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言天錦嗤笑一聲,旋即將淚流滿面的小雅拉進自己懷中,大手毫無憐惜扣住她,“言於峰,你看清楚了!這個你念念不忘的初戀,你真以爲她有那麼聖潔高尚?她不過是任我言天錦玩。弄的女人罷了!”
啪~。
一個耳光,毫無預警的刮過言天錦陰冷的側臉!
夢小雅抖着手掌,指尖還在震顫!
空氣頓時凝結!
言天錦不可置信的看着夢小雅!咬着牙關,一字一頓,“該死的你竟敢抽我?!”
山雨欲來風滿樓!
於峰錯愕!
“是啊,我是不聖潔,也不高尚……”夢小雅悽悽涼涼的笑了,晶亮的黑瞳在夜空下泛着悲傷,“言天錦,如果父母有得選,我寧願自己從來不姓葉!”
眼淚一滴一滴,劃過臉頰。
終於自食苦果了,不是麼?當她決心爲了成全母親,將自己脫。光站在言天錦面前的那一刻,她就預料到這種結果了,不是麼?
可是,心卻爲何這麼痛?
她絕望的看了於峰一眼,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忘了我吧,於峰。”
然後,她頭也不回的朝漆黑的夜色裡狂奔出去……
“小雅——”於峰驚慌的喊了一聲,拔腿就要追上去。
言天錦猛然一拳,再次狠狠揍了過去!
“噢……”於峰悶痛一聲,被他撂倒在地!
言天錦冷冷的俯視於峰,“如果你夠聰明,就收拾好心情,準備迎娶市長千金!”
於峰嘴角流出。血漬道,“你不想娶的女人,硬塞給我!我喜歡的女人,你卻硬生生搶了過去!二叔,我從小就受言家冷待,我自問一直安安分分,我究竟做錯了哪裡?招你這麼恨?”
言天錦眯了眯幽壑的眸眼,“恨?你還不夠格!”
“就因爲我爸是長子,我是長孫麼?所以你眼裡容不下我們父子,你害怕我們父子將來繼承整個言家的產業?”於峰冷笑出聲,眼裡淨是憂傷。
卻惹來言天錦一聲輕蔑的嗤笑,“你以爲我稀罕?”
這時,宋心鈺的聲音傳了過來——
“呀,天天,你別跑呀,奶奶答應你,讓你跟你。爸爸回去,好不好?”
話音剛落,天天小小的身子就矗立在了門口。
貝拉喘着喘着跟在了他的腳邊。
當天天一眼看見夜空下高大的父親後,小身子不禁瑟縮了一下,他強烈感受到父親身上那股駭人的冷意。
“嗷嗚……”貝拉顯然也察覺到這股冷意,沒骨氣的躲在了天天身後。
“爸爸——”天天噎嚅了一聲。
宋心鈺踏出門來,震驚的看着眼前的場景,“天錦,於峰?你們這是怎麼了?”
言天錦冷眉掃了一眼兒子,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衣襟袖口,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靜優雅狀態。
於峰也跟着從地上爬起來,帥氣的擦了擦嘴角,朝宋心鈺笑了聲,“沒事,奶奶。我和二叔在練拳呢。顯然,我還是不夠二叔的身手啊,呵呵。”
於峰說這句的時候,眼裡的苦澀,沒有人察覺。
言天錦收斂了方纔的戾氣,瞥了一眼天天,然後對宋心鈺禮貌的點點頭,“玲姨,天色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走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轉身去取車。
那話裡,絲毫沒有帶天天走的打算。
“等等,天錦,天天這孩子鬧着呢,非得要跟你回家。”宋心鈺嘆息一氣,趕忙牽着天天的小手兒,走到言天錦跟前,“這孩子的心啊,是向着你的,你就帶他回去吧。”
天天乖巧的站在言天錦面前,小腦袋仰望着巨人似的父親,亮晶晶的眸子裡,乾淨透澈得令言天錦心神一晃!他竟然有種錯覺,這孩子的眼睛像極了夢小雅!
貝拉跟在天天的腳邊,皺皺巴巴的身子微微抖着,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也學着天天可憐巴巴的望着言天錦。
言天錦眉心一蹙,“狗留下,人我帶走!”
宋心鈺立馬鬆了口氣,忙笑着點點頭,她真怕天錦又將天天這孩子拋下,“行!貝拉留下來。天天寶貝兒,快跟爸爸回去吧。”
天天也似乎鬆了一口小氣兒。安安靜靜的走到父親的腿邊,小心張望了一眼,似是在尋找媽媽的身影。
宋心鈺想起言天錦之前問她當年那個代。孕女人的事情,“對了,天錦,我那個助理過幾天就回來了,屆時我讓她去公司找你?”
言天錦點點頭,淡淡的應了一聲,“嗯。我先回去了。”
然後邁腿大步流星的往車子方向走過去,天天乖巧的跟宋心鈺道了一句‘奶奶再見’,隨即小跑着跟上父親的腳步……
*
砰~。車門關上的聲音。
天天安安靜靜的坐在車後座,言天錦開着車子駛離了言家大宅。
一路上,天天揪着手指,隱隱不安。
窗外是一片漆黑,只是依稀瞧見道路兩旁的樹影。
終於,天天還是按捺不住,問出聲來,“爸爸,姐姐不跟我們一起回家嗎?”
言天錦握着方向盤的手指,微微一震,從後視鏡裡掃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兒子,眉心不自覺的深擰,“你不是希望她跟你的於峰哥哥幸福麼?”
天天睫毛一閃,眸光黯淡下來,小小聲的回道,“其實,我更希望她和爸爸幸福……”
‘剎……吱……’
猛然一道急促的剎車聲!
車子瞬間停了下來!
言天錦凌厲的雙眸緊緊盯住車後視鏡,“爲什麼?”
一句聽似淡定而冷靜的‘爲什麼’,卻在言天錦的心裡翻江倒海!他從未像此刻這般,這麼認真的注視過自己的兒子!
天天揚起清澈的瞳孔,大大的眼睛裡,覆蓋一層薄薄的淚光。
“因爲……我想有個媽媽……”
天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像是終於吐出五年來憋在心底的願望那般,暗暗鬆了一口氣兒。
沉重終於得到解脫。
乾淨稚。嫩的嗓音裡,不摻一絲雜質。
言天錦心絃一窒,手指握緊了方向盤。
瞬間,車廂內流竄出一股詭異的寂靜。
父子倆如出一轍的脾性,誰都不說話,氣氛安靜得只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末了,言天錦眉心微微一擰,“你——真這麼想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