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高處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的發生,卻無能爲力,我衝不破蔣石偉設下的封印,也救不了他。可是我不想他死,真的不想。
老天爺要是有眼,就不應該讓好人這麼死掉,我心裡祈求着有奇蹟發生,可我知道沒人會聽到,就像兒時那樣,所有與我親近的人,到最後都會死。
我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
轟隆隆的雷聲由遠而近,幾道閃電劃過,外面開始下起滂沱大雨。
我無法承受雷聲給我耳朵帶來的傷害,死死捂住雙耳盯着教室裡的那些白爪,心想,即便是蔣石偉不在了,我也要想辦法把這東西打回遠處,不管它是什麼,從哪裡來,都不能再讓它活下去。
想起蔣石偉讓我取的包,我跳下椅子快速衝下樓,冒着大雨,我找到了留在草叢裡的黑色手提袋。
當我準備抱着手提袋衝進教學樓時,一道閃電直接劈在了我跟前,直接把甩向半空,刺眼的光芒下,我彷彿看到了一個絕美無比的女人從天而降,眨眼即逝,我重重的落在地面,全身骨頭跟散了架似得,動彈不得。
伴隨着雷電而來的女人是什麼來路,我不得而知,但她的出現卻拯救了蔣石偉,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反正在這滂沱大雨下,我身上滴水未沾。
坐在地上,我仰望着天空,對於紅光閃閃的四樓,我無濟於事。
我是一個學道之人,擁有一副鬼眼,姥爺說我是個詭才,是幹這一行的料,這副眼睛就是老天爺給予的最好寶貝,但他並不希望我步入他的後塵,可現實中,我卻什麼都做不到,救不了人,還要拖累人。
一聲高呼來自於四樓,我聽出了是蔣石偉的聲音,心口立即被吊了起來,這時我纔想到那個從雷電中走出的女人究竟是敵還是友?如果她是敵人,我豈不是把蔣石偉活生生的送入狼口。
想到這裡,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我強撐起身子走進教學樓。
來到三樓時,強勁的陰風襲來,逼得我不得不後退。吟下咒語,催動闢盾,走向四樓。
很明顯,新的結界佈下,我感受不到來自於蔣石偉的氣場,這不僅讓我心臟頓跳了下,那傢伙不會就這麼掛了吧!
嘗試着去推開教室的門,我本以爲會受到阻礙,但沒想到門會自己打開,害得我用力過猛差點就摔個狗吃屎。
爲了不備之需,我已經在掌心中畫出了結印,但沒想到衝入教室裡時,裡面又是一副光景。
蔣石偉趴在地上,被一圈白光包圍,看不出生死。他身邊站着一個女人,雖然僅是個背影,卻已經叫人浮想翩翩,只是這身衣服有點古樸,不像是來自現代人,墨發及腰,腦後梳着髮髻,插着一支白玉簪子。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卻聽得她說道:“這麼冒失的衝上來,不怕死?你就這麼擔心他?”
我看了眼蔣石偉,琢磨着這個女人的話,但並未感覺到她的敵意。“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會擔心的吧!”
女人淺笑出聲幽幽的說道:“你確實應該要爲他擔心,今日若不是他來,你就可能會死在這裡,知道那是什麼嗎?”
我搖搖頭,這個女人說話沒啥邏輯,我覺得我有點跟不上她的思路。
“九子鬼母聽說過嗎?她因反向滔天大罪,被閻王懲戒打入浮屠塔,但不知什麼原因,她在百年前逃了出來,你剛剛看到了妖物便是她手下的一物,現已被降服,我將其帶回冥界,這個人就交給你照顧了。”
“九子鬼母?”我怎麼聽着覺得很耳熟?
“等一下!”我見那女人要走,連忙喚住她。“九子盤與這個九子鬼母是什麼關係?你又是誰?”
女人轉身盯着我看了許久嘆了口氣說道:“林冉啊,你當真忘得一乾二淨啊!”
說完,人便沒了蹤影,隨着女人的離開,覆蓋在蔣石偉身上的白光也逐漸消失。
說實話,自打這個女人出現,我便沒聽到什麼大動靜,所以不敢確定她說的話,以她的說法就是一切都搞定了唄,看看四周也確實沒了那噁心的東西,也沒有惡靈與鬼物的跡象,教室裡異常的乾淨,要不是地上還趴着一個人,桌椅東倒西歪的,我真以爲啥都沒發生過。
我蹲在蔣石偉跟前,用力戳了戳他,沒動靜。想着也不能就在這裡耗着,等天亮了,早自習的人一來,這事就沒法解釋裡,於是,我想扛起他離開教室的,沒想到他會那麼重,一下子盡然沒扛起來,反倒是把自己給壓在了他身下。
本來被雷擊反彈出去就摔得渾身散架了,這回還被一個180多公分高的男人壓在身下,那滋味真是要了命。
“蔣石偉,你還能動嗎?要是可以的活,自己挪一下啦,我快被你壓死了!”我不敢回頭說話,因爲蔣石偉的腦袋就埋在我的脖子上,我怕一轉頭就會碰到他的脣瓣,那多尷尬啊。
一聲呢喃響起,我感到身上的人動了下,一隻手落在了我的腰上,用力一收,我被蔣石偉抱緊在懷裡。
我的腦袋瞬間空白,這姿勢有些曖昧,就好像剛剛乾完事的小情侶,相互擁抱入眠,我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還有身後近在幾尺的呼吸聲。
脖子上的肌膚本來就很敏感,時不時被蔣石偉噴灑出來的氣息撩撥着,我心跳不由加速,臉上燒紅了一片。
這傢伙又趁機吃我的豆腐!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我也顧不得他是否受傷,給了蔣石偉一肘子。
嗚嗯!
聽到身後傳來痛苦的**聲,我瞪起眼,想轉身查看他傷勢了,卻被他更用力的固定在懷裡。“別動!就這麼躺會,我沒事!”
低沉的嗓音想起,雖然挺起來很虛弱,不過還算說得完整,只是語調簡單了些,聽着叫人更爲不放心。
我自知,那一肘子下去不清,怕戳中了他的要害加重了傷勢,不敢再造次,但是這樣被一個陌生男人抱着,感覺總是怪怪的,十分不自在。
“放鬆點!這樣挺屍,我抱着難受!”過了許久,蔣石偉突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