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嫺歌三人喝酒直接喝大了,第二天日上三竿也沒能醒過來,只有方南蜀算是酒量不錯的,一大早便起來了,正好碰見了過來的沈傾月。
擔心喝醉的兩個姑娘,方南蜀便直接叫了:“沈姑娘……”
沈傾月有些詫異他主動打招呼,露出疑惑的神情,“方大哥?你有事嗎?”
方南蜀道:“昨晚上任嫺歌回來,她們兩個喝酒喝多了,這會還沒醒,我有些擔心,又不好直闖女子閨房。麻煩沈姑娘幫我進去看看如何?”
沈傾月聽說任嫺歌回來了,高興的那嘴巴都合不上來,“好啊,不過我也剛醒,容我先收拾一番。嫺歌酒量的確不算太好,喝多了起不來也算正常,方大哥不用太過擔心了。”
方南蜀點點頭,可仍然杵在倆姑娘的門前沒有離開。
等沈傾月換好衣服過來,進去看了兩眼,順便把兩人叫醒,方南蜀纔算是稍微放了點心。
酒樓的生意要到下午纔開始忙起來,這會也沒多少客人,倆人便直接坐到了大堂裡,一邊聊天一邊等完顏朵和任嫺歌。
“一會嫺貴妃看見你還不知道是有多高興呢,她和你是最親的了,這進宮也有那麼一陣子了,難得現在有機會回來正好遇到你,也不知道能在這裡住多久呢。”
“那還用說,當然是我讓她住多久就得住多久。”
沈傾月淡淡一笑,又扭過頭去問旁邊的方南蜀自己妝容如何,臉色如何,弄得方南蜀都有些尷尬起來,“沈姑娘,嫺貴妃出宮……還是挺容易的,如果你真的想見她,可以讓人捎話到宮裡。”
“還是不要了,她都成了皇妃了,經常出宮也不合適。”再說,她也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親。
任嫺歌來了,整個酒樓都忙了起來,連剛剛醒來的完顏朵也是親自過來指揮了起來。
等一桌可口飯菜上桌,幾人迅速一掃而空。倒也不是多餓,只是像這樣幾個人一起吃飯的日子,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妹妹進宮也有一段日子了,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瘦了?”
“沒有,在宮裡每天都是大魚大肉的,哪裡是能瘦的下去呢,你就不用擔心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哎,你說你這個孩子也真是的,在宮外多好的,非是要到宮中去,現在我們想要見着你一面可都是不容易了。”沈傾月又是走到她的身邊小聲的說道,“一會兒你可是好好的陪陪我說說話,自從你進宮了以後,我們都沒能好好說過話。鏢局那邊的生意,我也得好好和你說說了。”
任嫺歌喜笑顏開,“知道了,一會咱們去皇家圍場,想去打獵的打獵,咱們就在一邊好好聊聊。”
任嫺歌當然知道沈傾月不會只是單純的想要聊聊,索性就直接帶着一行人都去圍場。那邊誰也不熟,想設計也沒那麼容易。而任樓樓作爲太子,別的不說,光是那些一直跟着的暗衛影衛,就足以保全他了。
沈傾月擡頭朝着她望了過去,滿臉都是笑容,其實她心裡自然是沒有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這麼親切淡然的。
“我聽說皇上很是寵愛你,這次也應該是帶着皇上一起來,他爲何沒有來?”沈傾月顯得有些困惑,“難道真是因爲那個雪兒,你和皇上之間出了問題?”
任嫺歌暗道她知道的也真不少,“你想多了,只是皇上現在政事繁忙,沒有時間來,本來他也是想要跟着一起來的,倒是我讓他不來的,總不能因爲我的這點小事就給耽擱了皇上。”
奇怪,她居然還在幫着他說好話。
沈傾月也沒有多問,再問下去難免讓人起疑。
幾人一道到了圍場,方南蜀完顏朵當然都對皇家圍場興趣很大。雖說他們因爲任嫺歌的關係,進宮也不難,可這圍場裡的寶馬良駒,平時可不容易見到。
至於鬼手七,說好的徒弟終於回來了,高興還來不及,一直守在任樓樓身邊跟着,一步也不離開。當然,他也是爲了保護他。
倒是任嫺歌這個親孃反而顯得有些多餘。
沈傾月笑着把人拉到一旁“閒聊”。
任嫺歌本來還在想着她有什麼目的,可一路下來,沈傾月除了好奇宮中生活,和許盎城對她如何,就再沒別的了。
難道她也想進宮?任嫺歌暗想。
與此同時,宮中,浣衣局。
靜妃雖然答應了要幫楚晴脫罪,任嫺歌出宮,本來也就是最好的機會,和楚晴等來等去,也沒等到任何消息,不禁有些着急。
她心情煩亂,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浣衣局。透過大門看着裡面費力打掃的溫悅,連忙就轉身,打算離開。
可她還沒邁出第一步,溫悅便看到她了。
“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啊……怎麼,既然來了,爲什麼不進來,難道是覺得見到我尷尬嗎?”
