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柳睡得很不踏實,害怕,恐懼包圍了她。
她就像是溺水的人,不斷掙扎,想清醒,卻怎麼也清醒不了。
渾渾噩噩中,彷彿感覺到有人在拍打她的臉,讓她一下就想到了之前王平要在夢中悶死她的情形,立刻嚇得醒過來。
渾身溼透,額頭全是汗。
半夜三點鐘,屋裡非常安靜。
零柳下意識的看了看黑漆漆的房子,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這不是她熟悉的場所,她懷疑自己被人綁架了!
順手摸到旁邊,有一具溫熱的身體。
零柳驚得身體反彈,本能的想伸出腿把那個人踹下牀。
但她的身體很快就不適,牽動傷口,冷汗立刻冒了出來。
“你醒了?”
那個人似乎被她的動靜吵醒,坐起來,慢慢的說。
這個聲音?
衛宇軒!
零柳氣極,掄起手就要扇他一巴掌,卻被衛宇軒中途截住。
“放手!”零柳怒喝。
“你搞沒搞錯,我……”
“滾!”
零柳擡起另一隻手,又要扇巴掌。
衛宇軒徹底火了,他一向不慣着女人。
“姓沙的,你給我小心點,我衛宇軒生下來不是讓你打的,適可而止!”
想起來就來氣,這個女人,幾次三番找死,上次還打過他巴掌,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如果換成以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讓她消失,可現在……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這個女人現在如此可憐,在他面前落魄,讓他在心裡對她開始慢慢改觀。
可這不能作爲她放肆的理由,他衛宇軒,這輩子絕不會讓任何女人騎在他頭上!
“你不爽我,我不爽你,很好,不是麼!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零柳聲音嘶啞,口乾舌燥,說起話來都沒有氣勢。
她這副虛弱的樣子,讓原本暴怒的衛宇軒,又有點心疼。
他甩甩頭,拋開自己的軟弱,狠下心來說,“你自己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被手下背叛,一無所有,被人追殺,從人上人變成階下囚。要不是我衝進去救你出病房,你早就被燒死了!要不是我把你送到醫院,你早就和你肚子裡的孩子一起死掉了!”
零柳心力交瘁,不想和他爭吵。
她知道衛宇軒的確救了她兩次,但他能否認她落魄到今天這步田地,他沒有推波助瀾?
如果不是他步步緊逼,她也不會忙着躲藏,忽略公司的正事。
要她感謝他,她做不到!
“好,就算你救了我兩次,你要我還什麼,直說!我現在暫時一無所有,等我拿回我的東西,一定雙倍奉上!”
零柳非常乾脆,既然衛宇軒覺得自己對她有恩,那她就回報他,兩不相欠。
今生今世,她只希望老死不相往來。
衛宇軒簡直氣炸了,這女人真是奇葩。
從前對他那麼討好,小心翼翼,現在居然敢公然和他撇清關係,以爲他衛宇軒是那種圖她利益的人?
好,很好!
既然她覺得他是圖她的利益,想等拿回公司後還給他,那他就偏不如她的意!
他偏偏要拿走一樣她絕對不想給她的東西,看她怎麼辦!
“回報?好啊,我們之前結婚半年,你佔了我的結髮妻子名分,卻還沒被我睡過呢!我現在就要睡你一次,你敢答應嗎?”
衛宇軒輕佻的說着,一邊暗暗觀察零柳的反應。
他的內心有些矛盾,一邊想零柳反抗,證明她不是那麼隨便。
一邊又想她安靜答應,生米煮成熟飯。
總之,無論零柳是哪一種態度,他都不滿意。
他爲這樣猶猶豫豫,婆婆媽媽,不像個男人的自己感到煩躁。
這不像他!
零柳二話不說,抓起牀頭櫃上的檯燈上,直接對着衛宇軒扔了過去。
“去死!”
衛宇軒險險的躲開,臉色難看,隱隱到發作的邊緣。
零柳還不滿意,湊過去,拿起枕頭就要打他,被衛宇軒快速截住。
他一把掀翻零柳,把人壓在身下,掐住她的兩手,讓她動彈不得。
這一上一下的姿勢,讓兩人愣了愣。
都是成年男女,又是花花公子對花花公主,這個姿勢確實太曖昧了。
零柳發了瘋的掙扎,又打又踢,完全不顧傷口的疼痛。
“滾下去!”
衛宇軒忙着制住她掙扎,還有機會調戲她,“我要壓你,你能怎麼辦?”
零柳急了,她以爲衛宇軒真的要霸王硬上弓。
“衛宇軒!你瘋了,你不是嫌棄我被那麼多男人睡過嗎,你這是想自取其辱嗎?”
她故意拋出這句話,想讓衛宇軒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