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琉星覺得,還真是巧。
“我們偶遇的次數,可以去買一個六合彩了,肯定中大獎。”
張瑋凡笑了笑,覺得她說話很有意思。
“去喝點什麼?”
慕琉星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畢竟有緣分的人不多,更何況他們這麼有緣。
“這裡原來是一個植物園,現在卻變成了商場,還真是世事難料。”
張瑋凡攪動着咖啡,望着一樓的商鋪感嘆。
慕琉星從他的話裡聽出了無奈和傷感的很奇怪,爲什麼每次見到這個人,他都有些悶悶不樂。
又或者明明笑着,實際卻不那麼開心。
“我出國那年,似乎也還是植物園,現在,除了綠化帶,恨不得所有地方都修成商場。”慕琉星也有些感嘆。
張瑋凡莞爾一笑,非常贊同。
“哦,對了,我昨天在機場看到白司夜和他的岳母,那個是你媽媽嗎?”張瑋凡忽然問。
慕琉星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們居然遇到了,也是巧。
“嗯,我繼父生病了,剛去美國治病,有點事,媽媽回來辦。”
“繼父?”
張瑋凡覺得自己的神經受到了衝擊,他似乎沒想過,何秋媛會有兩個丈夫。
不過,上次慕琉星確實說過,她的媽媽和爸爸離婚,另嫁他人。
可惜,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她口中的那個人,就是他心中的那個人。
“是啊,也是個可憐人。我現在懷孕了不能坐飛機,白司夜過段時間會過去處理手術的事。”慕琉星真誠的說。
“你懷孕了?”
張瑋凡有些驚訝,怪不得他二哥說,白司夜前幾天隱婚了。
“是啊,好多東西都不能吃了,慘啊。”慕琉星笑着說。
“恭喜恭喜,希望一切順利。”張瑋凡後知後覺的說。
“謝謝。”
“你媽媽她,看起來好像年紀有些大啊,而且,看着跟你風格不像。”張瑋凡又把話題繞回來。
“從前吃了很多苦,所以就老的快些。說起來,我媽媽還比您小几歲,看起來卻比您年長,您保養得很好。”
慕琉星微微一笑,並沒有什麼特別反應。
張瑋凡有些心酸,又想起慕琉星說的,她的父親是個花花公子,一直出軌,他的心中,不知是怒是悲。
何秋媛當年,爲什麼會那麼做?
如果是爲了活的更好,又何必找了個那樣的男人。
“對了,你父親是誰,怎麼從沒有見過。”
慕琉星有些奇怪,不明白他爲什麼對她的父母這麼感興趣。
“他叫慕兆天,以前是慕金集團的董事長,後來破產了。您應該認識吧,我記得以前,我們慕家和張家是合作關係,我和張珂還經常一起玩。”
居然是他!
那個有時候會圍在何秋媛身邊的花花公子,當年,他幾乎忽視這個人的存在,覺得根本不配做他的對手。
可最後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他當初瞧不起的人,竟然娶了他曾經心愛的人。
“他們,是因爲什麼而結婚?你以前說,他們的感情並不好。”
問出這種話,實在是有些逾越,畢竟這是別人的家務事,甚至是家醜。
但張瑋凡卻忍不住,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慕琉星有些警惕,她覺得張瑋凡的目的,一直指向她的家庭,這讓她有些不自在。
“這個我不知道,畢竟是上一輩的事。”
張瑋凡看到她有些防備,心裡也不惱,原本就是他的不對,冒昧了。
但一天不知道當年的事,他就寢食難安。
這是他的心結,必需解開。
他曾經問過家裡的人,他們卻躲躲閃閃,騙他,不肯說出實情。
而且,當年的那個孩子,真的已經流產了?
雖然他不管奢望,眼前的女孩會是那個孩子,因爲她的生日對不上,相差了一年。
而且慕琉星看起來確實顯小,不像是冒充年齡的人。
但是,問題的關鍵就出在這裡,他們只相差了一年。
這其中,有太多可能。
可是,慕琉星跟他卻長得一點不像,光從面相上,根本就和他毫無關係。
可是,人一旦腦補起來,有了期待,那就無法停止。
除非證據擺
在眼前,才能徹底死心。
“你一直問我家裡的事,現在輪到我問你。你們一家人,關係好嗎?你和你太太恩愛嗎?”
作爲八卦社的主力,慕琉星可是很能扯的。
張瑋凡有些失神,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家庭和睦,相處融洽,挺好的。”
除了這些,他似乎也沒別的可以說了。
“是嗎,可爲什麼,你看起來並不像很開心的樣子。或者說,也就是一般般的吧,沒什麼幸福感。”慕琉星聳聳肩,實話實說。
這些話,憋在心裡,她早就想說了。
真正幸福的人,眼角眉梢的神情,一看就不一樣。
張瑋凡失笑,沒有說話。
“又或者你是個工作狂,所以對感情看得比較淡?”
也許只有這個原因了,因爲他說他家庭和睦嘛。
“愛和激情,大概只能在年輕時燃燒一陣子。到了中年,就只剩下安穩了。”
慕琉星若有所思,也許吧,哪有不熄滅的火把呢。
兩人聊了一陣,慕琉星準備回家。
張瑋凡忽然有一種強烈的衝動,要再見見那個人。
“我送你吧,免得你又要坐車。”
“好吧,那就麻煩你了。”
下午正是高峰期,堵了好一會兒纔到淺水灣。
“就在前面停下吧,免得還要倒車。”慕琉星指着路口說。
張瑋凡點點頭,停好車,目送她下車。
“今天真是麻煩了,改天請你吃飯,算是答謝。”慕琉星笑着說。
“沒事,快進去吧。”
張瑋凡擺擺手,剛想再說點什麼時,那邊傳來一聲,“星星,你回來啦。”
這個聲音……
張瑋凡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住了。
何秋媛剛剛從戒毒所回來,在白司夜助理的幫助下,辦好了羅君的出院手續。
“媽,你怎麼在外面等我,有風,怪冷的,進去吧。”慕琉星挽着她的手,陪着她一起往別墅走。
聲音越來越小,到後來再也聽不見。
他就在這裡,在她眼前,她卻不曾看他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