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在哽咽,我低下頭,被自己編的故事給打動到了,我想姥爺了,比起他的離世,我更想把他當做是種拋棄,至少這樣我還有個盼頭,在偌大的世界裡,我們早晚都能再相見的。
蔣石偉點點頭,在一陣沉默後,他忽然提議道:“你讓我想起一個熟人,她要還在的話應該也跟你一般大,既然你爺爺已經不在了,要不要跟我走?”
“啊?跟你走?”我愣在那,這是什麼節奏?我有點蒙圈。
“好好考慮下!想好了,天一亮給我答案。”
“石偉,幹嘛也帶她回去?她就是個鄉下妹,啥都不懂,你帶着她能幹什麼?”魏曉彤大聲反對起來。
蔣石偉歪着頭看向她,平淡的說道:“她會打獵,你會嗎?”
“什麼意思?”一聲恥笑響起,蔣石偉撥弄着柴火說道:“她會的你不會,那你不也是拖累?”
啪啪啪!我在心裡給這個答案拍手叫好,嘖嘖嘖,沒看出來這個渣渣懟起人來也是毫不遜色啊。
魏曉彤整張臉都在抽抽,雖然她極力剋制着不把心裡的情緒表現出來,但一個人在盛怒中是很難控制身體本能做出的反應,所以她那張無比美麗的臉,此刻因無法控制而古怪的抽動着。
“你拿我跟她比是什麼意思?我是不會打獵,難道我在其他地方就沒有幫過你?石偉,你這樣說我,太令我失望了,反正我不許你帶她回去,她說她跟爺爺生活在這裡,可你看看這裡像是住人的嗎?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她嗎?”
“聽你這麼說,我就更要帶她回去了!”
魏曉彤張着嘴,好半響才反應過來,一屁股坐到蔣石偉身邊,勾住他手臂撒嬌道:“石偉,我知道你心善,怕她一個女孩子在山裡不安全,無法生活,我們走的時候對給她點錢就好啦,何必硬是要把人家帶回去呢?況且你好心,人家未必喜歡啊!”
蔣石偉抽出自己的手臂,順勢撫摸上魏曉彤的秀髮,看似無意,但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一個山民而已,你怕啥?我帶她出去也沒說要把她留在身邊,你好歹也是堂堂有名的大法醫,難不成還怕一個山民搶了你的位置?”
“我,我怕什麼,我就是,就是覺得沒必要好嗎?”魏曉彤還在強詞奪理,她用腳踹了踹我接着說道:“我只是覺得她在山裡習慣了,進了城沒地方打獵,靠什麼生活啊,我們接她回去,是不是也得考慮到她今後生存的能力。鄉下妹,你說是不是?”
我點點頭,魏曉彤得意的哼哼兩聲繼續爲自己辯護道:“石偉,我不讓你帶她走,也是從你角度考慮,她不是阿狗阿貓,是個人,你得想周全了才行。”
“是這樣嗎?”蔣石偉直視着我問道。
我想了好久,點點頭,就在魏曉彤喜形於色的時候,我又用力的搖起頭來。
“喂,你什麼意思?”魏曉彤急了,她看我要反悔,生氣的將目光丟進火堆裡,彈起火苗紛紛朝我落下。
蔣石偉不做聲的輕輕擺動着手腕,竄起的火苗在半空中發出噼啪聲,閃了閃便滅了。
我一點都不擔心竄起的火苗會濺到我身上,因爲我篤定的知道蔣石偉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對這點,我就是那麼有自信。
迎着對面那雙深邃的黑眸,我報以微笑的說道:“沒有其他意思,我長這麼大還沒進過城,就是想跟着帥大叔京城看看唄!”
“鄉下妹,城裡可不比山裡,沒錢寸步難行,沒地方住只能住橋洞,你一個人還得時時刻刻防着那些流浪漢的襲擊。”
我很虛心很認真的聽完魏曉彤的警告後,露出厚顏無恥的笑臉,指着蔣石偉說道:“你不會讓這些事發生對不?爺爺從小教我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你管我吃喝住宿,我管你安全,怎樣?”
蔣石偉呵呵笑起來,他剛要說話,魏曉彤插嘴進來,她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要的我也能給你,我可以聘用你當我的保鏢,管吃管住。”
我啊哦了聲,雙手一攤,無奈的衝着對面兩人說道:“這就難辦了!要不這樣,價高者得,你們誰給的錢多,我就聽誰的,嘿嘿嘿!”
魏曉彤指着我從蔣石偉河道:“聽聽,你聽聽,就這品行,你還敢要?我就說鄉下人不能信,她只認錢,誰給錢多就聽誰的,你這要把她帶身邊,往後遇上對手了,還不是分分秒的賣了你?”
這話我聽着不樂意了,我哼哼道:“俗話說的好,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你剛剛不也是這麼教我的嗎?我不過是現學現用,你要給的錢多,我就替你做事咯!”
蔣石偉饒有興趣的看着我,又轉向魏曉彤,若有所思的說道:“你這性子還會教人,我還是頭一回聽說,小姑娘,她是怎麼教你的?你可不要亂說啊,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法醫,要讓她教課那可是得花大錢的喲。”
我眼珠子一轉,衝着蔣石偉伸出五根手指。“花錢的事我纔不幹呢,這位美女姐姐,不僅教我做人,還倒貼錢給我,五萬塊耶,好多的呢!帥大叔,你要是想知道她叫了我什麼,你出多少錢給我呀?”
之前,這傢伙答應我包吃包住,還沒有給我一萬的工資,可這活還沒幹,‘幽冥’就被人查封了。現在公司沒了,也不知道先前談好的條件算不算數,萬一這傢伙不認賬,那我豈不是真要住橋洞了。
不成,我得在這個傢伙翻臉前,先搞一筆錢在手裡,有存款總比窮光蛋的好。
蔣石偉貌似看出了我的小心思,掛在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嘖嘖嘖,這傢伙又在魅惑人了,笑就笑唄,還笑的那麼魅惑邪氣,這是赤果果的勾引啊,不看,抵死不看。
我扭過頭挑起銅壺架在火堆上燒水,讓自己忙活着乾點事,想擺脫這雙深邃的眸子,但發現要轉移他注意力很難。
魏曉彤不是瞎子,她就坐在蔣石偉身邊,她怎麼可能留意不到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