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經常再一起聊天的周老和魏老,開口說話了。只見周老意味深長的跟魏老說道:“我說,老魏啊,你千萬別說我八卦,我記的前段時間,好象監獄長的侄女來了。哎呀,那閨女長的可真漂亮啊!你說,這暗戀他的小夥子肯定不會少吧?”魏老笑的兩隻眼都眯成了一條縫,奸笑着說道:“可不是嗎?我曾經遠遠的看過一眼,恩可真漂亮。還有,我還好幾次看到,有個小夥子圍繞這他打轉。恩那小夥子長的也夠帥,對了,用年輕人的話來說,長的很陽光。是誰嗎?太遠了,我看不清楚。”兩個人說完,都東扯西侃了起來。
我艱難的看着面前的食物,一時間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在祖國的教育下,特別是監獄裡面,絕對禁止鋪張浪費。如果我的食物動都不動一下,下一次來吃飯的時候,大廚仍然是會給我打飯的,但是這質量可就差多了。如果現在吃的還不算是豬食,那下次絕對可以和豬食想媲美了。
這時候,養花的陳老扒拉着自己碗裡的湯,開口說道:“哎呀,撐死我了,這年輕的時候,最少能扒兩大碗米飯,今天就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恩,小鬼,你看看,我這湯,你幫我喝了吧。”說完,把湯推到了我的面前。剩下的幾位老者可不願意了,紛紛說陳老不夠仗義,幾個人怎麼說也是幾十年的老兄弟,老哥們了,怎麼會給一個剛來的小鬼,都不給我們。於是扒拉扒拉,把我的飯扒拉了過去。但是我仍然能看到,他們的飯菜很我的飯菜很巧妙的隔開了,根本連粘都沒粘到一下,手法很巧妙,不得不讓我歎服。
我環視了一眼周圍,驊老卻湊了過來,微笑着說道:“別看了,小子。要是讓那些傢伙知道我們說的話,和做的事,我們這些老骨頭,就白活了好幾十年了,你就安心的把手裡的湯喝了吧,雖然不多,但是仍然夠你撐一夜的了。先墊着,晚上老哥哥們就不能幫你了,晚上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我留意了一下了周圍,的確如同驊老說的一樣,根本就沒有人看到我們的動作。甚至連裝在上面的監視器,也很巧妙的被躲了過去。我心裡面對這些老人的忍不住,又大嘶的佩服了起來。裝模做樣的把拉幾下盤子,把已經被分乾淨了的盤子,往前嘩啦的推了一下,故意擦了擦嘴,示意自己吃的很飽的樣子,然後拿起了陳老給我的大半碗湯,咕嘟咕嘟的灌了一水飽,勉強應付了一下飢餓的肚子。還好現在是晚上,根本就不那麼重要。
這時候,禿子笑呵呵的走了過來,陰鷲的看了我一眼,眼中閃爍着利芒。雖然掩飾的很巧妙,但是對於我這個和天天玩心眼的人在一起呆在一起的人,簡單的就被我發現了。同時我也知道,如果不是我這幾天天天留着心眼過日子,他這個表情,落在以前的我的眼裡,還以爲他在和我和善的打招呼呢。
只見禿子虛僞的跟幾位老人打了聲招呼,然後很快的轉向驊老,開口說道:“哎,我說驊老啊,最近過的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順心和需要人的地方,跟禿子我說,禿子我最近沒能跟驊老好好的學習,實在是……”
驊老裝着十分意外的表情,然後立刻受寵若驚的跟禿子打了聲招呼。我忍不住在心裡面笑了一下,表情在鍛鍊的定力下面,被磨練的沒有絲毫的流露出來。這時候,我心裡面惡毒的想道,驊老他們不去演電影,實在是太虧了,奧斯卡影帝,都沒有他們的表情真實。只見驊老虛僞卻讓人感覺到真實的和禿子侃道:“那裡那裡,禿子哥太客氣了,太客氣了。我們這幾副老骨頭,能得禿子哥的關心,真是受寵若驚啊!”
禿子連忙搖手說道:“哎呀,驊老,驊老,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你不是打我禿子的臉麼。驊老你得高望中,禿子我一個後背,讓你再加個哥字,你這不是折煞我嗎?”
