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未見的故人,容顏已改。
那個雖一身陰森之氣的少女,蕭葉還是喜歡叫她如若姐姐,跟在她的身後,笑顏逐開。
十年未見,昔日的少女已成陰狠毒辣的少婦,昔日梳着朝天辮的小童已長大成人。
蕭葉就那麼大大咧咧盤腿坐在地上,目光清冷的看着她爹曾經最得意的學生雙腿跪地,朝南宮蘇秦恭恭敬敬的行禮。
“去崖底看過了嗎?”南宮蘇秦隱忍着自己真正的情緒,左手放在膝上,緊緊捏住拳頭,怕自己在屬下面前再度失控。
“屬下去過崖底,天色太暗,即便有火把照映,也很難看出蛛絲馬跡,具體要等天亮後才能清楚。”
蕭葉心裡冷笑,等你天亮去查看,人早就跑回青州地界了。
“沒有屍體?”杜青山有些着急的問道,“我命人砍斷繩子,親耳聽到有人掉下去。”
“即便掉下去了,峭壁上還有樹啊突出的大石塊啊,說不定掛那裡了。”蕭葉不等毒蠍回答,神情淡定的說道。
毒蠍回過頭,兇惡的朝她看來。
“你這麼兇看着我做什麼,沒有仔細觀察過地形,你覺得我會讓兄弟們從峭壁上爬上去把人救出來?”
“蕭葉,我相信你手下的人爬上了峭壁,飛虎營的人有這個能力,但是,想要把寧長安從那麼高的地方帶下去,根本不可能。如果真的已經帶下去了,你何必放那些煙花,又何必親自現身,你所做的一切,只說明一件事,寧長安是從松濤館的大門逃脫的。”
“不愧是我爹教出來的好學生,都看穿了呀。”蕭葉一副淡定的模樣,冷冷嘲諷道,“毒蠍,我真是搞不明白,齊人是你的殺父仇人,你從我爹那裡學會了本事,跑到齊人這裡搖尾乞憐。”
“齊人把我當成人,你爹把人當什麼你知道嗎?在越國,我纔是搖尾乞憐的狗。”
毒蠍在主子面前按耐住怒火,平靜的回答道,脣邊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
飛虎蕭葉,你再怎麼狂妄,這裡是南宮蘇秦的地盤,你能孤身一人從這防守嚴密的松濤館逃出去嗎?
“毒蠍,不必跟她廢話,寧長安還在鎮上嗎?”
“當然已經撤離了。”蕭葉冷笑着回答他,“南宮蘇秦,你不用瞪我,我只是在告訴你實話,寧長安是從松濤館大門逃離的,侍衛營裡有內應,不然你們以爲憑我一人之力做得到嗎?”
“侍衛營還有內應嗎?”杜青山追問道。
“林煥,安蘇,是內應,已經隨寧長安撤離,還有沒有,恕我不能相告,這是機密,告訴了你,我不就跟她一樣成了越國的叛徒。”
蕭葉朝毒蠍冷冷瞥一眼,姿態高傲的看着南宮蘇秦,一副“你要殺要剮快點來”的架勢。
南宮蘇秦很清楚她這是在拖延時間,他恨不得立刻斬了她。
殺了她很容易,一刀下去,鮮血噴涌,而且還能鼓舞士氣,青州的門神戰神飛虎被砍下了腦袋,這是多麼振奮人心的消息。
但是,今夜被蕭葉砍殺的侍衛,以及他大哥,都不能這麼白死。
他原本計劃只要抓住蕭葉,殺了她,等於拔掉了攻打青州的一個大障礙。
但親眼見到這個不怕死的女人,他改變主意了。
“主上,一個號稱自己是飛虎營土狼的男人在行宮外求見主上,說是要拿越長安換取他們的老大。”
門外氣喘吁吁的侍衛跪在地上,擡起頭,驚訝的發現,房間裡的人全部朝他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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