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些個強盜是糾集了附近邊界各處各國的強盜土匪作亂者的,自是在這些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也算是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勢力。所以也就能短暫地一時間控制住了,位置較爲偏僻的小村莊牛頭村了。並且,封鎖住了牛頭村內外,不讓訊息外露。”
“而十幾年前的各國邊界,除了地理位置重要些的地方,有強兵駐守着防衛。其餘一些個窮鄉僻壤的地方皆都是各國君主疏於治理的,而牛頭村在十幾年前就是這麼個窮鄉僻壤;所以當年朝廷派遣駐管牛頭村的官員,自是沒有什麼權勢地位;他們根本亦沒有絲毫能力阻止牛頭村的這個滅村血災,反倒到頭來終究成爲這牛頭村無辜流血死亡的其中一員。”
“以致即便當初那些個惡人在牛頭村犯下了如此人神共憤的滔天血案,時延整整七天七夜;卻仍舊沒有在那過程之中,向外傳出分毫,外人竟無人知曉。這或許也該死地夾雜了幾分那些個惡人的僥倖罷了。”
“而後來竟生生地讓這些個惡人安然離去了,事後傳了開來,人們雖皆都爲此事驚恐、唏噓不已;但整個牛頭村的人命血案,到頭來卻一時間成了駭人聽聞的無頭公案。”
“呵呵,本宮主想這些牛頭村死去的百姓冤魂,一定終究怨氣難散、死不瞑目吧。”
“更憋屈的是若本宮主猜得沒錯的話,其實當初牛頭村族譜中所謂的寶藏;亦只不過是意有所指,並非什麼實質性的寶藏。”
“這寶藏所指的只不過是牛頭村百姓的精神支柱,善良待人、勤勞勇敢、團結互助、樂觀積極、自強不息罷了。因這個寶藏更強調的是秉承祖訓、修身
正己;如此它的存在,便可一直福佑牛頭村之人。而其祖訓是什麼?其精髓亦指得只不過是牛頭村的那些個精神支柱罷了。”
“自然牛頭村的百姓如能世世代代做到這些個,恩澤綿延,世代安穩,又豈是難事?”
“而又之所以強調若非到了牛頭村生死存亡之際,牛頭村之人都絕不能起去開啓寶藏之心,更不能去試圖開啓寶藏。否則,同樣會帶來滅村之禍。則更加說明了牛頭村先祖早前編制這個秘密而又美麗的傳說,一切只不過是爲了貧瘠困苦的牛頭村村人能夠世世代代生活在希望之中;不被困苦的生活所累,保持古樸善良本性;永遠安守本分,幸福安穩地生活下去。”
“相信,如若牛頭村之人能夠世代做到這些;自然是世世代代無窮盡也,正常情況下,又豈會到什麼生死存亡的大難之際?”
“如此來,再強調不能去開啓寶藏,自然便不可能戳破這個美麗的傳說了。”
“而那記有寶藏之說的族譜,向來又只有什麼牛頭村的嫡親血脈,在村中掌權的村長所掌管。也就算來,這個寶藏之說之秘,也只有每代的那些嫡親血脈中人,能夠知曉了。而那些人亦可以說是整個牛頭村之人的引領靈魂人物,他們對整個牛頭村之人的精神面貌與發展趨勢起着幾乎決定性的作用。”
“所以這個秘密只讓他們知道,既可以讓這個寶藏之說達到牛頭村先祖所希冀的那樣起到勉勵後代的效果;又不至於被過多的外人所知曉,引來不必要的糟亂。”
“呵呵,只可惜,牛頭村先祖的一片用心良苦;最終,卻換來了整個牛頭村的滅村血災。不是恩
澤萬世後代,而是從此絕子絕孫。唉,這可真是惹人悲傷啊!”
宮九奕慢慢地不夾雜任何情緒的淡淡地說到此,秀眉一凝,別有一番的哀怨悽楚樣,她瞥向瀲灩。整個瀲灩從宮九奕敘述之初,便開始了她一個人的不停地搖着頭的強烈反對;只是宮九奕乃至動用了點點內力,也要獨獨針對她一人的將這些話一字不露地傳至了;此時已渾身無力,使不上絲毫內力以作抵抗的她的耳中。
所以,漸漸地她頭搖得累了;加上宮九奕的敘述就完全像是個客觀的敘述一般,頗有技巧;以致本來就對這個傷疤刻意逃避,敏感之極的她便不可抑制地思緒隨着宮九奕的敘述而轉動了。
她不想去回首那個她人生中至痛的傷疤,但她卻不能自控地仍舊隨着宮九奕的話,在腦海中浮現出了關於她那一年六歲時的那個滅村血災的場景。
漸漸地,她反倒從口中充斥着“不要說,不要說”到沉默了。只是那眸光卻顯得愈發地痛苦不堪,她的眸中亦沒有淚,但她那緊緊咬着的下脣瓣的牙關處卻溢出了血來。並且,那張小臉蒼白如紙,身子是微微顫抖着的。
宮九奕心中一聲冷笑,呵呵,很好;這個瀲灩雖一直表現得很痛苦,一直趨於奔潰;卻終究遲遲未見真正奔潰的時刻,這樣自己亦纔有玩兒頭。
想到此,宮九奕又抿了口上等的普洱茶,眸光一轉間又秀眉一挑,繼續道:“哦,本宮主方纔一時口誤,牛頭村倒也沒滅盡全村,從此無一人生還,絕了後代。倒還尚存一絲血脈,那便是瀲灩你啊。你那年應該是六歲吧,年僅六歲的你,卻獨獨存活於死人堆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