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被方問和易寒一左一右的夾着站到趙健面前,趙健茫然的擡頭看他們。
方問的靈力在他體內走了一圈,他感覺沒那麼骨寒了,可還是覺得很難受,好似呼吸一下都用掉半條命一樣。
所以他不明白方問怎麼突然起身,卻把林道姑請了過來。
易穎和趙晉也看過來,一家三口早留意到林清婉了,畢竟她身上氣勢頗盛,雖然只是站在那裡不說話,卻讓人難以忽視。
但易寒介紹她時只說了是同事,姓林,更多的是介紹方問,所以他們也不好深問。
此時見林清婉被請上來,母子倆都有一種“果然”的感覺。
原來這位林道姑擅長治病救人?和平年代,這個技能可是很寶貴的。
第一次上手的林清婉在易寒目光的鼓勵下將手指搭在趙健的脈上。
入手冰冷,幾乎不像一個活人。
她驚詫的看了趙健一眼,然後仔細感受他身體的異常。她心翼翼地抽出一絲靈力,從指尖進入他的身體,然後順着易寒指點的經脈慢慢的向前遊走
趙健體內一直積存的陰寒之氣紛紛躲避,衝撞之下讓他臉色一白,但隨後,這些陰寒之氣就好像遇到天敵一樣,才碰到林清婉的靈力就被吞噬,被捲入靈力之中後壯大了靈力。
一股又痛又澀的感覺襲來,還不等趙健悶哼出聲,身體反饋給他的信息卻是舒適後的懶惰。
讓他恨不得立時窩進沙發裡好好睡一覺。
按在他肩膀上的手一掐,趙健一個激靈回神,看向林清婉的目光中閃閃發亮,就好像看着稀世珍寶一樣。
他前一刻還覺得呼吸都困難,命不久矣,此時卻覺得身體好多了。
林清婉微閉着眼睛還在繼續,絲毫沒察覺到三人看着她的目光閃閃發亮。
方問有些激動,要不是林清婉正在治療,他幾乎要跳起來,他沒想到林清婉的靈力能融合趙健體內的晦氣及陰寒之氣。
這種吞噬能力讓人心驚,最妙的是還沒傷到趙健的經脈,剛纔有一瞬,他可是差點出手攔截她的靈力。
易寒的反應要比方問更快些,所以他探入了靈力,但見林清婉的靈力沒傷害到趙健,這才又撤了回來。
可兩股靈力碰撞,還是讓趙健薄弱的經脈一傷,所以他才一瞬間覺得那麼疼。
可是很快,林清婉的靈力捲過,瞬間將他經脈上的那絲傷痕恢復,還將他混在血肉中的雜質擠出了體內。
這才讓他舒服得想要睡過去。
易寒掐着他讓他清醒過來,等林清婉的靈力遊走過一圈,趙健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易穎和趙晉都看得出他臉色沒那麼蒼白了,知道他一時半刻死不了,這纔有心情和他算賬。
易穎冷哼了一聲。
正想讓林清婉繼續的趙健便一抖身子。
易寒和方問都知道細水長流的道理,雙雙伸手將林清婉扶起來,假裝她很虛弱,“師妹沒事吧?”
方問看着林清婉紅潤的臉色睜眼說瞎話道:“看師妹的臉色,應該聲消耗過多,看這臉紅的,是虛紅吧?”
林清婉:是心虛的虛嗎?
