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同情蔣石偉,也搞不懂他爲何要這般隱忍,拍拍小秦的肩膀說道:“都是男人,你下去關照下你們的蔣顧問,再不走,到我學校都快晚上了。”
小秦本不願意,被我威脅了幾句,他下了車,沒多久,就帶着蔣石偉回來,我看着站在原處像個怨婦的魏曉彤,摸着自己的小心臟祈禱起來。
一路上,蔣石偉閉着眼一句話都不說,我讓小秦放點音樂聽,車裡的氣氛太壓抑了,我快受不了要吐了。可小秦就是不答應,說是蔣顧問喜歡清靜,氣得我想罵人,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在哪裡嗶嗶,蔣石偉啥時說過不了?
軟磨硬泡對小秦不管用,我就找蔣石偉了,誰知,我還沒碰上他衣袖,他冷不丁喝道:“別碰我!”
“停車!”瞬間我暴走了,不是我氣量小,是我實在沒法跟這種喜怒無常的人共處一車。
小秦從後視鏡裡看了我們一樣,車速是降了下來,不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大概是等着蔣石偉發號施令,不過這小子說了那句話之後,再沒出過聲。
我深吸了一口氣,姐姐我還沒生氣,這傢伙有什麼資格跟我置氣,你當街捱罵又怪我咯?自己做事不乾淨,被人抓現行,我因你無辜躺槍,被小三設計,反過來我還成了你的出氣筒,這種鳥事,我纔不會甘心受着。
“小秦,你要麼現在給我停車,要麼你就等着出車禍吧!”
我不是威脅,是真的打算這麼做,我不想當着外人的面跟蔣石偉朝,因爲到最後沒面子的一定是我,誰讓我嘴笨。所以,我惹不起總躲得起吧,大不了我不坐這車了,我回旅館待着。
小秦爲難的透過後視鏡看着蔣石偉,他大概是真怕我做什麼,急切的說道:“林小姐,這是高速,不能隨便停車的,會出事的。”
我不管小秦繼續威脅道:“你不停車就真的會出事。”這次不但說,還做出了行動,我直接探出半個身子,朝着手剎抓去。
小秦被我嚇到了,他一邊打着放向一邊哭喪着說道:“林小姐,這裡真的不能停車。”
我知道我是鬧性子了,因爲我真的不開心,心裡憋得慌,要是沒去窺聽蔣石偉與魏曉彤的談話,可能我不會這麼難受,但我聽了,也知道我在魏曉彤心裡就是個小三,專門勾引男人的低賤貨,說我這種人就不該活在世上。
我沒做過的事我不會真的去在意,清者自清,就算要解決那也該是蔣石偉的事,與我何干。我生氣難過的不是我莫名的被小三,而是因爲從頭到尾蔣石偉沒有爲我說過一句話,彷彿就是默認了這層關係似得,因此,我就成了不該活在這個世上的人。
這句話是我心裡永遠拔不出來的刺,我害死了爸媽,害死了姥爺,害死了其他人,只要有我的地方,又會有人莫名的因爲死掉,所以我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蔣石偉,下個停靠站讓我下車。”我深吸一口氣,淡淡的說道。
蔣石偉合上檔案靠在車門上,他深深看了我一樣後,對着小秦的後腦勺談了個響指,小秦端坐身子,目不斜視的朝着前方把握着方向盤,專注的看着車。
我意識到蔣石偉對他做了什麼,埋怨他不該牽連無辜。
蔣石偉聽後,沒有半點歉意的說道:“你要下車,不就是不想讓外人知道嗎?他現在不會聽到我們的對話,你若再繼續鬧下去,他無法集中思想開車,出了事,你能但責任?”
我沒想過我的任性可能會造成的後果,所以我對他的質問無力反駁,賭氣的轉向窗外,故意縮到角落不再搭理他。
蔣石偉盯着我的側臉,餘光感覺到他伸出了手,停在半空幾秒鐘後縮了回去。半餉他幽幽的說道:“我知道你全都聽到了,你在怪我沒爲你說話,你怨我讓你承受不該受的錯,你不想我難堪,所以你纔要下車對嗎?”
他不說這些話,我可能還忍得住,但他主動提了,我覺得我淚腺開始豐富,好像眼淚隨時會決堤似得,我憋屈但我倔強,強行把要涌出的眼淚逼回肚子裡,深吸一口氣慵懶的說道:“你想多了,昨晚你確實在我房裡睡了,魏曉彤沒懷疑錯,我只是不喜歡被人揹地裡說壞話而已。”
盯着我的雙眸黑沉起來,蔣石偉扭頭看向車窗外,他冷漠的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這麼做都是爲了保護你。”
我真想大笑幾聲,保護我,你保護我的方式就是讓人重傷我,有沒有搞錯?
“蔣石偉,你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我,雖然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但請你記住,我們至今都只是共事關係,說的不好聽就是陌生人,對於一個陌生人,你完全沒必要這麼做,你什麼都不做就是對我最大的保護了。”
蔣石偉沉默了,陰影下的側臉看起來憂鬱而悲傷,我不清楚自己剛纔的話有多傷人,但事實上,我與他確實只是個陌生人。
接下來的車程在彼此沉默中度過,我沒在提下車,蔣石偉沒在挪動半分,他就那麼依靠在車門上,頭抵着車窗,像是睡死過去似得,一動不動,我甚至聽不到他半點呼吸聲。
看着他這副模樣,我的心莫名的疼了下,反思着剛纔的話,我是不是真的說重了!
因爲出發的時候耽擱了,抵達地安大學時已經是中午,小秦停好車就一動不動的僵坐在那,我想叫醒蔣石偉替小秦化解咒術,可當我碰到他的手時,從指尖傳來比堅冰還要刺骨的寒冷。
我吃驚的瞪着一動不動的蔣石偉,不確信的抓住他的手,又迅速放開,寒冰般的冷意刺的我心臟麻麻的,我怕抓的太久我會因爲心臟麻痹而休克。
“蔣石偉?”我呼叫着蔣石偉的名字,不敢相信他體溫會盡然會比死人還要低,昨晚躺在一起的時候明明還是暖和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