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中,此刻的那隋凌負手站在一旁,身後是一個黑衣人。
金陵的夜晚,萬籟俱寂但對於這些人來說卻是一個不眠之夜,隋凌轉過身來朝着那人淡淡的看了一眼這纔開口了:“事情沒有什麼紕漏吧?”
男人擡起頭來,正是幾日未曾見着的唐敏,見着自家主子這樣詢問了,嘴角也是直接的露出一絲微笑來了:“王爺放心便是,這一次屬下做事極其的細心,就算是那蘇雲博看出了不對勁兒的地方,那嚴恪的冤獄也是坐定了,”其實這唐敏心中也是知曉的,想要整治那天闌珊,第一件事情便是要整治那嚴恪纔是。
否則的話按照嚴恪那形式發展下去,只怕自己再也不能夠對天闌珊下手了。
唐敏心中一狠,嚴恪,我們之間本來是沒有絲毫恩怨的,怨只能夠怨恨你自己跟錯了人,倘若你對於王爺這件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話也不會淪落到這樣的一個結局了。
與這唐敏此刻的表現不同,那隋凌反倒是嘆了口氣,似乎是爲了嚴恪這件事情覺得可惜一樣,那人本也是一個人才,只可惜心中一直只有那天闌珊,一次次的壞了自己的好事情,好狗不擋道,既然擋了自己的路那自己也不得不下這樣的狠手了。
這般說着,朝着唐敏看了一眼繼續的開口:“對了,那蘇雲博那裡可要盯緊一些還有天闌珊那裡也千萬不要鬆懈下來了。”之前倒也就罷了,但這嚴恪的這件事情自己卻做的太過明顯的,只怕他們一行人會懷疑到自己身上來了。
但就算是懷疑又能夠如何?也不敢直接的對自己做出什麼事情來,想到這裡隋凌心中越發的有恃無恐了。
唐敏似乎也是知曉了他的心思了一樣,想來經過了這些事情之後王爺也決定要反撲了,自然的王爺定然是要一個個的除掉天闌珊的左膀右臂才能夠上位了,這樣想着結合了一下這一次那些官員被害以及那嚴恪的事情,唐敏的嘴角也是露出微笑來了。
眼中閃爍着的是無盡的野心,似乎已經見着了自家王爺成爲皇帝的那一刻了。
見着唐敏眼中帶着這樣的憧憬,那隋凌的眉頭卻突然的皺了皺,自己也說不清此刻的感受了,想着當初這唐敏跟着自己一心想着精忠報國,在戰場上更是所想霹靂,但現在他卻一心想着將自己推到那個位置上去。
這野心可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這樣想着心中也是糾結了一陣,但也是隨着眼前這人的想法去了,因爲自己接下來做的那些事情只會更加的讓人覺得誤會了。
再說了這唐敏雖然此刻心中是有着野心的,但卻也是一個一心爲了自己着想的人,對於自己下的命令更是完成的極好的,這樣的一個人自己可不想要因爲這樣一件小小的事情便失去了呢。
揮揮手讓那唐敏下去了,隋凌看着那手中的摺子卻是突然的深沉了眼眸了。
其實這深夜,未曾入睡的人又何止這隋凌一人?
鳳宮中,黃長
清、天闌珊以及那新桃幾個人直接的愣在了那裡了,雖然此刻也已經是丑時了,但幾個人卻還是沒有絲毫的睡意。
那嚴恪的事情幾人自然是知曉是被人冤枉的,但無奈的卻是此刻他們居然拿不出來任何能夠證明嚴恪清白的證據,就算是那一直心心念念着嚴恪的天闌珊也只有無可奈何的將他直接的打入天牢了。
新桃自然是知曉這天闌珊此刻是極其的不好受的,所以也是未曾開口了,都是一旁的黃長清見着兩個人這樣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好了,皇上還是先去休息吧,眼看着上朝的時辰也快要到了。”
本是以爲這人開口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卻沒想着只是勸說自己的一句話,那天闌珊擺擺手直接的拒絕了,聲音中也是帶着一股子滄桑的感覺了:“你覺得嚴恪這樣,我還睡得着嗎?”此刻的她並沒有用那帝王的專屬稱呼,只是很平常的你我他,這樣的天闌珊讓人更加的心疼了。
其實一直以來天闌珊也是未曾改變過的,雖然那身份地位變了,但她卻還是他們心中那個需要人保護的小丫頭。
此刻的她一身便裝,眼中帶着濃濃的擔憂,居然也是讓黃長清二人一時間也是說不出話來了。
所以當到了上朝的時候,天闌珊眼下卻是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害的一旁的新桃爲她上了許多的脂粉這才能夠勉強遮住。
因爲擔心着嚴恪的事情,所以整個朝堂之上天闌珊的心情都是顯得悶悶的,但卻是偏偏有人在這樣的時刻繼續的動着刀子。
那隋凌望了眼文武百官,見着有幾個不知情的大臣居然都望着嚴恪的那個位置張望着,於是這纔開口了:“咱們的丞相大人因爲牽連了幾樁滅門慘案,所以被押入大牢了。”
