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飛雪引進來的那名男人,相當嚴肅高大,而且非常器宇軒昂。四十上下的年紀,頭髮衣服皮鞋,全都鋥光瓦亮地整潔幹練。
完全就像……“就像電視上演得那什麼……霸道總裁愛上我一樣啊!”歐陽楠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近我,在耳邊這樣感嘆。
我有點無力地瞄她一眼,覺得這貨下山才半個月,是不是肥皂泡沫劇看得有點太多。
不過無可否認的是,這個男人確實有點那個氣場。尤其在一眼掃過來,又不發一言的時候,讓我們這種普通老百姓有一種迷之被審視的感覺。
那汪總看過一圈後,點點頭,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的視線最後是落在我身上的。
男人沒有發問,只回頭看了樓飛雪一眼,樓飛雪就立刻上前一步,道:“汪總,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難道是工作上有什麼事情?”
汪總擡擡手,“我聽說你今天請假不上班是身體不舒服,就來看看。”我順着他的動作,才發現這人竟然還提着果籃和鮮花上來的,玫瑰香檳看起來十分美麗。
樓飛雪神情愣了一瞬,才帶出一種小心翼翼的欣喜。
石偉這個時候起身,“樓小姐,既然今天不方便,那麼我們下次再聚也可以。今天,我們就先走了。”
“那今天就麻煩你們了,等下回我再請你們吃飯。”樓飛雪放下手裡的東西,順勢要將我們送出門。
卻不想這汪總身體一側,慢慢道:“不用等下回了,我今天就做東,請你們吃一頓飯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問問幾位先生小姐。”
我們齊齊一愣,有些不明白這個剛見過面的陌生人,而且還是身份似乎有些不一般的陌生人,爲什麼還要請我們這些所謂的小人物吃飯,還說有事情商量。
樓飛雪顯然不太想我們接觸,可迫於汪總的壓力,只能開口挽留:“既……既然是這樣……那就請你們賞個光,一起去吃頓飯怎麼樣?”
汪總待我們來的地方,顯然比樓飛雪帶我們去的地方高檔不知道多少。擡頭四處看看,我心裡嘖嘖稱奇這些姿本主義者的剝削手段,真是豪華精緻啊。
我眼神雖然四處掃視,可實際上卻一直注意着那嚴肅的汪總看。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這個人很有問題,可具體哪裡有問題,我又實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請不用客氣,隨意點餐就好。”
面對一桌子山珍海味,我們幾個顯然不如上次那樣好的胃口。
那汪總顯然也沒有心思在吃上,喝了幾口酒,就步入正題:“實不相瞞,我這次冒昧留下你們,是想問問你們關於飛雪身上的事情。”
一句話將我們的額臉色都弄變了。一起看向樓飛雪。
樓飛雪顯然也有點錯愕,傻傻的看着男人:“汪總,您怎麼……”
汪總臉上神情立刻變化了,一把抓住樓飛雪的手,眼中含情,語氣擔憂道:“你上次在茶水間打電話,我偶然聽見了。你的身體出了事情,爲什麼不找我商量。”轉頭看向石偉,臉色變得懇求,“不過幸好能夠遇到石先生你們這樣的世外高人,請你們一定要治好飛雪身上的病,不論多少錢,只要你們開口我就付。”
原來就是這樣的關係?
我情不自禁地去打量汪總身後的樓飛雪,只看見她低着頭,額前的黑髮將嬌小雪白的臉蛋遮住,我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這個汪總似乎是個極度雷厲風行的人物,他聽說我們吃完飯就要回酒店休息,二話不說,大手一揚,就將我們打包全部奉爲上賓,供到了市裡一棟十分豪奢的單獨別墅居住。
本來我們想推拒,可奈何這汪總基本就不給我們拒絕的機會,車子沒過幾分鐘就蓄勢待發地停在眼前。我們只能不服了別人的好意,乖乖上車。
走進別墅,歐陽楠和歐陽玉這對兄妹直接張大了嘴巴。
“乖乖,這樓小姐不會是那什麼汪總裁的小情兒吧,這待遇,咱們可是頭一遭耶。”歐陽楠興奮地四處亂逛,嘴裡還一顆不嫌,“這要是有人也這麼待我,我真是太太太幸福了,叫我上刀山下火海那我也甘願啊。”
“切,就你那女漢紙的樣兒,人家大老闆還能看上你,可別白日做夢了!”歐陽玉還記着以前在妹妹面前吃過的憋,這次毫不留情吐出來,轉眼就跟歐陽楠鬧成了一團。
石偉拿着一方羅盤,從二樓走下來,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停下來,收起羅盤問我:“想什麼呢?臉色這麼奇怪。”
“啊……哦……沒什麼,我就是有點累了……沒事……”我沒有說出自己還在不停回想那個汪總的事,因爲無憑無據說出來,也挺不是那麼一回事的。
“累了?”石偉想起我身上還有陰氣的事,上下看了看我的樣子,又把了一回脈,纔鬆下一口氣道,“還沒有變異,你要是累了就快去休息,雖然這房子裡很乾淨,但我會留在客廳守夜。”
我知道石偉會熬夜看古書,尋找那股邪氣變異的原因,所以我也不多問,點點頭往樓上,隨意選擇了走廊盡頭的那間帶着陽臺的臥房,進去洗洗睡了。
我睡着之前,還特意看了牆上掛着的壁鐘,還是晚上八點多。要是以往, 我絕對不可能這樣早就睡的,只是自從陰氣附體,或者是昨晚沒有睡好的緣故,我真的覺得特別累,累到幾乎剛一沾上枕頭,兩眼一閉,就沒有了知覺。
只不過睡到很長時間後,我突然感覺那種熟悉的陰寒和陽氣被吸走的感覺又來了。
這次顯然要嚴重的多,我渾身幾乎像被泡在冰水裡一樣,凍得我四肢都有點麻木了。
這樣的感觸很像鬼壓牀,我的身體無法動彈,意識卻相當的清醒。比我昨晚還要清醒,清醒到我都感覺到噴灑在我臉上的那種,讓人汗毛直豎的冷冷的氣息。
我心底裡很震驚,一瞬間覺得一定有什麼東西就趴在我臉上面,而且那個東西還能呼吸。
我猛地睜開雙眼,入眼就是失明一樣的黑暗。我想也不想就怒吼出聲:“誰?誰在那兒?”
屋裡是安靜的,除了牆壁上掛鐘的滴答聲。我的額雙眼漸漸適應了黑暗,藉着從門縫裡泄出來的燈光,我看到一幕讓我渾身血液凍結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