我心裡面罵了一句虛僞,說的跟表現的根本就不一樣。說假話一定要平淡,而且還要表情配合。你這樣臉上微笑着,說話還說的那麼做做,口氣還透着一股得意的表情。我在48號牢房裡面,呆的這幾天,都比你學的多。
但是就這樣,驊老還裝作一副深信不疑的樣子,查點讓我都以爲就應該這樣的樣子後,驊老開始了套起了禿子的話了。只見驊老依然一副受寵若驚,外加深信不疑的樣子,開口說道:“怎麼會呢,以後還要禿子哥多多照顧我們呢。你看,只要監獄長不在這裡,禿子哥絕對是我們的榜樣。也只有禿子哥,在監獄長不在的時候,能領導好我們。”
禿子臉上得意的表情一閃即失,得意了一下說道:“那能啊,不是還有肥龍和老鬼嗎?我們可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老也不用誇我們,得罪了肥龍和老鬼了。還是,監獄長那能是我們能揣測的,就算他老人家不在,還有副監獄長老人家在啊,我們一定要以他們馬首是瞻。”
我心裡面在狂笑,這禿子,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不知道有言多必失這句話嗎?他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看着沒有什麼。別說這些老狐狸了,就是我,也能從他的話裡聽出許多的情報。這情報一嗎,是他和肥龍,還有老鬼,現在捏成了一塊。因爲換做以前那個桀驁不遜的禿子,有貶肥龍和老鬼的機會,他那能錯過。不想現在,肯定他們最近關係非淺,不然不會這麼說的。情報二嗎,那就是監獄長現在不在監獄,肯定是出去公幹和開會去了。聽口氣,好象還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肯定是好幾天纔會回來。這情報三嗎,那就是他跟副監獄長鬍濤,鐵定的打到了一塊了。因爲以前的禿子,根本就是甩都不甩胡濤一點面子。這個監獄裡面,除了監獄長,禿子,肥龍,老鬼根本就不會給任何人面子。現在他提到了胡濤,肯定幾人有所聯繫。能讓他們聯繫起來,肯定是要對付什麼人,這對付誰呢?按照胡濤的意思,肯定是對付我了。
正當我思索的時候,驊老若有若無的瞟了我一眼,臉上媚笑的表情依然沒有換,立刻恭敬的說道:“那是,那是,監獄長大人日裡萬機,每天都在爲我們這些人能好好的生活而努力。現在又出現了副監獄長這位年輕俊傑,而且還有禿子哥你照顧我們這些人,絕對會讓監獄裡面生活變的多姿多彩,豐富了許多。”
禿子呵呵的笑着,心中得意無比,被驊老暗地裡諷刺了都不知道。卻被驊老表面上讚歎他比肥龍和老鬼有本事多的話語,給拍的暈頭轉向。不知不覺間,露了嘴,開口說道:“那有那有啊,副監獄長那是看的起我們,而且我又不是什麼能人,只是在這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地方,表現的安分了許多。肥龍和老鬼,能力一點都不比我差,能人應該是他們,不是我。你也知道,最近監獄不太太平,你們可要安分守己一點。這人老嘍,這驚不起折騰哦。”
驊老趕緊點頭恭恭敬敬的稱是,禿子則特意的看了這些老頭一眼,揚長而去。
我看禿子走遠以後,趕緊把頭湊向了驊老的身邊,陪笑着說道:“驊老啊,你都是在說些什麼啊?”
驊老立刻瞪了我一眼,高傲的大聲的衝着我吼道:“你是那家的小夥子,活的不耐煩了,別煩我,別煩我。”說完,還使勁的推了我兩下。可是,他是一個老人,怎麼可能推動我。頓時,非但沒有推動我,反而還到退了兩步。剩下的那些老狐狸,一個個事不關己的,在那坐着。
老鬼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之間,碰巧從着過。頓時來了興趣,走了過來,輕巧的扶住了驊老,衝着我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說道:“小子,你難道不知道尊老嗎?是不是要我給你鬆鬆筋骨,才滿意?”說完,象徵性的握着拳頭,發出了劈啪劈啪的聲音。
我此刻心中十分不爽,陰唳的掃了一眼老鬼,散發着陰芒的眼光,另老鬼嚇的倒腿了兩步,生出一種根本不能比擬的錯覺。心裡面連轉了幾下,冷哼一聲,看着衝過來的幾位獄警,說了一句‘你小子給我等着’,便轉身離開了。
我看着一副事不關己的驊老,坐回了原本的位子,閉着眼睛,慢慢的養着神。我無名的心火冒了起來,這幾天培養出來的冷靜,瞬間被丟的一乾二淨。如果不是剛纔那幾個老者對自己好,給自己湯喝讓自己不中毒,我早就會跳起了愛衝着驊老大發甘火了。氣急之下,也不怪自己是否對錯,也沒有考慮後果,緊緊的咬着牙關,暗道這些老頭真不容易啊,到是會左右逢源,兩邊都不得罪。在咬牙切齒之下,一不小心咬破了牙牀,一絲鮮血從嘴裡面流了出來,同時陪上我傷心痛苦的表情,讓禿子,肥龍,老鬼心中一樂,竟然誤會我已經中毒了。
我冷着臉,忍着怒氣,坐回了我的屋子,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強烈的唳氣,一種被人揹叛的不塊,強烈的充滿在了我的心中。幾個老者上下打量了我一會,暗暗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再也不多說一句話。而驊老,依然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幹着自己的事情。
獄警的鼻子很靈,似乎覺察到了會出現一點事情,趕緊衝了進來,大聲喝着:“幹什麼!幹什麼!想找死是不是,都給我老實,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好,吃飯的時間今天提前結束了,都給我起來,回牢房去!”
有些沒吃飽的人,忽然被叫停不準再吃東西,一時間又都誤會到了我的身上。一個個怨毒的看了我一眼,老實的站了起來,跟着帶在來的獄警,走了回去。這時候,我發現,我一個小心成了衆矢之的了。
**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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