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尊陡的凜下眉峰,“啪”的一聲撂了筷子,氣得壓根疼。
這個固執的女人,爲什麼就那麼讓人不省心呢?昨晚痛得死去活來,她難道不知道空腹會讓她的胃部加劇嗎?
她這是在折磨自己,還是在折磨他呢?難道當真是要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才行嗎?煩躁的爬了爬頭髮,皇甫尊倏地離開座位。
龍俊良見他臉色異常嚴峻,也放下筷子,“少爺,發生了什麼事?”
皇甫尊不語,抄起沙發背上的白色西裝這便要走,竟然忘記餐桌前還坐着他帶來的梅子。
梅子沒有想到魅影對他的影響力竟然這麼大。難怪乾爹那麼篤定,失去魅影,對皇甫尊而言,無異於天崩地裂。
意識到這點,梅子心頭掠過一絲不悅,卻是沒有表現在臉上,只是怯怯的叫了一聲:“尊哥哥。”
然而,皇甫尊卻充耳不聞,一心一念只記得魅影胃病犯了,此時正被痛苦折磨着,他甚至能夠想到她痛苦的神色,所以轉眼就到了門口。
“啊,尊哥哥,等等我。”
梅子一急,起身就要去追她,卻被椅子絆倒,發出一聲痛呼後,整個人撲到了地上。
藍亞撇嘴,依舊津津有味的吃着,心裡卻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這個女人演戲可真是夠到位的,摔那麼一下鐵定很疼。
然而龍俊良卻與藍亞的反映不同,一來是男人向來是看不透這種嬌柔的女人,二來梅子也算是他的青梅竹馬,所以他想也不想的扶起她,粗聲叫道:“少爺。”
皇甫尊惱然回頭,剛毅的眉宇間全是煩躁,然而當他看到梅子慘白的臉,不由抿緊了脣角。大步流星的走到跟前,揚起手就將她打昏。
龍俊良一驚:“少爺,你這是做什麼?”
“我不能帶她回六角農場,暫且先放在你這裡,幫我好好照顧她,若是她夜裡起來哭鬧……就再打昏她,或者給她吃點安眠藥。”
說罷,皇甫尊似一陣風似的離開,隨後就是“嘭”的一聲巨響帶上了門。
龍俊良面色凝重的看着他的背影,藍亞倒是對他懷裡的女人很感興趣,主動攬到自己懷裡,她笑道:“親愛的,這個女人就交給我照顧就好了。”
龍俊良嘴角一抽,“藍亞,我可告訴你,你不能動梅子一根毫毛,否則少爺若是知道你傷害她,鐵定不會饒你,到時候我可保不了你。”
藍亞諷刺的看着他問:“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還是不是男人?”
一抹懊惱頓時染上眉梢,龍俊良口氣很差的道:“藍亞,我說過,跟着我你不會幸福的。”
“呦哬,龍俊良你很有種,吃幹抹淨就想不認賬是吧?我告訴你,我藍亞這輩子嫁定你了,你給我做好覺悟。”
說罷,藍亞將梅子扛回客房,豪不溫柔的摔到了牀上。
哼,她是護士,乾的就是照顧病人的事,所以今晚她負責照顧梅子。不過呢,享用她的伺候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皇甫尊不是說了嗎,只要她醒了就將其打昏,她可沒聽到“苦惱”跟“安眠藥”兩個詞語。
拿出自己平時玩的棒球棍,藍亞飯也不吃了,就這麼坐在牀邊,笑得不懷好意。龍俊良一陣頭皮發麻,卻沒有心情管梅子的死活,而是擔憂少爺。
他有藍亞這麼一個女人就已經頭大,那夾在梅子跟魅影兩個女人中間,少爺肯定很爲難吧?
一路上,心急如焚,皇甫尊俊雅的臉上不見一絲笑容,眉宇間也滿是擔憂與懊惱,一路飛車回到農場,他來不及等着管家出來泊車,衝下車門後,身形閃電般的穿梭。
管家出了房間,便瞧見黑暗中一道白影閃過,雖然未看清,卻知道是少爺,無奈搖頭,他加快腳步去泊車。
急匆匆的進了門,房間內站着坐着的都是熟悉的人,然而皇甫尊的視線卻直直鎖住魅影,
“魅!”
牀上的魅影輕合雙眸,好似並未聽到一樣樣。
皇甫尊知道她還在氣着,這便要衝動牀邊,可狄雅楠猛的閃到跟前,攔下他後皮笑肉不笑的問:“鷹,你以爲你傷害了魅影,我還會讓你這麼過去嗎?”
皇甫尊濃眉緊鎖,咬牙切齒的威脅:“天使,讓開。”
他的鷹眸中迸出幽黑的眸光,雖未見一絲殺氣,卻是令人不寒而慄,若是普通人早已被他這隱匿的怒氣震懾,可他面前的是“天使”,是甜美女殺手。
只見身材嬌小的她毫不畏懼的揚起臉,“鷹,你若先來個負荊請罪,我一定不會阻攔。”
皇甫尊隱忍着怒氣,扭頭看向魅影,發覺自打他進來,她始終合着雙眸,看似睡着的模樣,可他沒有錯過喬恩手裡還端着粥碗。
魅影是知道他回來,但就是不想理會,所以儘管他在凝視着自己,她依舊淡然無波。
她的反映無疑是在鼓勵狄雅楠,只見她揚了揚手裡特質的“荊條”,笑得好不得意:“來吧,負荊請罪哪。”
皇甫尊瞪着她並不說話,這一男一女兩個人似乎誰都不打算認輸。
管家泊車回來,見他們還在怒視彼此,哀嘆一聲。
這時候,狄雅楠冷笑一聲:“鷹,今天你若是不負荊請罪,我絕對不會讓你接近魅的”
皇甫尊咬牙,“你覺得你會是我的對手嗎?”
“是,我是不是你的對手,可是我們一起上總可以吧?你是殺手之王沒錯,可我們也都是殺手榜上有名的殺手,論起本事也不會比你差到哪兒去。”
說這話的時候,狄雅楠有些心裡沒底,偏偏今天蘇曼妮跟文飛白都不在,否則勝算一定大得多。
管家一聽狄雅楠的話,暗暗擦了把冷汗,若真打起來,這房子還不得給拆了?
但負荊請罪……下意識的看了眼她說的“荊條”,他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哪裡是荊條?分明就是狼牙棒啊。
怎麼還會有這種東西?這若是打在身上那還得了?
趕緊湊到跟前,管家賠笑道:“小楠小姐,您看少爺已經回來了,是不是讓他跟魅小姐單獨說上幾句話?”
“管家伯伯,不是我不給面子,你問問魅,她若說能免去負荊請罪,那我就認了。”
她就不信,魅影那麼腹黑,會這麼輕而易舉饒了皇甫尊。
衆人把目光對準魅影,只見剛剛還閉目養神的女人終於緩緩的撩開了睫羽,頗有些女王的風範,只見她櫻紅的脣畔綻放妖冶的笑靨,她輕聲道:“來吧,負荊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