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塊大的板子被我推開,從那上面不斷的往下掉落着灰塵,我嗆咳了一下,然後朝着裡面望了過去,腳下一晃,我就從那桌子上面掉到了地上。
我躺在地上**出聲,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都被摔成了兩半,內臟都被伸着,痛死我了。
但是這些都比不過剛纔進入我眼中的那雙黃色的眼睛更讓我覺得窒息。
剛纔我朝那房頂裡面看過去的時候,我竟然發現那裡出現了兩隻眼睛,黃色的眼白,深黃色的瞳孔,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是我敢肯定,我一定是看到了。
那個絕對不會是幻覺,我喘了幾口粗氣,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手捂着自己摔痛的身體,然後朝着頂上小心的看着,可是這回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我嚥了口口水,然後把之前掉下來的凳子再次放到了桌子上,我深吸了一口氣,看着上面的那個黑黑的空洞。
怕嗎?答案是肯定的,我是真的怕啊,可是,怕又怎麼樣呢?如果留在這裡不去看看上面的情況的話,那麼我就只有死路一條,如果我試着上去的話,說不定我還能有一線生機。
不管怎麼樣,我也得出去看看上官謹和上官昭他們,他們出了什麼事情都是被我牽連的,我怎麼可能就這麼放着他們不管。
如果不是我,他們還在那座美麗的上官府裡呆着,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
我咬了咬牙,明知道那裡有着我未知的危險,但是我還是得進去試一下,就算,就算真的死在了那裡,我也不會後悔的。
想明白,我堅定的上了凳子,然後把頭探進了那洞裡口。
那雙黃色的大眼睛已經完全消失了,就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如果不是我敢肯定自己沒有做夢的話,我甚至以爲剛纔那個不過就是一場幻覺。
深吸了一口氣,我手緊緊的扒着那頂口,我惦起腳,然後將整個頭都伸了進去,接着我驚喜的發現,這裡竟然有風在吹,看來我的想法沒有錯誤,這裡真的是通風的。
這裡一定是通到出口的,我從裡面把頭收了回來,然後把桌子上的那個油燈拿了起來,然後小心的將油燈放進了那個通道里。
油燈裡的火一下子就旺盛了很多,我看了看,這洞裡有兩個岔路口,完全一模一樣,只不過一個通向左邊,一個通向右邊。
到底那一條纔是通向外面的那條呢?
我從下面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爬了上來,這上面並不是很高,大概一米左右,我在上面得蹲着身子才能行走。
我在兩邊都看了看,心裡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從那個方向走,如果選擇錯了,我不知道前面還有什麼東西在等待着我,現在只有我自己一個人。
閉了閉眼,最後我選點了離我比較進的這邊,我手裡拿着油燈,朝着那幽深的甬道里不斷的挺進着。
這裡的灰塵很大,我用衣服捂着自己的口鼻,然後感覺這原本還十分平整的通道卻越來越顛簸不平,我走起路來也越來越費力氣。
我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只覺得自己的兩條腿好像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我現在都快站不起來了。
我靠坐在牆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而且空氣中好像還有一些特別的氣味,就像是潮溼的味道。
難道我選錯了方向嗎?
我舉着油燈,朝着裡面的方向又看了看,咬了咬牙,然後半跪着朝裡面爬了過去。
我得加快速度了,現在不是我能不能夠堅持下來的問題了,而是我手裡的這個油燈能不能堅持住了。
那油燈裡的油脂越來越少,恐怕再要不了多久這油燈就會熄滅了,如果我再不盡快走的話,誰也不知道這油燈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雖然我進來這麼長時間再看到那雙黃色的眼睛,可是,我不敢保證他什麼時候會突然間出現在我的身邊。
屆時,我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不論他是什麼人。
我一隻手緊緊的握住了我胸前的那塊月牙玉佩,這是上官謹留給我的。
上官謹,上官昭,你們等着我,我一定會從這裡離開的。
我鬆開手,然後朝着裡面繼續爬了過去,我的膝蓋和手掌都被地上的石子給劃破了,血水都流了出來,傷口一陣陣的發痛。
可是,我沒有停下,還在不斷的前進着。
只不過在我行動的時候,我的腦子裡總是不斷的回想着,這裡是什麼地方?爲什麼這裡會有一間這樣封閉的房間,而且那裡還有那麼多的白骨,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甚至不知道前路通向什麼地方。
我就像是機器一樣,不斷的朝前行進着。
我的嗓子已經乾渴的感覺快要粘在一起了,我覺得我的眼前已經一陣陣的發花,而就在這個時候,我手裡油燈的那個火苗在晃動了幾下之後竟然也滅掉了。
完了,這回沒有了油燈,我的四周幽深黑暗,什麼都沒有,睜着雙眼就跟閉着眼睛沒有兩樣,我什麼都看不到。
這樣的感覺讓我覺得全身的汗毛都快要站起來了,我的頭皮都緊了起來,麻麻的。
我的手緊緊的抓着地面,恐懼從四面八方朝着我涌了過來,進入了我的毛孔裡面。
我咬着牙,朝着前面繼續爬,我感覺我的心跳快要從我的嗓子眼裡跳了出來。
我終於知道爲什麼有的人會得幽閉恐懼症,因爲這樣的環境真的讓我沒有辦法接受,真的是太恐怖了。
我摸索着朝前行進,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我的心裡一樣。
嘰嘰,嘰嘰。
一個莫名的聲音響起,就在我的身後,我的全身都忍不住的顫抖起來,那是什麼東西在叫?我想回頭看,可是,這裡越來越窄小,我甚至沒有辦法轉身,如果我的身後真的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存在的話,恐怕等待我的就只有死亡了。
隱約的,我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不斷的接近着我,我連忙加快了速度,把自己縮得更小一些,我甚至顧不上我手和腳上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