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母子聊着他們的想法,門內的零柳艱難的起身,慢慢的挪到窗臺前,想看看翻窗的可能性。
她現在流產,不能劇烈運動,如果要從窗子沿着牆壁往下爬,一直跳下三樓的別墅,極有可能摔傷,甚至摔死。
可如果不趁機逃跑,還不知道衛宇軒會扯出什麼幺蛾子。
零柳抓住窗簾,咬咬牙,一個狠心,推開窗子,就要爬上去。
“你幹什麼,想死嗎?”
一聲暴怒嚇得零柳失去重心,差點摔出窗子,然後被一個寬闊的懷抱接住。
零柳渾身一震,本能的想掙扎開。
“放開!”
“你有病,知不知道你還不能亂動?要死別死在我家,晦氣!”
衛宇軒是真生氣了,一把抱起零柳,直接把人扔上了牀。
零柳被摔在牀上,幸好他的力道不是很大,沒有牽動傷口。
“哎呀,這是怎麼了?軒軒,你怎麼對柳柳動手?”
衛母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以爲衛宇軒又欺負零柳。
衛宇軒氣的內傷,對母親吼道,“就是你老慣着她,剛剛她都要跳窗逃跑了,簡直找死!”
衛母一愣,看看趴在牀上不動,隱隱發怒的零柳,只能嘆一口氣。
“柳柳,你不要拿自己開玩笑,軒軒沒有惡意的。”
她對自己的兒子,顯然不是很瞭解。
零柳不想和衛母爭辯,無聲的轉過頭去。
衛母看兒子被氣的不輕,又想爲他說兩句好話。
“柳柳,軒軒他也知道當年是他不對,所以想要彌補你。剛剛他還對我說,他想和你復婚呢。”
此話一出,零柳立刻全身僵硬,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猛地回過頭,瞪着衛宇軒,而他卻老神在在,一副你拿我怎麼着的樣子。
有病!
零柳忍了又忍,又不好在衛母面前說的太難聽,只能面無表情的說,“阿姨,他是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
“不是,軒軒的確是認真的,你不要誤會他,他現在真的長大了,懂事了。柳柳,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衛母憂心忡忡,爲兒子說盡好話。
兒子在母親眼裡,永遠是最好的,無論衛宇軒以前多麼過分,對零柳多麼惡劣,她都不會怪他,都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留給他。
這樣很自私,甚至不顧零柳的感受,然而她的心裡卻確實是這麼想的。
零柳在心裡嘆口氣,不想博了她的面子,但也無法接受這種可笑的安排。
“阿姨,對不起,我們不可能了。”
衛母臉色頓時暗淡,非常失望。
看着母親如此難過,這讓原本面無表情,一直都很淡定的衛宇軒徹底炸毛了。
“姓沙的,你很能啊!誰允許你這麼對我媽說話的,她是你的恩人,你這個白眼狼,恩將仇報,你想氣到她麼?”
這些話,如此難聽,充滿了侮辱,讓零柳除了侮辱,就是憤怒。
是,她確實當年被衛母救了,要報恩,可她也已經聽從命令,嫁給衛宇軒一次。
難道就因爲這個,所以她要一生被束縛,被他們衛家隨叫隨到,再一次跳進火坑。
“阿姨,我……”
“媽,你先出去,我們要休息了。”
衛宇軒打斷零柳的話,平靜的對衛母說。
衛母看看兒子,再看看零柳,兩人這樣僵持不下,她也只能嘆氣,沒有辦法。
“那我先回去了,你們也別吵了,早點休息,都快4點了,過會兒就天亮了。”
“嗯,知道了,晚安。”衛宇軒淡淡的說。
衛母得到兒子的回覆,又眼巴巴的看着零柳,逼得她不得不擡起頭,硬着頭皮說,“阿姨,晚安。”
“好孩子,我走了,你們都好好的。”
衛母欣慰的笑了笑,關上門,出去了。
房裡頓時只剩下零柳和衛宇軒兩個人,氣氛非常詭異。
一對前任夫妻,當初就是被迫結婚,最後相看兩厭,男的拋棄女的。
現在,男的卻又要提出復婚,簡直是喪心病狂。
零柳從牀上坐起,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慢的從門邊走去。
身後傳來衛宇軒冰冷的聲音,“你要去哪裡?”
零柳側過身,淡淡的說,“這裡是你家,你的臥室,我該回我的地方。”
“呵。”衛宇軒嗤笑,笑她的天真。
“你以爲你現在走出去,會有活路?到處惡毒埋伏着你手下的殺手,他們會讓你活着奪回一切?你什麼時候那麼愛做夢呢?”
