就不管他了。
事情是他們起的頭,一切都是從他們開始的,怎麼能就這樣拋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