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皇宮裡,墨雲寶舒舒服服的躺在大牀上,這牀鋪完全是根據他的要求用天蠶絲鋪成,躺在上面就像躺在軟綿綿的雲朵上,激動的他在牀上滾來滾去。
深呼吸一下,墨雲寶打了個噴嚏坐起身,揉了揉鼻子,心裡想着,這個時候嘮叨他的一定是孃親,孃親也真是的,都三更半夜了,還讓不讓他好好睡覺了,有什麼事,天亮再嘮叨也不遲啊。
守在墨雲寶牀邊的小宮女小心翼翼的問:“小公子,是不是奴婢打扇打得不好?”
墨雲寶擺擺手,“你下去吧,我這人睡覺喜歡安靜,旁邊站了一個人,我會睡不着覺的,你在門口守着就好了!”
小宮女見墨雲寶一臉的不耐煩,只好悻悻然的退下,她是被大太監派來盯着墨雲寶的,她現在去門口守着也一樣吧?
她就很納悶,這個小孩子不像是南疆王的親生子或者養子,哪來的那麼大的派頭,這穿的睡的,完全是皇子級別的待遇。
小宮女才走到門口,還沒能拉開房門出去,脖子一疼,瞬間就暈了過去……
墨雲寶擡頭看向房樑,這才奶聲奶氣的說道:“下來吧,我知道你在上面偷看我洗澡很久了,雖然我是小孩子,沒什麼看頭,但我還是會害羞的,以後不要在我洗澡的時候偷偷摸摸的進來,害我沒還手的餘地!”
一想到他剛剛舒舒服服的泡在木桶裡,突然就聽到一聲異動,當時心情別提有多緊張了,他的習武之人,五官都比常人靈敏。
他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赤身裸體的出來跟那個人打一架時,那個人卻悄悄的掩藏了氣息,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他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墨雲寶的話音剛落,一道白色的身影飄飄然的從橫樑上飄了下來,來者一身白衣,配上他有些花白的頭髮,還真是仙風道骨,好似神仙中人。
此人頭髮雖然花白,但身上的皮膚依舊光滑,看上去年紀不過三十,他眸如寒星冷月,釋放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氣場,在看到墨雲寶的瞬間,他的雙眸裡染上一抹笑意,嘴角也微微往上勾起好看的弧度,那一霎那,好似房間裡的燭火也因爲他的出現而黯然。
墨雲寶一跳而起,張開雙臂朝來人衝去,嘴裡欣喜的喊道:“師祖,你可想死小寶了!”隨後就是給來人一個熊抱。
來人正是墨青甯苦苦尋找已久的師父木雲海,他環抱住墨雲寶的臀部,將他往上一拖,讓他輕鬆的坐在自己的胳膊上,上下打量起他來。
木雲海擡手捏了捏墨雲寶的臉蛋,“都大半年不見了,小寶似乎又長胖了,看來小日子過的很不錯!”
墨雲寶摟住木雲海的脖子,用額頭在他的胸口蹭了蹭,這才說,“師祖啊,小寶一日不見師祖就茶飯不思,你的手感有誤,我這是虛胖,小寶好想你啊,當然,孃親也很想你的!”還是讓師祖也感受到孃親也對他思念有加。
木雲海哈哈一笑,轉身抱着墨雲寶坐在大牀上,將他擱在自己的膝蓋,他長長的嘆氣。
墨雲寶搖着木雲海的胳膊趕緊追問:“師祖啊,你怎麼知道我在南疆皇宮的?之前南疆王那個變態要懲罰我,是不是你幫的我,師祖你真是太帥了,小寶好愛你呦!”說着仰着頭在木雲海的臉頰吧唧一口。
木雲海頓時老臉一紅,尷尬的咳嗽一聲,真是受不了墨雲寶的熱情,墨雲寶的熱情就像他唱得那首歌:“我的熱情,就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
木雲海道:“我也是剛到南疆,正好經過那片雨林,順便採了些草藥,突然就看到你放飛的大寶。”說着從袖子裡抖出白色的蝴蝶,蝴蝶在房間裡翩然而飛,看到墨雲寶一陣無語。
墨雲寶:大寶,你也太不給力了,我讓你去找孃親,你怎麼把師祖給找來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見墨雲寶表情很糾結,木雲海笑了笑,擡手揉了揉墨雲寶的頭,“怎麼了?見到我不高興?”
墨雲寶連忙搖頭否認,拉着木雲海的手錶忠心,“當然是一千個一萬個高興,可是……我想到孃親沒看到大寶,又沒見到小寶,一定會以爲我把她給拋棄了……她一定很傷心!”
木雲海滿頭黑線,墨青甯看不到墨雲寶會很傷心嗎?答案是否定的,墨青甯很小就培養墨雲寶的獨立能力,對他獨當一面的本事很放心,一定不會寢食難安。
墨雲寶搖着木雲海的胳膊,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師祖,你是怎麼做到讓那個南疆王痛着我的痛的,這一招好帥氣,看看,他現在都不敢輕舉妄動,只好把我當小祖宗供着了!”
