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我只敢想,不敢真的這麼說出來,面色蒼白的看着他,我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恐懼,哆嗦的說:“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只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你是鬼,我對你沒有用……”
他微微皺着眉毛,慢慢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很想後退,可是腳真的嚇得發軟了,沒辦法挪動腳步。
而他則是伸出手,勾住了我的下巴並且微微網上擡。
我擡起來了頭,他輕聲說道:“你是我的女人,你那麼美,你怎麼會普通?”說完之後,他就看向了屋子的一個方向,然後點了點頭。
我當時心裡面咯噔了一下。
下一刻那邊的房間門開了,小楠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不過她雙目無神,雙手平舉,在她的手中還捧着一根蠟燭,這是一根很紅很紅的蠟燭,紅的深邃,讓人挪不開眼睛。
小楠僵硬的走到了我們的身邊,我快要哭出來了,顫抖的喊小楠別過來,她就像是沒有聽到。
這個男人放開了勾着我下巴的手指,將小楠手中的蠟燭拿了過來。
在這個過程中,他輕聲說了句:“你知道麼,我本來不想現在就帶走你,這根紅燭,是我準備五天之後和你結親用的,可你現在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還想要和外人一起騙我。”
我一直在發抖,驚恐的看着他,額頭上,背上全都是冷汗,心跳都快要停滯了。
他嘆了口氣,說:“爲了你的安全,爲了你不受這些人的欺騙,我只能帶你離開了。”
說着,他竟直接把我背了起來,往屋子外面走去。
我知道,我再怎麼哀求都沒有用了,反倒是他現在帶着我走,不會殺張宇和小楠,等張宇明天醒過來,小楠也就不會有事兒了。
眼淚一直往下掉,心裡面的絕望越來越深,我不想這麼放棄自己的命,可我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他帶着我進了電梯,然後按了一樓的按鈕。安靜的電梯之中,我都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同樣越發能感覺到他身體的冰冷和僵硬,如同一具屍體。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電梯很詭異,按鈕幾乎每一層都亮了起來。
不過到那個樓層的時候,只是微微停頓了一下,並沒有開門又往樓下落。
等到了第一層的時候,電梯的門,終於打開了。
小區的樓道里面是亮着燈光的,視線很好。
只是在樓道的地面上,有血,血流的很亂,總之很陰森滲人。
我看不見這個男人的臉色,只是覺得他的身上更冷了很多。
他揹着我走出電梯,走出樓道,進了小區的院子中,這個小區有一個花園,周圍的過道有路燈,光線顯得很晦暗。
在一個路燈下面,站着一個人,一個穿着筆挺西服,面色蒼白中帶着鐵青,眼神中看不到絲毫生氣的人。
可我整個人都呆滯了,這個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周海!
周海直勾勾的盯着我們,聲音很沙啞陰翳的說了句:“放開她。”
我眼淚一直往下掉,不光是這個聲音,還有周海站着的時候,腳下沒有影子,甚至我都感覺他腳沒有沾地,這是他的鬼魂來找我了。
這個男人冷冰冰的說了句:“殺了你一次不夠,你還想死第二次嗎?”
我當時就明白,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了,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我拼命的開始掙扎,然後用力的在後面抓打他的脖子,我哭喊着說你這個瘋子,我要殺了你!
他沒有說話,只是身體冷的已經讓我要僵硬了,我喘息着不能再動。
而周海身邊的路燈,突然忽明忽暗的閃動了起來,甚至還發出撕拉撕拉的聲音,我看見周海的眼睛,變成了黑漆漆的顏色。
下一秒鐘我被放在了地上,他聲音很冷的說:“你不準亂走,否則我就殺了剛纔幫你的那兩個人。”
緊跟着,他就朝着周海走了過去,我心中一陣惶恐,想喊周海跑,他肯定不是對手。
可我那句話還沒有說出來,路燈下面的周海,突然就不見了。
整個小區裡面的路燈都熄滅了,我一下也看不見任何東西了。
人的眼睛突然面對黑暗的時候,就會失明一段時間,我努力的想看清楚,並且我很害怕周海出事,他現在死了還能夠投胎,要是再死一次就是魂飛魄散了。
時間過的很煎熬,我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我隱隱約約能夠看清楚了。
卻發現不光是周海,就連那個男人都不見了……只是剛纔在周海站着的地方,有一灘污血。
我哆嗦的走到了污血的旁邊,聲音顫抖的喊周海的名字。
我沒有聽到回答,只有寂靜之中的風聲,以及花園之中樹葉的簌簌聲。
越是知道周海沒他厲害,我就越是煎熬,越是痛苦。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隻手拉住了我的手腕。我嚇得猛的回過頭去,卻看見一張好看帥氣的臉,他對我挑了挑眉,然後說了句:“跟我來。”
我當時懵了一下,因爲這個人,竟然是張珩。他拉着我就疾步的往小區門口走去。
我跌跌撞撞的跟在後面,我不是主動要走的,是被他拽着的。
很快就到了小區門口,要出去的時候,我聲音哆嗦的說我不能走,周海怎麼樣了我不知道,還有我走了的話,他一定會害死張宇和小楠的。
張珩並沒有停下來,反倒是把我拉到他身前之後,不由分說的把我攔腰抱了起來,我驚呼了一聲,他則是聳了聳肩膀說道:“你是不是傻?在這裡等死嗎?張宇可沒那麼容易死,還有你說的周海是誰我又不知道,管他做什麼?”
他的這句話讓我當時都愣住了,然後我漲紅了臉,說你怎麼能這樣?周海……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就一陣心裡面窒息。
他突然一隻手碰了碰我的胳膊,突然說了句:“你老公嗎?”
我的左手無名指上,有戒指。
眼淚又控制不住的流了出來,我低聲說:“我們還沒結婚。求求你別走,他已經因爲我死了,我不想他下輩子都沒有了。”
張珩站着沒動了,他皺眉看着我,眼神讓我想要躲閃。接着他聲音有點兒自問的說:“你是從哪兒能吸引到這些男人的?死了都要保護你,你知道鬼想要成怨鬼,還要保持神志有多難嗎?還有另外那個男的,那可是一隻老鬼了,他是爲你而來的。”
說話的同時,他還是一直看着我,接着說了句:“我竟然也覺得,想要貼近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的話,卻讓我一陣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