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實在這段時間裡,那滕姬的境況也是處於宮九奕的拿捏掌控之中的。當初內城戰亂,凌墨風與花弄影陷入硫火秘勞之中,宮九奕他們受此脅迫,便一時間盡被暫且關押;反正那時的滕姬已是要死不活的花乾兒,救不得的模樣兒了,他們也就沒那多餘的心力留意到她了。
不曾想在最初的廝殺戰亂之中,在沒有人會顧及到她滕姬的安危之下;已無力自護的她,竟還能如自生自滅的野草般頑強地將自己的性命給保全了下來。
而當宮九奕解決了玥鑰,掌控了宮廷之後,方纔瞭解到原來那段時間以來;那滕姬所口口聲聲最爲疼愛她的宗主大表姐玥鑰,便是將她隨便棄置在冷殿的一處雜房之中,果真是要由她自生自滅,暗自香消玉殞的意思了。
玥鑰並不似那滕姬所在很早以前,最初所想象得那般,會傾盡全力救助於她;而是甚覺她不過是個丟人現眼的慘敗者罷了,關鍵是如今她這般白髮蒼蒼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着實也惹得她甚覺厭惡、唾棄!
對於如玥鑰這般相待毫無利用價值的人便該一腳踹開的心狠手辣之人,不殺滕姬,落個乾淨;已着實是念在昔日裡她滕姬衷心效忠於她,還有念在最初與她師出同門於她白磬此生最爲信任、敬重的師尊白磬的份兒上了。
所以,更別提玥鑰會甘願冒着大傷元氣,大耗功力的危險去救助早已失去了恰當的救助時間,在歷經了這麼多過後,或許已是救助無望的滕姬了。
以致,那段時間以來,這滕姬倒果真是過得悽悽慘慘慼戚,着實是人人所鄙棄的對象;即便是底下身份最爲低微的下人,也都無不時常羞辱她、欺侮她、作踐她,想着法兒明目張膽、堂而皇之地折磨她。
這也是滕姬做人的失敗,她自己本就不是什麼好人,與她相交者又能好到哪裡去?想來,即便是從前有與她交好者也無不是揣度着玥鑰的心思處事的,更兼於他們
的能耐功力,也是無法救治得了她,救助得了她一時,也是救助不了她一世的吧;乃至也都不敢有沾惹上這半點麻煩的,無不逃避得無影無蹤。
而實時變化,自宮九奕掌權後,就算是有與她從前交好者,想來也人人自危,唯恐避之不及的了;以致,據宮九奕所瞭解到的是滕姬落得這般地步之際,倒也果真是無人明裡暗裡有相助分毫的。
再者,也有宮九奕在閒暇時間點裡所瞭解到的趣味新聞,從前的滕姬仗着玥鑰的恩寵,又是師出白磬,便慣來是趾高氣揚、囂張跋扈,玩兒陰的、狠的,瞧不起人,欺負人的;如今一朝這滕姬變成了這般不人不鬼的模樣,自然也就一切風水輪流轉了。
關鍵是萬事沒有不透風的牆,私底下已然傳得沸沸揚揚,幾年前這滕姬本就是不自重地卑微地竟爲了個男人流連在族外的,而如今卻落得這般境地回來;這對於女尊男悲的鬱幽谷而言,本就是一樁自作自受的醜聞,是被人所鄙棄,看不起的。
而這滕姬落得這般悽慘境地,不道是這世道的涼薄,倒確是她滕姬自己爲人處世一遭的所積的人情淡薄了。
呵呵,如此倒也好,用不着她宮九奕怎麼出手,滕姬已然身處於煎熬的煉獄之中了;以致,這段時間以來,宮九奕只是着人監控着她的境況,並不急於出手處置她,可以暫且將心思盡傾於穩定朝局,管治鬱幽谷之上了。
然到了這個時候,宮九奕也處理完了一切需得及時處理的,這纔有這個閒心逸緻,具體又將眼光放到了她的身上。
關鍵是正逢也有人來報,這幾日來,那些人摧殘滕姬,下手更不厚道了,直接將她這朵形容枯槁的花乾兒,又徑自摧殘成了殘破不堪的花乾兒了;虛敗得一股清風出來,都能順便吹走她的性命,瞧她的身體狀況,仿若就靠一股意念之氣吊着一般;否則,仿若頃刻間便會氣息盡散,盡消弭,性命去矣。
而她那股子意念之氣,便是她在遭受折磨之時,還在口口聲聲地念着祁御宸的名字;以強烈的意志表明,倘若見不着祁御宸一面,她定是無論如何也斷不下氣一般。
如此,宮九奕卻反倒覺得有幾分好笑;嘖嘖,宸這極品美男的禍害,是不是也忒大了點,這不是讓人要死也死不安生麼?
這不,這日宮九奕閒來無事,又正逢心情尚佳,便直接帶着祁御宸,加之一聽聞了風聲,也要一併趕來湊熱鬧的雪兒、花弄影等人,一起趕到了滕姬所在的冷殿某處。
一進入時,便正好瞧見有人欺侮她的一幕,一個看上去也是形容刻薄的女子,正一手拿着一把鏡子置於她的面前,另一手正一把緊抓她的那一頭白髮,罵罵咧咧地強迫滕姬的頭朝那鏡子處逼去。
宮九奕輕咳一聲,那女子便連忙一臉緊張地跪地行禮;宮九奕也沒有多話,便徑自讓她退了下去。鳳眼微眯,瞥向滕姬,只見這滕姬衣裳髒破襤褸,還有着點點斑駁的新舊血跡染於上面;就連她那臉上也是一片紅腫,一片烏青的,更襯得她此時蒼老醜陋的容顏,不堪入目。
關鍵是,瞧她那眸光中已全無半點神采,瞧着果真是命不久矣,隨時都有可能去了般的身體情況了。然這時候的滕姬卻已然仿若那雙死目之中只有祁御宸的存在了,自宮九奕等人一進去的瞬間,這滕姬的所有眸光已然盡傾注於了祁御宸的身上,旁若無人。
“呵呵,滕姬,在很早以前,你便是硬要惹上我,與我作對;現如今,一切也是你該得的,自找的!不過,不管怎麼說,我也終歸是善良之人;這不,給你帶來了你最心愛的男人,不想你這死前的最後一口氣也咽得這麼難,這麼辛苦!”宮九奕雙手環胸,鳳眼微眯,輕笑道。
宮九奕此話一出,祁御宸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語地帶着厭惡地將頭與眸光撇開了一個角度。“宸,宸,咳咳,你知道嗎?其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