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固帶着魅影出來之後就給她的雙腳上了腳鐐,兩人沒有直接到薩雷斯居住的那層宮殿,而是饒到了Anne的房間門口後停下了腳步。
眯起眼睛,魅影寒聲問:“這是什麼意思?”
尹固不語,敲了敲Anne的房門。房門忽然打開,Anne身穿單薄睡衣,一邊撫弄着依舊嫵媚的捲髮,一邊狀似無意的瞟了一眼魅影。
打個呵欠,她懶懶的問:“帶來了?”
尹固點頭:“是。”
“帶進來吧。”
Anne說着已經轉身進了房間,絲毫不在意尹固就在門口,已將自己身上的睡衣褪掉,赤裸着身體進了臥室,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她喜歡的紅裙。
魅影知道Anne一定會心懷鬼胎,卻不知道一早上她把她叫到自己的房裡是要做什麼,不過,如果是Anne找她而不是薩勒斯,那麼她反而不需要那麼擔心,無非就是吃點皮肉之苦或者丟了半條命罷了。
她兀自分析,尹固忽的將她一把推進去,魅影回頭看他的時候,隱隱的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仇恨的。
他們素不相識,爲什麼恨她?
不過,魅影沒有心思去探究,因爲她得應付Anne。看着Anne,魅影冷淡的問:“Anne,你大清早就讓人把我叫到你這,到底想幹什麼?”
Anne勾着嫵媚的紅脣,與昨天面目猙獰的瘋婆子簡直判若兩人。她走到魅影跟前,嬌媚的笑道:“放心,我不會再對你怎樣,不過是給你洗個澡,畫上一點點淡妝而已。”
伸出手,狠狠的捏住魅影削尖的下巴,Anne聲音轉冷,“白白長了這麼一張傾城傾國的臉,卻不懂打扮自己。往日可以由着你,但今天可不行,畢竟你過會要伺候的可是世界上最大的毒梟,不能素面朝天不是?”
以前Anne曾不止一次教魅影化妝,私心的想她這清冷飄逸的氣質因爲濃妝而變得庸俗,但魅影一直都桀驁不馴的不肯化妝,今天,她無論如何都要給將她的自然染上顏色,要讓她畫上妓女的濃妝!
聽聞這話,魅影眸底的溫度瞬間冷卻,彷彿是被一層冰雪覆蓋。就知道Anne不懷好意,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做,看來果真不是薩雷斯找她,而是Anne從中作梗,想要她去勾引那個男人,爲的就是從骨子裡徹底毀掉她這個把身體的清白高於一切的人吧?
Anne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果真是一如往常的狠辣。但,她以爲她會就範嗎?在她看來,清白是高於生命的,就算死,她也不會讓Anne得逞。
“魅,不要跟上刑場一樣,其實沒你想得那麼可怕。女人的身體本來就不該只屬於一個男人,你不經歷幾個男人,你怎麼知道誰纔是牀上功夫最好的那個?”
不知廉恥的說着,她腰身一轉,猛的晃到尹固的身邊,不偏不倚的落入他的懷中,Anne端着男人的下額,故作嬌羞的道:“就好像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尹固纔是我命定的人,因爲他很強壯,很生猛,是他讓我找了女人被佔有的幸福。”
尹固是個木訥嚴肅的人,對Anne的挑逗有些不適應,故而把臉扭到一邊,而魅影則鄙夷的看了一眼Anne,因爲她那淫、蕩的話而作嘔,她諷刺道:“別拿我跟你相提並論,你的身體早就已經污穢不堪,所以你不在乎多一個男人,但我不同,我的生命中只有皇甫尊一個男人,也只會、只能有他一個。而且,我幸福的是我最美好的東西都給了最愛的男人,而你,你最愛的鏡月教官,卻不屑碰骯髒的你。”
既然Anne不想她好過,那魅影也不會讓Anne得意,能戳痛她的唯有鏡月教官。
Anne又一次被魅影不帶一個髒字卻犀利的話語刺激了神經,之前已經準備好無論如何都不能被激怒,她要高高興興的把魅影推向悔恨終身的深淵,看着她痛苦掙扎,隨後像流星一樣隕落,消失在這個世界,消失在鏡月的生命中。
然而不過才見過面,魅影就已經徹底點燃了她的怒火,她知道此刻應該壓抑,可是她做不到。
衝到魅影跟前,Anne嘴裡尖銳的呵斥一聲“賤人”,手掌也隨之揚起,但令她失望的是,魅影的反映是何等迅捷,她沒能打到魅影,反而扇到了手銬上,痛得她狠狠攥拳。
冷睇Anne,魅影的聲音寒冰一般銳利:“?你這就叫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你以爲我會給你機會雪恥嗎”
“好!”
Anne咬牙切齒,半裸的前胸因爲氣憤而劇烈的起伏着,她粗喘半晌終於壓下怒火,恢復了從前的嫵媚,她道:“好戲在後頭呢,我們走着瞧好了。”
說罷,她拉着魅影,一把將她推進了浴缸,哼笑:“很舒服吧?”
魅影回以冷笑:“與昨天的寒池相比,這裡算得了什麼?”
浴缸裡本來放的就是冷水,但卻放了很多冰塊,所以溫度極低,這感覺像是在冬泳,讓本就畏冷的魅影不舒服,但她不能低頭。
“既然這麼享受那我就放心了。現在,我給你好好洗洗澡!”
Anne撕着魅影的衣服,她猙獰着面容,像一頭髮狂的母獅子,將她的衣服撕碎,當魅影露出裡面性感的內衣,Anne雙目忽然赤紅,“嘴上自命清高,卻穿得這麼妖媚,難道不是爲了勾引鏡月嗎?”
鏡月是Anne心裡的炸彈,每踩一下都會爆炸,炸得她體無完膚,魅影就是認準了這一點,所以她根本不解釋,任由Anne嫉妒的用尖銳的指甲在自己的身上有戳,又掐,又刮,一道道細小的傷痕轉眼間就連了片。
魅影不以爲意,反正這副身體已經多處瘀傷,這點痛何足掛齒?而且傷得越多越好,她甚至想,是不是這張臉變得醜陋了,薩雷斯就會放過她了?
她越是這樣,Anne就越是無法淡然,於是在那個浴室裡,發生了女人間沒有硝煙的戰爭,沒有槍,沒有刀,只有十隻銳利的指甲,一缸冰冷的洗澡水,Anne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報復着魅影,同時也小心翼翼不要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難以掩蓋的傷痕。
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Anne所謂的洗澡終於結束,但她的報復還遠遠不止這樣。將房裡空調的溫度調得很低,自己披上厚厚的毛毯,Anne看着浴缸內的魅影,“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