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掏了掏耳朵，不再多說，擡了擡手，旺財張開嘴，衝着丫鬟的小腿就咬了下去，那丫鬟根本就沒想到六姑娘敢傷人，尖利的犬齒刺入骨肉中，疼痛來得又兇又猛，丫鬟尖叫出聲，很快額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程悅蹲下身，拍了拍旺財的腦袋，旺財才鬆了口，她擡手捏着丫鬟的下巴，淡淡吐出兩個字，“閉嘴。”
那丫鬟硬是將聲音憋進了嗓子裡，尖叫聲戛然而止。滿眼驚懼的看着程悅，全身抖的不成樣子。
程悅露出一抹極天真的笑容，“現在還不肯說嗎？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若是你還不說，那你便永遠不用說了。”
顯得有些稚嫩柔軟的聲音傳至丫鬟的耳裡，瞬間讓她入贅冰窟，冷得牙齒都開始打顫，她現下再不敢存半點糊弄六姑娘的心思，她相信，相信六姑娘方纔那句話絕對不是說笑，她一定會讓自己再也開不了口，“奴婢說，是是三姑娘讓奴婢跟着六姑娘的，她要知道六姑娘的一言一行，真的，奴婢沒有騙六姑娘。”
程悅點點頭，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蛋，“那你有沒有聽到我和三姨娘她們說的話？”
丫鬟眼神閃爍了下，立即搖了搖頭，“沒，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六姑娘上午根本就沒出過門。”
程悅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從荷包裡掏出一個瓷瓶，放到丫鬟的手裡，“可要記住你現在說的話，拿着吧，回去好好清洗清洗傷口，清洗完後，早晚上一次藥粉。”說罷，站起身，喚了旺財回了院子。
丫鬟看着手中的瓷瓶，又看了眼進了院子的身影，眼裡閃過一絲複雜，慢慢爬起身，踉蹌着回了梅清院。
程馨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氣得將桌上的茶杯砸在了地上，怒道：“沒用的東西，讓你跟個人都跟不好，被她養的畜生咬了也是活該，我且問你，在這段時間內，她都做了什麼？”
丫鬟回道：“六姑娘沒有出過院門，奴婢本想偷
偷進院子，不想被那隻蠢狗發現，這才被咬了。”
程馨得不到對自己有用的信息，懶得再看她一眼，擺了擺手，“你下去吧，省得我看了鬧心。”
丫鬟對她磕了個頭，便慢慢站起身，踉蹌着出了屋子。
丫鬟剛出屋子，一個小丫鬟便趕緊過來攙住了她，“染香，你沒事吧，那六姑娘是不是特別兇？哎，你受傷了也好，省得被三姑娘派過去，也算是因禍得福。”
染香笑了笑，沒答話。
程馨看了屋內的丫鬟一眼，隨手指了一個，“你，去竹清院，給我盯着那賤蹄子。”
被她指到的丫鬟在心裡叫苦不迭，臉上卻不敢顯露出來，恭敬的應了立馬退了出去。
程馨現在是天天想着抓程悅的小辮子，越是抓不到她心裡越難受，真想一下子弄死她，心裡才舒坦！
到了下午的時候，昨日教琴的女先生果然沒來，但程嘯天過來了，他看到四個女兒坐在蓮軒院內，開口問道：“怎麼想着到這兒來上課了？”
程馨臉上現出一絲苦意，轉瞬即逝，嘴角扯出一抹勉強的笑意，道：“回父親，因我和五妹想娘了，我便建議將讀書的地方換到這邊來，且娘希望我和五妹能好好讀書，我和五妹現在在她的院子裡，遠在陽和的她多少都能覺得安心點吧。”
程悅眼裡閃過一絲譏誚，明白了程馨爲何會將讀書的換到這裡來，原來是等着程嘯天呢！
程嘯天將程馨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下微動，有些不忍，面上不顯，板着臉道：“你娘犯了錯，就該在陽和好好反省反省，等她知曉錯了，我自會派人去接她。”頓了下又道：“你知曉好好讀書是好事，切莫像你娘一樣將心思花在別處。”
程馨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父親還是不曾原諒女兒曾經的犯的過錯嗎？女兒是真的知道錯了。”說罷，眼裡便流下淚來，但她放在身側的手卻偷偷扯了下站在她身
旁程薇的袖子。
程薇立即反應過來，道：“父親，三姐真的知道錯了，她這幾日都在和我說，不該因爲一時糊塗而犯下那等錯事，且父親，我也想娘啊。”她雖不會惹程悅，但三姐畢竟是她的親姐姐，還有娘，她還是會幫的。
程悅在一旁看得直翻白眼，程馨不做演員真是可惜了，程雅則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樣，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知道程馨是裝的。
程嘯天嚴肅的臉稍稍柔和了點，“你知錯便好，我現下已經不怪你了。”他偏頭看向程悅，“六丫頭，你與我說說昨天的事。”
程悅清了清嗓子，剛要說話，便被程馨接過話去，“父親，不關六妹的事，都是女兒的錯，是女兒忘記將讀書的地方換了這件事告知六妹，才害得六妹遲到，先生又對六妹有偏見，所以纔會言辭激烈的斥責六妹，六妹只不過是辯解了幾句，先生竟然就氣憤的走了，這樣的先生，我們姐妹不要也罷。”
她一副維護姐妹的模樣看得程悅直欲作嘔，可偏偏程嘯天吃這一套，見程馨這次竟幫着程悅，目光一暖，覺得她也許是真的知道錯了，竟沒有再多問這次的事，犧牲一個女先生換得府上的女兒和睦相處，再合算不過，“好，既然這樣，那我便派人再去請一位先生回來教你們，你們姐妹繼續讀書吧，我走了。”
等程嘯天一走，程馨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挑釁的看了眼程悅。
程悅只笑了笑，覺得程馨這次還真聰明瞭那麼點，懂得利用她來刷父親的好感。
程雅忍不住道：“她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真令人作嘔，我真怕我忍不住笑出來。”
程悅笑道：“若她真是這樣，只是逞逞口舌之能，那便沒有那麼多是非了，也省得我花心思提防於她。”
程雅‘噗嗤’一笑，“六妹，不得不說，你說得對。”頓了頓，又道：“我看，這般下去，王氏過不了多久便要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