零柳心一驚,雖然她知道事態會朝這個方向發展,可當她真正被手下奪權時,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都是跟隨她多久的老人,居然就這麼背叛她。
“那也不關你的事,再說,我也不想牽連到你。我給慕琉星打個電話,她會來接我。”
衛宇軒聽出她的嘲諷,並沒有發火,只是不屑的笑了笑。
蠢女人,靠慕琉星?
她有什麼本事,除了老公白司夜,兒子慕嘉,她還有什麼?
確實,這兩個人,都能夠保證零柳的安全,甚至幫她奪權,可惜,他衛宇軒不答應。
“要是我說,你出不了這個門呢。”
零柳心裡一慌,大概知道衛宇軒想幹什麼了。
“你想軟禁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懷疑衛宇軒想從她身上得到某些東西,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她。
“幹什麼?”衛宇軒邪邪一笑,故意上前一步,逼得零柳後退不及。
“幹你行不?”
衛宇軒聲音忽然變得沙啞,有些讓人害怕。
零柳本能的伸出手,要給他一巴掌。
衛宇軒靈活的抓住她的手,不鹹不淡的說,“永遠也別指望打男人巴掌,這可不是個好習慣。我一次不計較,不代表下次也不計較。要是你再這樣,那我只能舉一反三了。”
這意思就是,她要是再打他一巴掌,他可就要還三巴掌了。
衛宇軒可不會慣着女人,也沒有那份體諒女人的風度。
零柳嗤笑,她當然知道他的爲人,從不對他抱有希望。
“你這是神經病發作,要去治了。明明我是自由人,想走就走,你憑什麼囚禁我?”
衛宇軒皺眉,剛要說話,手機卻響了。
他拿起來一看,是他的
狐朋狗友,夏正聰。
“喂,什麼事?”
“我飆車到你這兒附近,拋錨了,帶了個美眉,準備蹭一晚上。”那邊的人語氣輕快,玩世不恭。
衛宇軒有些不高興,雖然他也經常去夏正聰家裡玩,但他媽媽今天在家,帶一個女人來,似乎不太好。
可他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不好把人往外趕。
“小聲點,走後門,我媽在家。”
“知道了,你媽在家,那你呢,在幹什麼呢?今天又是哪個美女侍寢啊?”夏正聰笑着調侃。
衛宇軒掃了一眼對他不屑一顧的零柳,有些胸悶。
“少特麼廢話,愛來不來。”
掛了電話,衛宇軒有些煩躁了。
兄弟過來,少不了一頓炫耀,最近又新泡了哪家馬子,多麼得意。
而他呢,卻在這兒爲這種女人煩心,真是太掉價了。
“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這別墅已經被我交代下去了,沒有人會放你出去,你死心吧。既然我媽想讓我和你復婚,那我們就必須復婚,沒得商量。”
他說的多麼堅決,多麼不可辯駁,簡直是像聖旨一樣,不允許有反對的聲音。
零柳氣笑了,笑這個男人的無聊,惡劣。
“沒人放我出去,難道我不會自己出去?”
她的語氣裡滿是自信,對這小小的別墅根本不放在眼裡。
更何況,她的病房發生那麼大的事,縱火,王平又死在裡面,公司又被手下控制,慕琉星一定會順着線索摸過來,到時候衛宇軒根本阻擋不了白司夜他們。
好,他愛囚禁,就讓他過過癮,囚禁幾天吧,她倒是要看看,他衛宇軒能不能上天?
“這間房讓給你,從今天開始,這個別墅,就是你所有的活動範圍,直到我們復婚。”
衛宇軒收拾好心情,準備離開臥室,下去會會他的損友。
零柳淡淡的說,“你忘了,王平還是我的丈夫,雖然他纔剛剛死,但我們沒有辦理離婚手續。”
這話就是在嘲諷衛宇軒,讓他自討沒趣,氣的跳腳。
然而衛宇軒也懶得跟她廢話,直接輕輕的說,“那不正好,老公死了,你就成寡母了,我最喜歡寡母了,少婦,別有一番韻味。尤其是在牀上,辣得不得了。”
噁心!
零柳憤怒的盯着衛宇軒,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麼她已經把他碎屍萬段。
衛宇軒看她反應這樣大,心情忽然大好。
他這人就是有點奇葩,你越是對他討好,他越是覺得你沒趣。
你越是反抗他,他越要征服你。
你對他無可奈何,無力反抗呢,他又覺得你很可愛了。
總之,他的心情隨時隨地都在變,變臉比誰都快。
“你就好好的把身體養好,等過幾天去民政局復婚吧。然後,洗得香香的,等我好好享用。”
“滾!”
“你何必那麼着急,我們復婚後,當然要滾牀單了。話說,我還真有點期待,你這具身體,到底有什麼魔力。畢竟那次結婚,我沒有睡過,真是太虧了。”
“砰!”
一個花瓶摔在地上,零柳氣的瑟瑟發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