突然聽到這樣的一句話,那天闌珊的臉色也是極其的不好看了,一雙眼眸就那樣愣愣的望着那個開口的男人。
果真,因爲隋凌的這話,文武百官都是面面相覷竊竊私語了起來了,言語中無一不是針對着那嚴恪,有人說嚴恪本就是罪臣之身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是理所當然的,更有的人說那嚴恪是準備造反所以纔會這樣做的。
聽着這些話那天闌珊心中卻是越加的氣憤了,朝着隋凌直接的看了過去,心中怒氣衝衝,但卻顧念着他的身份地位居然也是未曾對他過多呵斥。只是笑了笑開口:“現如今事情還未調查清楚,攝政王便說出這樣的話來,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此刻的天闌珊也不能夠拿出絲毫的證據來,所以也只有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希望能夠暫時的平靜這樣的場面了。
那些文武百官自然是知道這隋凌和皇帝之間是極爲的不登對的,所以此刻聽見天闌珊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是紛紛閉了嘴,他們可不希望捲入兩個人的牽連中,丟了官職,那樣的話豈不是太冤枉了嗎?
一時間朝堂之中也是安靜了不少,再也沒了方纔那樣吵鬧的聲音。
隋凌聽見天闌珊這樣的一句
話也不生氣,只是一雙眼睛望着一旁的蘇雲博轉移了話題:“莫非蘇大人查出什麼來了嗎?”
蘇雲博本就是心急那嚴恪的事情,所以這些日子也是多方探查,但卻還是沒有絲毫的頭緒,所以此刻在面對隋凌的時候心中也是極爲的複雜了:“我……”
還未曾來得及開口,便聽見那隋凌繼續說:“蘇大人那般厲害的人物,居然也是查探不出來什麼,可見這嚴恪的事情是板上釘釘的了,所以臣還是希望皇上能夠公事公辦的好。”
倘若說上一句話中還帶着一絲情面,那這句話卻已經是非常明顯的威脅了。
天闌珊在面對這樣的隋凌時候,心情卻是難得的平靜下來了,朝着衆大臣掃視了一眼,見着他們都沒有說話,心中滿意了幾分,這才朝着那隋凌看了過去:“瞧瞧攝政王這是說的什麼話?那些大臣們被滅門,這般重大的事情自然是要調查好才能夠給他們一個公道的,倘若真是懷疑了一個兇手便將他斬首示衆然後不了了之不是讓這滿朝的文武大臣們心寒嗎?”眼光一個掃視“想來衆位愛卿的看法也是一樣的,對嗎?”
雖然還是笑眯眯的說着這話,但是那臉上的駭意卻是被所有人看在心中了。
心中知曉雖然那隋凌是個厲害人物,但是這天闌珊卻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於是一個個的在那蘇雲博的帶領下也只有點頭了。
隋凌見着她這幅模樣,嘴角卻是微微勾了起來:“皇上這般爲了衆位大臣着想,真是百姓之福啊。”
這般說着,便不再在這樣的話題上多做深究了,自然的也是宣示着這早朝的結束了。
等到下朝之後,帶着幾人到了御書房的天闌珊卻是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大發雷霆了。
噼裡啪啦一陣子之後,那些摺子紛紛的落到地上了,發泄了怒氣的天闌珊臉色這才稍微的好看了些了:“真是想不到那隋凌居然這般大膽,當着衆人的面便要定了那相爺的罪,這般的迫不及待,莫非還真當我是個擺設不成嗎?”
蘇雲博將今日早朝上的事情統統的看在了眼中,自然也是知曉這天闌珊心中難受的,於是朝着她看了一眼這才繼續開口了:“其實我總是覺得這件事情從一開始便透露着一股子陰謀的氣息,想來那和隋凌也是脫不了關係的,否則的話他也不會三番四次這般迫不及待的想着結案了。”
一句話直接的道明瞭其中的意思。
其實這事兒明眼人都是看的出來的,這天闌珊心中也是知曉的,但此刻蘇雲博卻是找不到任何能夠證明嚴恪清白的證據,就算是他們一心懷疑又能夠如何呢?
天闌珊搖搖頭,有些咬牙切齒:“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但知道了又能夠如何?我們又沒有確切的證據直接的指向那隋凌,只怕到時候還會被他反咬一口。”
經過了幾次的交鋒,天闌珊自然也是知曉了那隋凌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所以此刻纔會直接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