木雲海莞爾一笑,“這個要保密!”他是不會告訴墨雲寶這不過是南疆王的心理作用,他只是在南疆王背後放冷箭,讓他有那麼一刻認爲自己是中了子母蠱,墨雲寶痛,他也跟着痛。
不過這點小把戲遲早會被揭穿,天一亮,南疆王會召來御醫,墨雲寶落在他的手裡也不是什麼好事,怕是會被南疆王反過來威脅大楚國,他可是麒王世子,當今楚皇的孫子,身份高貴着呢。
木雲海心思翻轉,想着自己還是帶墨雲寶出皇宮比較好。
打定主意後,木雲海笑道:“小寶,師祖現在要出宮,你要不要跟師祖走?”
墨雲寶點頭如搗蒜,當然要,沒有師祖罩着,他會被南疆王這個暴君虐死的,跟着師祖有肉吃。
墨雲寶環抱住木雲海的胳膊,笑嘻嘻的說:“跟着師祖有肉吃,小寶跟定師祖了!”
木雲海點點頭,抱着墨雲寶翻出窗戶,在守衛森嚴的南疆皇宮穿梭着,很快就翻出宮牆,隱匿在夜色裡。
墨雲寶窩在木雲海懷裡,興致勃勃的看着沿途的風景,直到出南疆皇宮一段路後,他纔開口問:“師祖,我們只是去哪裡?”難道不是去找孃親嗎?
木雲海:“你孃親去了哪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爹爹來南疆了,我們現在去找他。”
墨雲寶抽了抽嘴角,感覺自己耳朵幻聽了,爹爹不是在北疆看守城樓,防止北戎國侵犯嗎?怎麼會跑到南疆來,這一南一北的,來回要花很長時間吧!
墨雲寶不太確定的問:“師祖,你怎麼知道我爹爹來南疆了?你認識我爹爹啊?”
真是好神奇,爹爹居然跟師祖認識。
墨雲寶一個念頭還沒有轉完,就聽木雲海涼颼颼的聲音飄來,“他和你孃親的偉大愛情不是在民間廣爲流傳,我想不知道他大名也很難!”
墨雲寶打了個寒噤,這話聽上去不太友善,難道師祖要找爹爹算賬去,好好算算他這六年拋妻棄子這筆賬?!
墨雲寶越想越興奮,他終於有機會看到他爹爹吃癟,哈哈哈!
木雲海這一輕功飛行可是足足飛了兩個時辰,就在墨雲寶快要昏昏欲睡時,木雲海一個降落在地上,嗖嗖嗖空氣裡寒氣森森,雪亮的劍刃對準木雲海,氣氛一時之間很微妙。
很快就響起一個嚴厲的喝問聲:“什麼人?”
木雲海穩穩的抱着墨雲寶,不卑不亢的擡眼看向那個喝問的人,墨雲寶揉揉眼睛,環顧四周的情況,看的數十把寒氣森森的利劍逼近他,他再次打了個寒噤,這一夜,害他受了不少驚嚇。
墨雲寶順着木雲海的目光看去,接着並不明亮的火把光芒,總算看清對面的人是誰。
墨雲寶舉高手喊道:“青風大叔,是我,我是墨雲寶!”
青風聞言果然愣了一笑,又上下打量一眼抱着墨雲寶不放的木雲海一眼問:“小世子,你這是被綁架了?”
墨雲寶翻了翻白眼,摟緊木雲海的脖子,使得兩人的姿勢看起來很親密,這才問:“這樣看,我像是綁架的樣子?”
青風的額頭滑下三條黑線,還是艱難的搖搖頭,是不太像綁架,這半夜三更的出場方式,令他很爲難吧,主子都睡下了。
玄天麒的聲音傳過空氣飄入每個都耳朵裡,“墨雲寶來了?那就請他們進來!”片刻後,他所在的帳篷亮起燭光,一副恭候木雲海大駕的樣子。
木雲海滿意的點點頭,甯兒的男人的確很有膽識,那些圍着木雲海拔劍相向的侍衛識趣的收起劍,退出一條路來。
木雲海就這麼華麗麗的抱着墨雲寶,在衆侍衛的注目中走進玄天麒的帳篷。
此刻的玄天麒穿着中衣,外面披了一件外衣,樣子有些懶散,長長的頭髮垂涎在身上,坐在茶几前,正慢條斯理的煮着茶。
墨雲寶從木雲海的懷裡跳下地,屁顛屁顛的來到玄天麒面前,雙手托腮支在茶几上,眨巴這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墨雲寶動作。
被無視的墨雲寶抱怨道:“爹爹,你最可愛的兒子來看你了,你怎麼都不表示一下你的興奮之情?!
玄天麒停下手中的動作擡眼瞟了墨雲寶一眼,又將目光轉向木雲海,對着他微微點頭,他可是一國王爺,沒有道理給一個凡夫行禮,一個點頭算是很給面子的打招呼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