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在街上買了祭拜父親用的香燭,新鮮的果品,帶着蕭葉到了英烈園,這裡面埋葬的全都是爲國捐軀的將士。
這方圓好幾裡的地方,是老蕭來到青州以後才選定的,把從前埋葬在別處的英烈都移到這裡來,專人管理,讓那些英烈,死後得到安寧。
英烈園東南西北有四個路口,白狼的父親葬在東邊的山上,管理東邊入口的正是白狼以前的同伴,因爲毒蠍的叛變,他失去了一隻手,一隻眼睛。
恢復了原本的名字,管理着東邊這一片墓地,每天清掃園子,給花草樹木澆水,園子裡的鬱鬱蔥蔥都是他的功勞。
過幾天就是清明瞭,他估摸着白狼應該也來了,可是沒想到,齊軍突然攻打青龍寨,還處在緊張的氣氛中,白狼突然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黑色的戰馬,雪白的身影,身後跟着的是他熟悉的那張囂張笑容,他不由自主的迎了上去。
“大老鼠,我們來看你了。”
蕭葉口無遮攔地朝他揮揮手,叫出了他以前的外號,被人不悅的瞪了一眼。
“他現在叫林宇飛,別喊他老鼠了,你呀,真是拿你沒有辦法,好像還沒有長大似的,怎麼說你現在是飛虎營的老大,不能這個樣子。”
“哎呀,大白狼,你們都是看着我長大的,都是我的哥哥,開開玩笑,你們還生氣嗎?”
“倒不是生氣,每次你叫我外號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啊,太邪乎了。”
林宇飛停在他們跟前,又愛又恨的看着她,打小看着她長大的,所有的頑劣因子都很清楚,拿她真的是沒有辦法。
“誰讓你這麼倒黴抽到老鼠這個外號呢,人家一想到老鼠就想笑嘛。”蕭葉毫不掩飾地咯咯大笑起來。
白狼白了她一眼,手裡提着籃子,翻身下馬,關切的朝林宇飛問道,“一年未見,你的臉色不太好,身體有恙?”
林宇飛笑着搖搖頭,“我的身體沒事,是心裡着急,昨天齊軍那個陣勢,我替葉兒捏了一把汗。”
“哎呀,你們好像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區區三萬的齊軍先鋒部隊,我根本不放在眼裡,就是磐石鎮八萬部隊一擁而上,我也不怕,我手裡可以調動的可是我們青州防禦區裡的十六萬軍隊。”
“瞧瞧她這股子得意勁兒,還真當自己是三關大帥了。”林宇飛不客氣的批評道,白狼無奈的聳肩。
“他們有人來祭拜過嗎?”
白狼低聲問道,葬在這英烈園裡東邊的,還有很多與他一起在飛虎營裡面共事過的戰友。
“前幾天有幾個已經來過了。”
“等我去拜完父親,再過去跟他們一個一個說說話。”
這是白狼每年來祭拜父親之後要做的事,坐在昔日的同伴面前,倒上一杯清酒,說上幾句心裡話,每年也只有一次這樣的機會。
“那我就不陪你過去了。”林宇飛拍拍他的肩膀,單手把兩匹馬牽過去,利落的拴在了路邊的樹上,他已經習慣了一隻手的生活。
白狼還沒有搭話,只聽到身後一陣雜亂馬蹄聲,回頭一看,只見煙霧滾滾,幾匹快馬已經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