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劍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父親低下頭去,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他似乎已然明白了自己的身世,身子微微顫抖一下,若不是南宮勝看到他的異樣,一把扶住他,估計雙腿一軟,已經跪在了地上。
“既然老師不想回答,那我們改日再來。”南宮熙昭就是拿準了冷思成對南宮家的忠誠,他是南宮逍遙的兒子,不敢對他有所保留,走過去,抓住冷劍的手,朝他眯了一下眼睛,“阿劍,勝哥,我們走,讓老師一個人先冷靜一下,我二叔已死,齊越兩國已經站在了和平共處的起點,阿劍的身世什麼時候說出來,他需要時間去考慮。”
土狼覺得他說得有道理,目送他拉着兩個人快步離開,冷思成叫了一聲,想要追趕,被他攔下。
“冷先生,你是齊國的大謀士,胸懷韜略,不應該只考慮效忠於南宮家,效忠是南宮瑾當權,以你的謀略和才華,應該幫助他安定齊國國內的局面,我還是那句話,論打仗,齊國是打不過越國的,所以,還是坐下來,好好商討和平共處之道。”
“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教?”冷思成追不上南宮熙昭,怒氣朝他發了過來,指着他的鼻子,大聲呵斥道:“你是二十二年前寧家的漏網之魚,自身難保,你……”
“我這條漏網之魚是我皇叔親手放生的,這就是我皇叔的魅力所在,他在位二十二年以來,從未發生過一件誅連九族的慘案,這就是我們越國之所以強大的基本,我們越國,有一個好皇帝,開創瞭如今的太平局面,而你們齊國,南宮蘇秦當政後,一手遮天,權傾朝野,你是他身邊最重要的謀士,難道你就看不到隱藏在這種形態下的各種黑暗勢力在蠢蠢欲動,南宮蘇秦死了,那些勢力破土而出,爭奪各種權利,南宮瑾現在是掌握了皇權,但是,朝堂之上,有多少人在反對他,你不用看到就已經清清楚楚了吧。”
土狼毫不留情的打壓住了冷思成,脣角勾起,已經不在乎別人知道他真實的身份,他已經有了保護自己的力量。
譏諷的看着冷思成頹然的坐在石凳上,突然覺得他也是一個很可憐的小人物罷了,執着於忠誠一個原本就不應該忠誠的家族,這份忠誠像春蠶吐死,作繭自縛,將他牢牢困住,是非不分的作者違背良心道義的事。
走到門口,對兩個護衛打個手勢,要他們繼續監視冷思成,朝站在門口偷聽的南宮熙昭一攤手,示意自己下了帖猛藥,冷思成何去何從,讓他自己考慮清楚。
“我竟然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冷劍神情黯然的低着頭,喃喃自語的說着這句話。
南宮勝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有可能是個誤會,你先着急下結論。”
“你的確不是他親生兒子。”南宮熙昭伸手用力拍在他的肩上,給出了自己原本就知道的答案,“他是你舅舅,而不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