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的命令是格殺勿論!”
那守衛執迷不悟,根本聽不進魅影的話,手裡的槍“噠噠噠”的響起,無數子彈飛射。魅影失去耐心,起了殺意,舉槍瞄準那人,子彈穿透守衛頭顱,對方轟然倒地。
收起槍,她冷然道:“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腳步朝向入口,她正準備進入,卻忽的察覺身後他人的氣息,她眉頭一凜,轉身凌空一腳,凌厲剛勁,猶若千斤。
那人躲過,小聲提醒:“魅,是我。”
“醫生?”
焦急又熟悉的聲音,她定睛一瞧,果真是組織內部的醫生歐陽宇澤!魅影的心頓時踏實下來,收回腳,她略顯急促的道:“醫生,帶我去見教官。”
歐陽宇澤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四周,拉着她兩個人躲在粗壯的樹後,帶着慍色問:“你回來做什麼?”
“歸隊。”
歸隊?好看的濃眉簡直快要打結,歐陽宇澤有些生氣,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催促着:“你快走!馬上回到鷹的身邊,不要再回來。”
不悅的掙開他的手,魅影冷然道:“我絕對不回去!我是組織的殺手,我必須歸隊。”
“Oh,天!魅,你怎麼這麼執迷不悟?”
扒了下清爽的短髮,歐陽宇澤惱道:“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渴望像你一樣脫離組織?你竟然還要羊入虎口?魅,聽我的,回到鷹的身邊,那纔是正確的選擇,組織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魅影聽出了歐陽宇澤是話中有話,眉峰一凜,寒聲問:“什麼意思?”
“Anne已經下了追殺令,認定你現在跟鷹是一夥的,所以對你格殺勿論。”
“這不可能。”
她固執的不肯相信!因爲她不相信教官會任由Anne下這樣的命令。
無奈的嘆氣,歐陽宇澤耐心解釋:“教官此刻不在組織,所以大權掌握在Anne手裡。剛纔你也看到了,守衛接到的命令是格殺勿論。
你想想,但凡可以自由出入組織的都是正式殺手,那麼能夠找到這裡並且觸碰預警線的人,一定是剛剛成爲殺手的你,難道Anne會不知道?那麼她爲什麼還要下令殺你?”
“她爲什麼要殺我?”
的確,剛纔的那個守衛異常的堅定,口口聲聲說是奉命對她格殺勿論,可是Anne爲什麼要殺她?她不記得有跟Anne結下深仇大恨,難道只是因爲組織的規定?
“因爲你已經叛變了。”
“我沒……”“你已經叛變了。”
不給她反駁的機會,歐陽宇澤嚴肅的說道:“從你被鷹擄走,我營救失敗,你就已經被視爲叛變。現在都在找你跟鷹的下落,千萬不要再回來。”頓了頓,他嚴肅的語氣轉爲語重心長:“魅,你該有新的生活,遠離這裡的血雨腥風吧。”
“不行,我費盡力氣才從那裡逃出來,怎麼能再回去?”
有時候,歐陽宇澤對她的固執真是恨的牙癢癢,可又無可奈何,雙手用力抓住她的肩膀,似乎要捏碎,他怒斥:“魅!你別再執迷不悟了!你難道不知道組織的規矩嗎?一切背叛的人都要被追殺,這不可改變的事實,即便是教官在基地之中,他又敢去違背Boss的命令嗎?”
“醫生!”
魅影想告訴他,她必須依靠組織的強大來找尋八年前的那個人,但歐陽宇澤不由分說,拉着她手腕,左右閃躲,快速穿梭,愣是把她送到了預警線外,而後才強硬的說:“回到鷹的身邊,有什麼事以後再聯絡。”
“醫生!教官回來告訴他,我沒有叛變,請他撤銷對我的追殺,我會再回來的。”
歐陽宇澤翻個白眼,敷衍着:“好好好,你快走。”
“嗯。”
淡然答應一聲,魅影開始跳躍,矯健的身影快速的離開這片區域。
魅影逃離出來,肯定沒有跟皇甫尊在一起,那麼那個男人究竟在幹什麼?拖着那樣的身體,他難道不知道他的身邊危機四伏?
不行,他得打個電話問問。
就在他憂心的同時,忽略了在不遠處正有一雙眼睛將一切收入眼底,那道黑色的身影已經悄悄的尾隨魅影而去。
……
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藍斯的私人別墅。
數十名高壯大漢,手持重型武器層層把守,將這棟位於人煙稀少之地的別墅團團守護。他們臉上都有着統一的刺青,那是令人畏懼的“金剛石”的標誌。
金剛石是藍斯的黑幫,有數百名手下,均是是僱傭兵與退役特種兵,經過嚴格的訓練,有着嚴密的組織結構。有這些手下保護,才能使得藍斯一直佔據着鑽石走私老大的地位。
前些日與皇甫尊在紫雲大廈的短暫交匯,使得他損失了一顆稀世綠鑽,同時也沒能把皇甫尊幹掉。雖然他已經在子彈上淬了毒藥,但是他卻總是不能安心,甚至連睡覺都睡不踏實。
當年,那一槍明明是命中他的心臟,他也確實是確認皇甫尊沒了呼吸,但沒想到,時隔八年,他竟然再次出現,若不是他坦然承認自己的身份,藍斯真的要懷疑世界上有着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其實,豈止是藍斯,就連皇甫尊自己都沒有想到,受了那一槍,自己竟然還能被救活?如果沒有歐陽宇澤,恐怕自己現在在已到閻王那裡報道了。
白色的身軀閃電穿梭,輕而易舉通過的層層守衛,皇甫尊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藍斯的別墅。
花園裡的寬大泳池內,藍斯正與幾個女人一起在水中嬉戲,水面上漂浮的托盤裡,擺放着上等蘇格蘭威士忌,精神不減壯年的男人雖美酒美女在懷,但那雙咖啡色的眸子泄漏了內心的煩躁。
“藍斯,好怯意啊。”
一道熟悉的男聲在打破午後安逸的時光,藍斯抽氣看向來人,一抹雋秀的白色身影赫然出現在眼前,那令人心醉的完美笑容逆光看去卻讓人生畏。
藍斯大驚失色:“皇甫尊。”
“噓。”
極其淡定的拉過一邊的白色椅子坐下,他雙肘拄着膝蓋,傾身向前:“藍斯,我今天來只問一件事,你老實回答我,我會讓你的腦袋多留些日子。”
“你想知道什麼?”
二十八歲的年紀,致命魅力的俊美臉龐,壓倒性的強大氣場,讓藍斯無法淡然自若,不由自主迴應他。
皇甫尊笑容轉冷,咬牙問道:“子彈上的毒是從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