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的問話,噎得李俊哲臉上的紅 潮瞬間褪盡,嚴重的驚豔轉爲欣賞,他道:“跟我來吧。”這女人說話勁兒真衝,如果不是身在警局,他一定追她。
三人一起來到位於走廊盡頭的停屍間,一股涼氣頓時襲來。如果不是知道里面有人,李俊哲自己絕對不敢來這,總覺得周圍陰森森的,很恐怖。
停屍間的兩扇木門上,中間有兩條玻璃,從外面正好能看到停屍間裡面的情況,此刻厲瑾臣正帶着手套,在白夢陽的屍體上做更仔細的檢查。
魅影一眼就看到了他,頓時心頭一凜:厲瑾臣?他爲什麼會在這?難道是爲了黑盒追到了中國?
李俊哲打了個冷顫,指了指那兩扇綠色的門,“這裡就是,請跟我來吧。”說着,他推開門,讓白曉潔先進去。
開門的瞬間,厲瑾臣的視線投射到門口,魅影馬上身子隱蔽起來。李俊哲原本還等着魅影進來,一看身後沒人,臉頓時白了白,“人呢?該不是鬼吧?”
厲瑾臣見白曉潔哭喪着臉進來,眉頭一皺,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李俊哲正在東張西望,找尋魅影的蹤影,聽到厲瑾臣的問話,嚇得一個激靈,“我的媽呀,厲秘書,你嚇死我了。”指了下白曉潔,他乾笑:“這是死者的家屬,你應該能看得到她吧?”
厲瑾臣橫他一眼,“你看不到?”
“看得到,看得到。”說話間,李俊哲悄悄向門口移了移,準備一旦有情況,馬上開溜。沒有辦法,他這個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停屍間。
說起來,這都要怪他那退休的老爹。爲了讓他當一名合格的刑警,他爹曾經把半夜三更把他關在停屍間,偏偏那天,有個出了車禍,被誤診死亡的男人半夜活了過來,哎呀媽呀,可把他個嚇跑了膽了。雖然後來知道那人不是詐屍,可還是留下了後遺症,一進停屍間,看誰都像殭屍。
厲瑾臣之前聽他說過這段事,所以只是無奈的橫他一眼就問白曉潔:“你可認得死者?”
當白曉潔看到已經面無全非的白夢陽,她仍舊不願意接受事實,搖頭:“不對,這不是我爸爸,我爸爸的臉不是這樣的。”
“看看其他特徵。”
在白曉潔含着看着屍體的時候,李俊這忽然傾身,在厲瑾臣的耳邊說:“ 厲秘書,我剛纔看到一個美女,美的一塌糊塗,我的魂一下子就被勾走了。”
一聽這話,厲瑾臣的臉色更加陰沉,怒然提醒:“注意你的身份與場合,現在這種時候是你犯花癡的時候嗎?”
“不是。”
被他戳穿,李俊哲馬上懊惱的狡辯:“我是想說,那個女人那麼美,會不會是小六說的,出現在仁杰醫院的其中一人?”
仁杰醫院?厲瑾臣再一次想到了魅,而就在這時候,白曉潔忽然情緒情動的撲到了白夢陽的身上,悲愴的嘶吼:“爸……”
兩人紛紛把目光轉向白曉潔,厲瑾臣吩咐:“你給她做好筆錄。”
“是。”
厲瑾臣開門出去,找尋着李俊哲描述的那個女人,李俊哲也一改散漫表情,嚴肅的問:“白曉潔,確定是你的父親嗎?”
白曉潔咬着脣,泣不成聲,不停的點頭。她小時候吵嚷着要養藏獒,父親就從國外買了一隻藏獒,她那時候很調皮,惹惱了那藏獒,它一口就咬上她,白夢陽爲了保護她而被咬了一口,從而在左臂上留下一道傷疤,由此她的夢也碎了,這個人確實就是她的爸爸。
李俊哲一看她那傷心的模樣,只能哀嘆一聲:“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順變。”
白曉潔摸掉淚水,“我爸爸是怎麼死的?”
“經過法醫檢測,死者是自己從樓上墜下來的,定性爲自殺。但是據目擊者說,他曾到皇甫集團找龍俊良,在他到達後不久,有一個女人帶着幾個人也到闖了上去,所以不排除是被人逼迫跳樓。不過,我們調取了皇甫集團內部極其周圍的所有監控錄像,沒有找到證據,所以現在也沒法給案件定性。”
這也是他搞不清楚的地方。他跟厲瑾臣走後,留下兩名手下對皇甫集團的員工進行調查取證,前臺證實確有一夥人闖入,但是調取監控卻一無所獲,很顯然是有人故意銷燬了證據,這夥人人的身份越來越神秘,也使得與那些人扯上關係的白夢陽也有可疑。
一夥人?白曉潔不由想到了Anne,一定是那個女人,她尖叫一聲:“是她!”
“你知道?”李俊哲話剛問出口,便覺得後腦一陣鈍痛,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白曉潔驚愕的瞪着眼前似鬼一樣出現的Anne,眼淚奪眶而出,憤怒的撲了上去:“你還我爸爸。”
Anne刀子橫在白夢陽的屍體上,冷笑的問:“你想他死無全屍嗎?”
“白曉潔?”怒火混合着淚水充溢着白曉潔已經紅腫的眼睛,她的嘴脣也在發顫,胸口怒火如巨浪翻涌,卻不能看着父親死無全屍,唯有狠狠的等着Anne,一雙眼似能瞪出血來。
Anne絲毫不以爲意,她很滿意白曉潔在這個時候還能保持冷靜。收起匕首,她道:“白曉潔,我需要你辦我辦一件事。”
白曉潔一邊流淚,一邊咬牙怒問:“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就憑你的父親爲了你選擇自殺,你就該知道你的生命,已經不僅僅屬於你自己。”Anne緩緩走近她,勾脣笑道:“你要做的很簡單,不過是把那個黑盒給我。”
“黑盒?你以爲我會答應你嗎?”
“你會的。因爲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對你而言,皇甫尊的眼睛不復明,你就可以一直待在他的身邊,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她的話在白曉潔的心裡沒有引起一絲波瀾。她很清楚,即便是眼睛看不見,皇甫尊的心裡也只有魅一個人。況且,她現在只想殺了這個女人,替父親報仇。
Anne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她搖頭,嘖嘖道:“你該恨的人不是我,你該恨皇甫尊!如果不是他,你怎麼會被牽扯進來?你的父親又怎麼會被牽扯進來?他的死與我沒有關係,是皇甫尊一手造成的。”
白曉潔咬着脣流淚不止,一言不發。她曾怨恨過,但她沒有失去理智,父親的死與皇甫尊無關,完全是這個女人一手造成。她該恨的就是眼前妖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