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萍,我知道你擔心公司的事情。但是你相信我好嗎?我一定不會讓公司就這樣垮掉的!”鍾遠堂望着項君萍說着,“好了,夜已深了,你還是先回屋去歇着吧。”
“那你……”
“你放心,將手上的這點事情處理完我就回屋睡覺。”鍾遠堂似乎知道項君萍想說什麼,於是搶先一步對着項君萍說到。
“好吧。你也不要忙到太晚了,身體要緊。”項君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知道鍾遠堂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也只好囑咐他一句然後輕輕的轉身退出了書房。
只是項君萍不知道的是,在她關上門的剎那,鍾遠堂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了深深的擔憂。作爲一個男人,特別是一個有着強烈的自尊心的男人都不想將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女人的眼前,因爲他是女人永遠的避風港。而鍾遠堂就正是這樣的,他不希望將自己在工作上的擔心也帶給自己的妻子,他希望的是自己可以永遠在妻子面前都是一個成功的男人,他不想讓項君萍看到自己如此頹廢擔憂的樣子。
遠堂,你一定要堅持住。如果你都倒了,那麼鍾氏也就真的垮的。關上門的項君萍臉上也是濃濃的擔憂,她擔憂的是鍾氏企業的未來。雖然她從不過問鍾氏集團的事情,但是跟在鍾遠輝和鍾遠堂兄弟二人身邊久了,對於生意上的事情她也多少知道一點。所以就算不能全明白,但是她的內心也大概知道這一次的金融風暴給鍾氏集團帶來了多大的影響。
“喂,劉秘書,你給我聯繫一下馬來西亞那邊的汪總。”鍾遠堂一邊打着電話一邊用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鍾總,是要想和馬來西亞那邊談融資的事情嗎?”電話那頭傳來劉秘書的聲音,雖然夜已經深了,但是電話那頭的劉秘書依然沒有睡覺在等着鍾遠堂的指令。
很顯然,鍾氏的危機已經到了一個不可估量的地步。
雖然鍾氏沒有“品盛”全球一百強那樣雄厚的實力,但是在A城卻也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商業幾大巨頭之一。但是此時此刻的鐘氏卻要不得不伸手向馬來西亞那邊進行融資,可見這次突如其來席捲了整個A城商業界的金融風暴是給了鍾氏一個多麼大的措手不及。
其實說起來也算是鍾氏倒黴,真的就是喝水都要塞牙縫的那一種。
原本鍾氏企業的幾個項目一直都做的挺好的,但是就是前不久由澳大利亞那邊引進來的一個新項目引起了鍾遠堂的興趣。由於之前公司的發展沒有涉及到那一行業,所以在公司高層的一致投票下,公司決定大力的引進開發那個項目。所以在整個鍾氏裡面有一大半的資金都用於那個澳大利亞項目的投資了,故此在這場金融風暴來臨的時候,鍾氏已經來不及將那筆投資巨大的資金抽回來了。
“喂?是汪總嗎?我鍾遠堂啊,哈哈~ 好久不見了啊,最近怎麼樣啊?”鍾遠堂也顧不得已經是深夜十二點的時間了,爲了保住鍾氏丟了他的老臉又如何?
“原來是遠堂兄啊,我還好還好啦。你這麼晚了找我不光只是問我最近過的好不好吧?有什麼事嗎?”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不禁也是讓鍾遠堂的一張老臉微微尷尬了一下。
“哈哈,汪總果
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精啊。我就只是打個電話你也知道我這‘無事不登三寶殿’啊。”鍾遠堂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內心的那種嘲諷,用一種略微調侃的聲音對着汪總說到。
“哈哈,有事你就說啊,何必還給我整的那麼酸?”