楚晴不想和她在這裡吵起來,淡淡道:“當然,雖然我們之前都是伺候皇上的,可現在我是妃嬪,而你只是浣衣局打掃的粗使宮女,我自然覺得尷尬。”
“你尷尬我可不尷尬,”溫悅拿着掃帚看着她,“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就是你在姐姐的胭脂盒裡給下了什麼毒,好在是那天是我用了的,不然的話姐姐的這張臉豈不是都被你給毀了?你這個女人真的是蛇蠍心腸。”
“妹妹你在說什麼,我不是很明白,什麼下毒?”楚晴狀似疑惑道,“再說了,你在我面前一口一個姐姐的稱呼容妃,我倒是不介意,但容妃娘娘是不是介意,這就不好說了。”
“楚晴你還想在我的面前裝無辜呢,你以爲我會像是姐姐那般的好欺負嗎?你做的這些下三濫的事情,我可是全部都看在眼裡,姐姐不說,不代表她原諒了你,和你不一般見識了,她只是現在還沒有找準機會而已。”
楚晴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她說的沒錯,那容妃一句話就住進了承禧宮,絕對不會是自己能招惹的人,以後在這宮裡,地位說不準比靜妃要高得多。
自己當時真的是下錯了賭注嗎?
看着溫悅的樣子,也不知道她是自己故意亂猜的,還是雪兒讓她這般說的,只是好半天才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溫悅,這話你可不能亂說,要傳到娘娘那裡去,我可是要被殺頭的,你我無冤無仇的,你爲何要這般的冤枉我?”
溫悅見着她還死不承認,便是更加的緊逼了起來,“那胭脂盒是你拿來的,我一早上什麼東西都沒有碰,就碰了那胭脂盒了,你說不是那胭脂盒的問題,那會是什麼問題?還有你在姐姐出嫁之前,就是鬼鬼祟祟的,怕是還想在想什麼陰招呢,看你像是一個老實人,沒有想到你盡然做一些齷蹉事,也難怪姐姐都說了,這越是親近的人就越是危險呢,怕就說的是你吧。”
楚晴假裝無辜,眼眶也是頓時就紅了起來,“妹妹你說我什麼都好,可你就是不能隨意的冤枉我,你說是胭脂盒有問題,可娘娘不還收了去嗎,這幾天難道你就能保證娘娘沒有用?爲何娘娘現在都好好的,反倒是你自己這般了,我看他們說的對,這就是個意外。”
“我呸!”溫悅也顧不上什麼淑女不淑女的了,直接是朝着她的身上呸了一下,弄的楚晴一臉的口水沫子,還有些嫌棄的說道,“你現在給我走開,要是再來找我的話,我可就是對你不客氣了。”
“妹妹我……”
“走開!”溫悅有些嫌棄的推開她。
楚晴看着她拿着掃帚繼續掃了起來,心裡沒有一點點的憐憫之心,更多的是氣憤,憑什麼她就可以仗勢欺人。
憑什麼有些人進了宮,一句話就可以讓皇上封妃,而自己還要出賣自己的靈魂?
她轉身,卻是見着這裡的管事嬤嬤看着自己,便是點了點頭,“周嬤嬤。”
周嬤嬤冷冷看着溫悅,“之前是還趾高氣揚的呢,怎麼現在覺得自己沒有那個本事了?所以我說你還是識趣一些的好,有些人打你一巴掌那都是少的了,至少也是要打上好幾巴掌呢。”
周嬤嬤朝着她那張臉看了過去,“就算是現在我不打你,也自然會是有人打你的呢,你看,誰讓你自己不學聰明一點呢,早知道像別人一樣,巴結巴結那容妃,你現在也不會是落得這地步,怕是你現在給別人**,人家也是不要你了吧?”
溫悅聽着周嬤嬤的那些話,還有那張滿是諷刺的老臉上,皺紋堆積在一起,她可不想自己到了她的這個年紀也是在這裡做一輩子的苦差事。
就算是這次失敗了,她相信下次也不會是運氣那麼差。正想着,便見到換來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過來了,她連忙上前:“環兒姑娘。”
“溫姑娘,”環兒故意當着兩人的面把手裡的東西遞給溫悅,“這些東西都是容妃娘娘專程讓奴婢給你送過來的呢,娘娘說你喜歡吃,所以就特地讓御膳房給你準備了一些點心,你慢慢吃着,這剩下的事情我幫你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