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讓周瑜帶個三五千人,到曹操後方打打游擊,只要懂得自保,自然也不會出什麼岔子。
可這次不同,此次駐紮濮陽北門外,是有可能與呂布硬碰硬的對戰,搞得不好會因爲一門的失利而滿盤皆輸。
管彥如此草率地定下了北門主將,莫說是哪些主將,就連戲志才和沮授也不禁對視一眼,表示不可理解。
“主公!”沮授先行發話:“一軍主將責任重大,公瑾雖有大才,然此事以授之見,還需慎之!”
戲志纔沒有說話,而是磚頭看向管彥,以示詢問,但是管彥從戲志才的眼神中也是看出來他也不贊同管彥之舉。
管彥看着羣情激奮的衆人,不怒反笑,有一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哎,只是其中奧妙不足與外人道哉!
管彥大袖一揮:“吾意已決!爾等休要多言!公瑾上前來。”
周瑜在衆目睽睽之下從最後列緩緩走上前,來到管彥面前,靜候軍令。
管彥又擡頭說道:“龐德、黃忠何在?”
“末將在!”二人單膝跪地聽令。
“令周瑜爲主將,龐德、黃忠爲副將,即可點兵兩萬,駐守濮陽之北!”管彥朗聲發令。
龐德、黃忠聞聽一眼,心裡均是泛起了嘀咕:這給機會戴罪立功自然是好,不過跟在周瑜後面這是怎麼個事?
二人雖然心中不願,但也不敢拂違管彥之意,當下跪令軍令。周瑜那邊也是欣然領命,但是眉頭卻是緊皺,眼睛不住地看向黃忠龐德二人。
這一切,管彥都看在眼中,自然明白其中之意,管彥解開腰間配劍,往周瑜一遞:“公瑾,此乃吾之佩劍‘太阿’,現賜汝立威,軍中衆將士,若有不聽號令者,可以此劍斬之!”
周瑜聞言,眼睛一亮,這可是管彥給予自己最大的支持了!周瑜雙手顫抖着接過太阿劍,激動地回道:“主公信賴,瑜受寵若驚!願立軍令狀,若城北有失,願提頭來見!”
“好!”管彥大讚,自己給了周瑜最大的支持,周瑜也給了最嚴格的保證。
軍令狀簽訂,管彥將其高懸大帳,待周瑜點兵後,親自提酒送至大營之外。
“公瑾,濮陽之北,便交給你了!”管彥遞上一碗酒,誠摯的說道。
周瑜結果酒碗,一飲而盡,藉着不修邊幅的用袖子抹乾嘴角酒水,朗聲回道:“主公放心,周瑜拜別!”
公元196年冬,管彥、曹操聯軍合圍濮陽,切斷其糧道,濮陽岌岌可危。
而正當管彥在濮陽城外排兵佈陣之時,洛陽東門忽然出現了上千人馬,假以黃巾之號,頻頻扣關,一擊便退,時而又遊蕩至他出,襲擾不止,讓負責洛陽防務的趙雲頗爲頭疼。
“子龍將軍,今日賊軍可曾來襲?”城門上,陳登陪着趙雲在巡視着城防。
“哎,今日倒是未曾!”趙雲用力一拍城垛:“這幫賊子,如鬼魅般,陰魂不散,實在惱人!”
“呵呵,子龍將軍稍安勿躁。”陳登微微一笑,拍了拍趙雲的肩膀:“主公征討濮陽而去,洛陽兵馬有限,守之有餘,出戰不足。這幫人馬恐怕是呂布所派,意不在攻取洛陽,而是讓主公後方不寧,屆時呂布再尋機破之。我等只須固守,區區一兩千人馬,能奈我何?待濮陽破,此間自平矣!”
趙雲點點頭:“雲龍先生所言在理,雲自當加緊城防,請先生放心!”
“辛苦子龍了!”陳登忽然想起了什麼,猛然一回頭說道:“對了,子龍,城外不太平,我怕城內也有異動,子龍需給主公府上增加護衛人馬,以防不測!”
“嗯!”趙雲重重點了點頭,再次跟陳登巡視起城防。
洛陽城東一破舊瓦房內,幾十名青衣男子正圍坐一火爐旁;斷垣殘壁,透着乾冷的天空;鵝毛般的大雪,隨着呼嘯的狂風鑽進了屋中,散落在衆人身上,溶於無形。
“人可都到齊了?”正中間一個大漢沉聲問道。
“高將軍,都到齊了!”身後一人小聲回答。
這大漢正是袁譚派過來的死士統領——高幹!
高幹聞言,點點頭,轉頭看向身旁一人:“魏兄,咱們人都到齊了,你看咱們何時動手啊?”
高幹口中所喊的“魏兄”正是糜芳的親衛之一,青州人魏基。
魏基看着屋內的這羣亡命之徒,心中有點發怵,當初受了袁譚的錢,只想出賣點消息,賺點外快,沒想到袁譚竟然直接派了五十名死士前來刺殺!魏基雖算不得什麼忠義之人吧,但也不希望自己身上揹負這麼多的孽債!
“高……高將軍……”魏基說話有點磕巴了:“近日大司馬府上有增兵數百,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就算我們這些人想進入內宅也要耗上一番功夫,我看……我看此事不如暫先擱置,容後再議如何?”
高幹聞言,眼睛細眯起來,打量了魏基一眼:“魏兄莫非有其他打算?”
這句話說的陰陽怪氣,以魏基的眼力勁兒自然聽出來高幹的殺意,忙站起身來:“不不不,小弟既已效忠袁將軍,自然不存二心!”
“那就好啊!”高幹按着魏基的肩膀,讓其坐下:“我等幾十兄弟受魏兄指引,從渤海星夜趕來,此番勢在必得!魏兄還是想想辦法吧,否則我也無法向這些兄弟交代啊,你說是不?”
看着高幹陰森森的雙眼,魏基不禁打了個冷顫,心中思慮一番便說道:“高將軍且聽我言:如今大司馬府中,防衛森嚴,攻之不易;只是吾家小姐每月十五都要陪蔡夫人和貂夫人前往報恩寺上香,此間只有幾十護衛相隨,高將軍何不……”
話不用說完,高幹已經明白了。
“哈哈哈~~好!”高幹拍拍魏基的肩膀:“若此事成,魏兄當計首功啊!本將軍一定稟奏主公,重酬魏兄!”
聽到“重酬”二字,魏基眼中又發光了:“多謝高將軍,多謝高將軍!”
高幹轉身離去,離去時給了身旁一個眼色,親衛會意,眼露寒光地向魏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