不過她很配合的微微往易寒手上一靠,露出一個笑容道:“不要緊,休息幾日就好了,我也沒想到趙先生體內的陰寒之氣這麼重。”
趙健聽見,立即起身鞠躬道:“真是勞煩林大師了,您先休息,回頭我給您送些補品去,以後還得仰仗您幫忙把我的身體調養過來。”
林清婉就擡頭看向易寒,易寒淺笑道:“姑父放心,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何況林師妹和方師兄還是公職人員,既然接了你們這單,肯定會盡心的。”
易穎也笑吟吟的上前,“兩位大師都累了,讓晉帶你們下去休息一會兒,我們家後花園裡養了幾株牡丹,大家都說好,兩位大師不如去賞完一番,晚上和寒在這裡用過飯再走。”
林清婉和方問對視一眼,笑着應下,跟着趙晉往後院去。
倆人一走,大廳裡就只剩下“一家人”了,易穎把易寒請來還有一個目的。
此時他們一走,她立即掩面哭泣起來,趙健不由尷尬的看着易寒道:“寒啊,你看這,勸勸你姑吧。”
易寒垂眸盯着腳尖道:“還是姑父去吧,姑爲什麼哭,您應該比我更清楚。說起來,這次姑父您也太過分了。”
易寒是跟易穎沒什麼感情,甚至不太喜歡她,可再不喜歡,他們也有血緣的牽絆,相比之下,他更不喜歡趙健。
既然易穎想借他打壓趙健,無傷大雅,他就幫着說兩句唄。
反正也是她丈夫,她遞過來的鞋子,易寒反手也是拍在趙健臉上。
趙健是有些怕易寒的,加上他和這個妻子的侄子也不熟,只能訕訕上前安慰她,“穎,這次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快別哭了,侄兒還在呢,讓孩子看着像什麼話?”
易穎聞言,心中不由一怒,擡起頭來就是一巴掌甩過去,怒道:“你哪次不是說自己知道錯了,轉過身去照樣包二奶,玩情人,這次你連妖怪都玩上了,改天是不是也來個人鬼情未了,集齊人妖鬼,統一三界?”
易寒差點被口水嗆到,咳了兩聲才緩過來,他忍下笑意,低下頭去假裝自己不存在。
易穎是真的要氣瘋了,她是知道趙健花心,第一次捉姦時家裡人還能站在她這邊,大哥親自拿了棍子上趙家門,當着趙家二老的面就把趙健揍了一頓,事後他在牀上躺了二十來天。
可好像是那次開了一個口子,之後這樣的事就層出不窮,到現在,大哥已經不怎麼管她的事,更不要說二哥了,也就弟會幫忙一下。
可那子滑頭得很,不去說他姐夫,反過來教訓她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男人哪有不花心的。
她知道,家裡滿打滿算,也就易寒和大侄子易潭性格像大哥些,可能會幫着她說說趙健。
易穎已經很多年沒和趙健動手了,這次仗着易寒在,她直接伸手抓花了他的臉,想想不解氣,又站起來捶了他好幾下。
趙健“哎哎”的叫着,嚷道:“你罵兩聲就行了,幹嘛還動手啊,我的身體還沒好呢”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易穎才收回來的拳頭又舉了起來,衝着他的腦袋就“啪啪”的打去。
之前因爲他半死不活的,她也怕把人打出個好歹來,現在既然已經治好了一些,那她還怕什麼?
趙健只能抱着腦袋躲避,惱了,正想回手,就發現手才擡到一半就動不了了。
易穎卻發現了,又哭又鬧道;“好啊,你還想還手,我怎麼就嫁了你這麼一個畜生?”
乾脆就不停手的揍下去。
趙晉從後面趕來就見他媽正半跪在沙發上,兩隻手不停的像他爸招呼,他爸縮在沙發上“嗷嗷”亂叫,半隻手要舉不舉,只能左右擺頭躲避,腳好像生了根一樣的紮在地上,竟然不知道從沙發上起來。
而易寒正坐在單人沙發上,手捧着一杯茶低頭輕抿。
趙晉: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易寒搞得鬼。
雖然自家爹罪有應得,但身爲兒子,他總不能看着爹這樣被揍,連忙上前拉架,“媽,行了,爸都出血了。”
可不出血了嗎?
臉上,脖子上都是血痕。
趙晉抱着他媽,低聲道:“過兩天爺爺和奶奶就回來了。”
易穎就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氣來,怒視兒子道:“你表哥還知道心疼我呢,你怎麼就不知道心疼我?還是你們趙家的種都這麼沒心沒肺?”
“媽——”趙晉尷尬的看了易寒一眼,低聲道:“我可是您生的。”
“還不如不是我生的呢,”易穎掩面哭道:“當年就是爲了你我纔沒離婚的,不然早聽你大伯的離了,現在哪來這麼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