“這個,老汪啊。上次我們談的融資的事情,你看是不是……”鍾遠堂頓了一下還是對着馬來西亞那邊的汪總說出了融資的事情,只是他還是比較保留了一下。
“遠堂啊,這邊我公司最近資金上也是比較緊張的,所以你看融資的事情是不是往後推一下?”聽見鍾遠堂提出融資的事情,前一分鐘還有說有笑的汪總此時也是變得有些嚴肅謹慎了。
可見關於A城的金融風暴,以及它所帶給的鐘氏前所未有的危機馬來西亞那邊的合作伙伴也不是沒有消息。融資不是一件小事情,特別是在這樣的緊張時期,一直有着合作的馬來西亞的汪總此時也是藉詞推脫了一下想要暫時的保持着一種觀望的態度。因爲這種金融風暴來得快,但卻不一定就去的快。商業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風險投資,雖然風險越大收益也就越大,但是在這樣的風暴環境下,不管是大公司還是小公司都是需要謹慎的,以免殃及到自己公司的身上。
“老汪啊,我也不向你多提,就先週轉兩千萬給我,你看行嗎?”雖然汪總已經委婉但很明確的拒絕了鍾遠堂,但此刻的鐘遠堂也是不得不厚着一張老臉想要再爭取一下。
“遠堂,兩千萬不是一個小數目。如果是平時也就算了,但是你看你A城此時正在金融風暴,所以我也是不敢自作主張。你看這樣好不好?明天,明天一早我就着急公司高層開個會,只要股東那裡一致通過了,我立馬轉三千萬到你公司的賬戶上。你看這樣好嗎?”電話那邊也是沉默了片刻,然後汪總聲音嚴肅的對着鍾遠堂說到。
“好,好。那就麻煩你了,還麻煩你到時候給我一個回覆。”鍾遠堂說着的時候臉上的肌肉不禁抽動了一下。
雖然馬來西亞那邊的汪總沒有給他明確的答覆,但是在鍾氏此刻的情形下着對鍾遠堂來說也算是一個號消息了,現在他也就只有祈禱明天那邊能給他一個好消息了。
不管怎樣我一定不能讓鍾氏就這樣在我手中垮掉!想到這裡鍾遠堂不禁攥緊了拳頭,同時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的他此時也是稍微的輕鬆了一下,但是他也並沒有完全的放鬆。只要鍾氏的危機一天沒有解除,他都不能真正的放下那顆懸在嗓子眼的心。
鍾遠堂端起剛纔項君萍放在桌上的參茶喝了一口,然後雙手肘部撐在桌子上揉了揉微微發疼的太陽穴。如果鍾遠堂此時照鏡子的話就會發現此時的自己不僅一臉的疲憊不堪,就連耳鬢兩側也是在這金融風暴的折磨下一夜之間瘋長了許多的白頭髮。
“難道這就是上天對我鍾遠堂壞事做的太多的懲罰嗎?”鍾遠堂不禁自我嘲笑了一番,似乎曾經的那個叱吒商業一方風雲的人物此時也真的不得不服老了。
想到這裡鍾遠堂放開了按在頭部兩側太陽穴上的一雙手,有點重心不穩的從身下的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步履有點沉重的朝着臥室走去了。也許連鍾遠堂自己都沒有注意
過,他在書房已經坐了五個多小時了。
一夜無眠,又是一夜的無眠。原本以爲可以稍微安心睡幾個小時的鐘遠堂卻是再一次的失眠了。
“遠堂,公司的事還沒有處理好嗎?”項君萍從衣架上取下鍾遠堂的外套站在他的背後一邊爲他披上一邊說着。
“今天馬來西亞那邊會給我回話,所以你也不要太擔心了。”鍾遠堂轉過身拍着項君萍的手,努力的擠出一絲看起來算得上有些難看的笑容對着項君萍說到。
“好吧,你自己也要保重身體。我已經讓林媽吩咐了廚房給你燉點燕窩補補身子,你看你都瘦了。”項君萍一臉心疼的對着鍾遠堂說到。
“嘭嘭~”就在二人說話之際門被敲響了。
“誰?”項君萍輕輕的問到。
“萍姨,是我千鴻,爸爸起來了嗎?”門外傳來鍾千鴻的聲音。
“你先去書房等我,我馬上就來。”鍾遠堂對着門外的鐘千鴻說到。
“遠堂,你就別擔心了。相信馬來西亞那邊一定會傳來好消息的。”項君萍望着鍾遠堂一臉溫柔的說到。
“好了,你別擔心我了。我知道你也沒睡好,一晚都在我不停的翻身當中渡過的。你再去睡一會兒吧。”鍾遠堂邊說邊一手握着項君萍的手,一手拍着說到。
“嗯。”項君萍對着鍾遠堂點了點頭便送着鍾遠堂出了臥室門。
再次走回躺在牀上的項君萍卻是怎麼也睡不着了。
“怎麼樣?你那邊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鍾遠堂走進書房的大門便對着已經先他一步在書房的鐘千鴻說到。
“爸,我那邊已經弄的差不多了。可是您真的不用我調一部分資金回來爲公司這邊週轉一下嗎?”鍾千鴻望着已經渾身透露着疲乏但還硬挺着的鐘遠堂有些擔憂的問到。
“不用。你只用把你那邊打理好就是了,公司這邊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鍾遠堂堅定而固執的說到。
其實說鍾遠堂固執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鍾氏集團在這場金融風暴之下已經倍受打擊,並且資金處於嚴重緊張狀態。而鍾遠堂撥給鍾千鴻的那筆錢雖然不算太多,但卻也有兩千多萬。如果能抽調回部分資金來週轉,鍾遠堂也不至於到了現在可謂焦頭爛額的狀態,但是他卻固執的不讓鍾千鴻將資金調回來幫助公司的運轉。
“可是,爸……”鍾千鴻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鍾遠堂給打斷了。
“你不用說了,你只用將那邊的一切打理好,並小心不讓它暴露就是了。特別是不能讓‘百盛’知道那是鍾氏旗下的產業之一。”鍾遠堂嚴肅的對着鍾千鴻說到。
“叮叮叮叮叮~”鍾遠堂剛剛把話說完,擺在他辦公桌上的一臺歐式古董電話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鈴聲。
“行了,你先出去吧。”鍾遠堂對着鍾千鴻說了之後便拿起了電話不再看鐘千鴻,“喂,啊!老汪啊,事情怎麼樣了?”
鍾千鴻原本還想再勸一勸鍾遠堂的,但是他知道鍾遠堂的脾氣,一旦決定了就基本上不會再改變了。於是他也只有帶着一臉的無奈退出了鍾遠堂的辦公室,並且在心裡默默的祈禱希望父親能夠順利的融資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