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志纔在牀邊的圓凳上,悉心問道:“主公無恙否?”
“沒什麼大礙,休息幾日便可,只是這惡氣實在難平啊!”
戲志才聞言,反而微微一笑:“主公經此磨難,亦非壞事也!”
“此話怎講?”
“主公,黨人自桓帝以來,受兩次黨錮之禍,勢力損傷殆盡。從兩次大難中,黨人也漸漸變得圓滑起來,特別到了袁隗手中,黨人由原來正面對抗宦官和外戚,轉變爲暗地中激化宦官與外戚矛盾,自己好坐收漁人之利!何進,張讓的覆滅皆有黨人的手筆在裡面。”
管彥曾在大將軍何進手下諫上“驅虎吞狼”之計,就是激化黨人與宦官集團的矛盾,利用宦官手中的權利來消滅黨人,藉此也可以削弱宦官。可惜,何進雖然表面上很贊同管彥,可惜實際上並沒有按照管彥的計謀去做,反而正面與宦官勢力衝突,在關鍵時刻更是犯下了優柔寡斷的致命錯誤,因此到了最後落下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在何進與張讓爭鬥過程中,袁隗、王允等人一直隱藏在深處,靜看着雙方的生死相戰,誰知道黨人在這場動亂中沒有暗自推波助瀾呢?
想到這裡,管彥點點頭:“先生所言不假,黨人先期皆爲直諫氣士,如今卻淪落到以陰謀謀政也!”
“但黨人也有其弊端,黨人從未掌兵,這是其接連失敗,退與幕後的根本原因,與外戚、宦官相鬥,黨人尚可利用朝廷之威以制之,但若遇到似董卓這類人,黨人便束手無策也!若非主公計除董卓,這些個黨人至今還只敢窩在暗處,哪會如此囂張!”
管彥哈哈一笑:“如此說來,我德陽殿之辱乃咎由自取也!”
看到管彥的心情好了點,戲志才也會心一笑,繼續說道:“主公若欲震懾宵小,必復董卓之威也!”
“復董卓之威?”管彥皺眉說道:“吾除去董卓,非是想替代之,而是復天下之明也!”
這句話管彥倒不是違心之語,而是確確實實發自肺腑的。
來到這個世界,管彥看到了許多自己從未看到過的苦難,形成多年的人生觀讓自己無法接受各處百姓的慘狀;再加上皇甫嵩的言傳身教,管彥的思想裡不知不覺的把自己定位在了拯救蒼生!
除去董卓,管彥純粹是爲了給朝廷除去一禍害,竟沒想到也爲袁隗、王允等黨人出去了一個障礙。
“主公誤會了,在下所言,只是讓主公復董卓之威勢,而非再復董卓之惡行也!”
管彥有點明白了,黨人之所以不把管彥放在眼中,那是因爲管彥並沒有震懾住那些黨人,心無所懼,自然也就不把管彥當回事了。
造勢,乃是一門大學問,以管彥的閱歷還無法能準確地把握全局,營造出有利於自己的大勢。
“何以造勢?”
戲志才神秘一笑:“明日早朝主公可帶我入殿,志才自有方法!”
這些個謀士,都有一個賣關子的習慣,管彥翻了個白眼,一下把頭蒙到被子裡,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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