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像夜族公主說漏了一條,於是我張開問道,“還有一次,就是石處機被調換時,我在走廊上遇見阿林,他帶我到飯廳來,見到了一個少年,這事你知道嗎?”
沫兒愣了一下,搖搖頭,“我不知道呀,竟會有這事?我沒有讓他帶你去找什麼少年,每次都只是傳信。”
“這就不對了,確實是阿林帶我去的,那個少年笑聲可恐怖了……”
這事我是跟石偉講過的,所以他也幫我證明,確有其事,不是我的幻覺。
沫兒感到很疑惑,可也無法解釋,“這樣吧,等他回來,我問問就知道了。奇怪,我的手下在這裡查看了許久,從沒見過林冉口裡所謂的少年呀!”
這時,石羽涵和白無常從外面走了進來……
“情況怎麼樣了?”石偉問道。
白無常心情顯然不佳,一臉苦相,“沒頭緒,我們去了公主說的那幾處疤痕女曾經逗留的地方,但都已經人去樓空,沒有發現石處機的影子。”
“別擔心,那個傢伙已經被我收掉了,石處機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原來他們是去找石處機了,大家都知道我身邊的那個是假的,就我矇在鼓裡,當時疤痕女總是手捂住額頭,就是爲了不被看見那道疤痕,而我卻還和跟她躺在一塊睡覺,想想都後怕。
“參見公主……”
阿林領着幾個奇怪的人,回到了這兒。
“免禮吧,我來給你們介紹,”沫兒指着石偉和石羽涵說,“這二位便是閻羅王長子石偉殿下和九子石羽涵殿下,諸位見過。”
“參見二位殿下……”
“行了,大家都別客氣,夜族和冥界是一家,不用太生分,何況你們還是來我們的。”
沫兒咧開嘴笑道,“殿下真是擡舉,夜族哪敢和冥界平起平坐。”
“別逗了,夜族雖小,但力量很強,多年來我們聯手,才能維繫陰間的平衡。”
“殿下既然這樣說,我也就不客氣了,我來給您介紹這些族民:夜琴、夜書、夜畫、夜棋。”
好嘛,這名字起的,還真通順,琴棋書畫,樣樣皆有。
沫兒對着那些手下說,“現在這回魂客棧還是很安全的,你們這些日子辛苦了,都去客房歇着,明天我們再行動。”
“遵命,公主殿下……”
“阿林,你留一下,我有事問你,”沫兒單獨留下了他,自然是想搞清楚那天夜裡的情況。
那小男孩像是做錯事一樣,嘟着嘴站在一旁,我對他印象還是挺好的,又機靈又可愛,給他做了個大鬼臉,弄得他“咯咯”直笑。
“傻笑什麼,阿林,昨天夜裡,你去哪了?”沫兒顯得很認真,嚴肅地問道。
小男孩很聽見這個問題,有些不解,眨眨眼睛,反問道,“公主說昨夜?我在睡覺呀!”
“一直在睡覺?”
“是啊,您沒叫我,我就一直在客棧外的牆角下睡覺,哪也沒去。”
看他說話的語氣和模樣,確實不像說謊的樣子,難道是我的幻覺?可如果不是他叫我,我怎麼可能去飯廳裡,又怎麼記住那個少年?“
“石處機,去給他把把脈,”石偉話剛出口,旋即後悔,本想讓唯一懂醫術的石處機瞧瞧這小男孩身體狀況,但她已經被擄走了。
白無常聽見又提起石處機,本來焦慮的神情,更加凝重,兩隻透白色手掌握成拳頭,深深摁着桌面。
“殿下,您怎麼看?”沫兒見問不出個道道來,轉而求助石偉。
“如果公主確定能信任這小傢伙的話,我想,我們有**煩了!”
“當然信得過,他自出生就跟着我,是我的心腹,就算不相信自己,我也會相信他的。”
沫兒說的很堅定,這話不僅是說給我們聽,更是說給阿林聽的,這種信任纔是一個下屬最想擁有的財富。果然,阿林不再嘟着嘴,眼睛裡開始有神,表情也舒緩了許多。
但石偉就沒那麼輕鬆了,他更加確定地說,“那麼,之前我們費了很多心思解決的疤痕女,根本算不上什麼。真正的危險,纔剛剛開始!”
“不會吧,你什麼意思呀?”我很少見他這樣正經,就算是有困難的時候,也是鎮定自若,而現在的他,明顯焦慮萬分。
“公主,夜族已仁至義盡,不必替我們再淌這渾水,你們還是走吧……”
石偉竟然下達了逐客令,是什麼樣的危險,讓他連幫手都不忍留下。氣氛凝固,我心裡開始怕,而沫兒也有些意外,因爲他們是奉命前來的,不完成任務,自然不會離開。
但沫兒還是很堅持,“殿下看扁我們夜族了,冥界衆鬼可以爲守規則,不惜一切,夜族的生靈爲了完成使命,也不會吝惜自己的生命。
“可是……”看得出,石偉自己也很猶豫,如果留下夜族,可能會給他們帶來災難,但若是他們真的走了,也少了一支強大的力量,“公主,要麼你回去吧,留他們下來和我一起。”
“哈哈,殿下說笑了,身爲公主,怎能置部下於不顧、獨自逃命的。您就不必勸了,夜族必與你們共同進退,榮辱與共!”
真沒想到,沫兒一介女流,居然如此大義凜然,我真該向她學習,不能再柔弱下去。也要爲自己、爲石偉,以及冥界,奉獻自己的力量。
石偉見情情形,也不再堅持,“好吧,那就多謝了,公主還是給我們說說,之前你的人探查的情況吧!”
“靈城是變幻於陰陽兩界的聖地,是完全獨立於三界的地方,城門共有四個,分別通往不同的去處。東門通向冥界鬼湖湖底,南門到達地獄塔塔頂,西門則是通往仙界,而北門直接連着地獄。我們是從鬼湖游到東門而入,你們自然是從南門進來的,仙界掌握着西門作爲陰間的物種根本無法潛入,而北門是最可怕的。”
原來如此,這靈城真是特別,難怪從地獄塔第八層進來,是到了這兒,原來那裡就通向南門的城牆。
“我們在城裡轉了好久,除了察到疤痕女外,還跟蹤到她曾在糧庫裡見過什麼人。因爲糧庫有兵把手,我的人進不去,大致猜想,疤痕女的頭便在那裡面,對她發號施令,但究竟是誰,便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