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纏綿之後,大牀上的男女都已似虛脫一般。
男人赤裸着精壯的胸膛,慵懶的靠在牀邊,被子只蓋住了小腹以下,讓他看起來十分誘人。他那修長的指間夾着一顆香菸卻是沒有點燃,不知在猶豫什麼。
女人扭過臉,伸手拿起打火機,“啪”的一聲,打火機燃着,她親自爲了點燃了那根菸。皇甫尊深深的吸了一口,笑着吐了個菸圈,可見情緒已不是之前那般痛苦與低落。
他的另一隻大手,輕輕的撫摸着魅影光潔的裸背,他在想,此時此刻,在月光的照射下,趴在牀上的她一定是媚態撩人,極致誘惑。只可惜,他能看到的除去黑暗,還是黑暗。
思及此處,他英挺的眉再次蹙緊,憤怒瞬間升騰起來,甚至夾着香菸的手亦可見暴起的青筋。
魅影撩了下睫羽,悄悄的從枕下拿出一個注射器,而後毫不猶豫的刺入他的腰測。
輕微的刺痛未讓他變臉,他雙眸半睜半合,脣角似笑非笑,虛弱的問:“這……是報復?”
她起身,任由被子滑落,露出自己勾人的上半身,輕聲道:“不,是在愛你。”
皇甫尊勾了下嘴角,終於合上了鷹眸。而後魅影利落的穿好衣服,讓他躺好身體,又給他蓋好被子,她才離開他的房間。
農場中,魅影獨自站在草地上,破曉前那一抹昏暗將她的身影拉得長,同時勾勒出她的孤獨與落寞,從那纖細的背影中,似乎能看到悲傷。
歐陽宇澤緩緩走到跟前,將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身後:“魅,小心着涼!”
魅影沒有看他,靜靜的問:“你也睡不着?”
“嗯。”歐陽宇澤拉過一邊椅子,疲憊的坐下,繼續道:“自從聽駭客說了那些話,我就沒有心情入睡。”
魅影轉頭看他,眉心微蹙,“關於冷致遠?”
“是。”
之前魅影傳回信息的時候,他還對冷致遠報有一絲希望,想着他身爲生物學家,他總會留下些資料吧?
但文飛白查了所有關於冷致遠的信息,可用的卻是少之又少。只知道冷家在十一年前慘遭滅門,家中主僕無一倖免。而關於冷致遠這個人以及他研究的毒藥卻沒有任何介紹。更加因他曾經就職的是美國生化研究所,身份特殊,若想找到他的那些資料,就更加難上加難。
這時候,歐陽宇澤不得不承認,這一條路是被徹底的堵死了。
魅影眉峰一沉,整個人都被陰霾籠罩,她抿着薄脣靜靜的站在那,半晌之後,帶了些絕望的問:“醫生,他的眼睛是不是真的沒救了?”
“當然不是!我給鷹做過檢查,他的眼部神經並沒有壞死,只要找到這種病毒的信息,我就有辦法研製出能夠對抗它的藥物。”
歐陽宇澤語氣堅定,不似單純安慰她,可魅影卻將一聲輕嘆止於脣邊,她又想到了白曉潔,那個因爲驚嚇過度而變成傻子的女人。
她恨她的不爭氣,更加恨在她面前殺殺人的自己。
“魅,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信,可白曉潔成了傻子,有什麼用呢?”
“就算小潔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沒有辦法。我想了很久,如果我們拿到白曉潔的聲波與指紋,再弄到眼膜,我相信應該能夠進入SVC。”
“你說什麼?”魅影一時激動,竟然抓住歐陽宇澤的雙臂,“你是說不用白曉潔也可以?”
他的舉動讓歐陽宇澤的身子驀地一僵,她從不曾主動觸碰他。
厭惡男人的觸碰的她,曾經即便是受了傷也不願意讓他爲她處理傷口,他歷經了很長時間才讓她開始相信自己,開始讓她爲他包紮傷口。
可是今天,她卻爲了一個男人抓住他不放,歐陽宇澤的心裡涌上一抹苦澀,卻被他強行壓了下去,他故作鎮定的道:“但是,這需要駭客跟你的配合,要由你潛入病毒庫,我與駭客在外面接應。”
讓魅影同行,一來是她身手最爲敏捷,乾脆利落,一旦發生突發情況,她能靈活應變,這二來嘛……是出於他的私心。
人都有私心,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可恥,如果註定是得不到,那麼他能與她有更多的時間單獨在一起,也算是對他單戀多年的慰藉。
“好,我這就去準備,我們現在就出發。”
在魅影看來,越是早去,就越能早些讓皇甫尊的眼睛復明,所以這會她所有的陰霾都被興奮取代,恨不能自己就是那孫悟空,一個跟斗飛到美國去。
歐陽宇澤看着她那興奮的神情,微微苦笑,伸手拉住她:“魅,你等一下。”
“嗯?”蹙眉看了下他的手,她忽略心頭的異樣。
不捨的鬆了手,歐陽宇澤苦笑:“駭客正在睡覺,我們不可能馬上出發。”
“我去叫他。”
說着,魅影將外套扔給了,身形一閃,便跳入了文飛白的別墅。
牀上的男人有着敏銳的神經,他覺察有人侵入,可不管是誰,都別想打擾他睡覺。於是煩躁的蒙上頭,惱怒粗喝:“不管是誰,都給老子滾出去,否則休怪老子不客氣。”
“駭客,立刻起來跟我去美國!”
沒有溫度的話語傳來,讓文飛白胸口驀地一緊,猛的睜開了雙眼,掀開被子一瞧,果真是魅影站在跟前。
他鼻腔哼出氣來,粗聲問:“老子爲毛要跟你去?再說,你看看現在幾點?皇甫尊折騰到半夜,才消停下來,老子剛睡着,你又來折騰,你們心也太黑了吧?存心不讓人睡覺是吧?”
嘟嘟囔囔一串,文飛白又蒙上了腦袋。他是想好了,雖說自己對她確實有了那麼點想法,但絕對不能讓她看出來,否則以後沒臉見她。若是他現在就聽話的起牀,豈不是很有問題。再說了,他這個樣子也不能見人啊。
他是打定主意不起,可魅影卻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只見她扯起他的被角,雙臂一揚,硬是將他的被子掀了開,文飛白那健壯的裸體便一覽無餘,那雄赳赳、氣昂昂的男xing慾望,自然也沒有漏掉。
兩人愣了足足五秒鐘,那之後,一個男人充滿羞辱與憤怒的咆哮劃破清晨的天際,再瞧文飛白,他雙手捂着自己的xiati,整張臉都成了豬肝色,瞠起充血的雙眼怒瞪魅影,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個字:“滾!”
魅影也未想到他竟然是一絲不掛,白皙的小臉染有紅潤,但她顯然比文飛白要淡定得多,說了一句“快點穿好衣服,否則我會把你裸睡的事情公佈天下”便從陽臺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