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齊達看出了你的意圖?”烏蘇雅眉頭一皺說道,腦子裡浮現齊達似笑非笑的神情,好像對一切都不甚在意般,眼睛裡的神\韻卻讓人不能小視。
青羅想了想道:“奴婢不曉得他是不是看了出來,不過姑娘誤會了,齊達不是對奴婢下手,而是對跟着他的那些人下了手。”
“你是說齊達打跟他一起的那些氆氌族人都給殺了?”烏蘇雅一驚,張口說道,眼睛盯着一臉認真的青羅,見她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奴婢當時也是嚇了一跳,還以爲齊達會對奴婢下手,抱着久哥兒便跑,可是以齊達的武功,抓住奴婢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還沒等奴婢跑兩步,他便一下子閃到了奴婢的面前。”青羅想起當時齊達的速度,到現在還覺得毛骨悚然,簡直如鬼魅一般,只是一張眼的功夫便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深吸了口氣,忽略身上冒起來的雞皮疙瘩才接着道:“可是齊達好像沒有要帶走久哥兒的意思,只是說若是奴婢就這麼回去的話,三王子那裡奴婢定然沒有辦法交代,便對奴婢動了手。”
齊達的劍法快,青羅當時只覺得眼前一片銀光閃閃,身上先還只是一陣銳利的癢痛,等到銀光消失,癢痛的地方便已經鮮血直流了,她還以爲自己會死,現在想想齊達臉上的笑,原來他並沒有要自己死的意思。
“這麼說是齊達傷了你也是他救了你。”青羅身上的傷是齊達造成的,可是正是因爲這些傷青羅才能證明她沒有背叛三王子。
可是齊達呢?以青羅的身手,別說是齊達了,就是跟他一起的那四個人她也動不了分毫,這樣一來,那四個人的死便要算在齊達的身上,他要如何跟三王子解釋?
烏蘇雅猜不出來,她也不想去猜,不是她無情,畢竟齊達也算間接救了久哥兒,可是她看的出來齊達不是一般的人,不會僅僅是氆氌族三王子身邊的侍衛那麼簡單,這樣的一個人,對她來說並不需要太瞭解。
太后謀反失敗,叛軍將領嚴睦就地正法,隨從的兵將統領以上的將領通通去了官位,等待審訊過後秋後處決,太后和百里駿還有安平公主被下了天牢,京城又迎來了新的一輪恐慌。皇帝徹查太后黨羽,朝中大小官吏,除了在皇帝下落不明時,還堅定的站在皇帝一邊的,心裡都忐忑不安,生怕會受到牽連。饒是這樣,一連數日,菜市口內日日見血,天牢裡的人已經滿的快塞不下了,還依然陸續有人被送進去,自然,也有人被拉出去處決,整個京城籠罩在一陣腥風血雨之中。
這段日子雖然沒有官兵找上侯府,太夫人也着實擔驚受怕了好一陣,一聽到皇帝又抄了誰家便嚇的睡不着覺,不管怎麼說薄可萱可是於百里駿議過婚的,她現在後悔死了,當初烏蘇雅和薄非陽極力反對這門婚事,她卻瞻前顧後,以至於婚事被太后強行定了下來,若是皇帝現在已這件事定他們侯府的罪名,她是一個怨字也喊不出來的。
她甚至想好了,若是皇帝真的追究起來,她就說這門婚事是她一個人的意思,跟薄可萱和薄非陽夫妻倆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皇帝的抄家的聖旨還沒有下來,皇后宣烏蘇雅進宮的懿旨便到了,太夫人得知消息以後忙不迭的去了朝陽院。
烏蘇雅也是剛收到的消息,正在內室裡換進宮穿的命婦霞帔,聽說太夫人來了,忙迎了出來,太夫人一見忙皺起了眉頭道:“怎麼出來了,趕緊換衣服去,我來只是想跟你說幾句話,可別耽誤了你進宮的時辰,宮裡的馬車還在外面等着呢。”
“沒事的,皇后娘娘曉得我有孕在身,不會在意的。”烏蘇雅雖然這麼說,還是讓紫綃幫着自己把最後一層的前後帶青鳥逐日補子的青色褂子穿在了身上,道:“娘有什麼話便說吧,我聽着呢。”
太夫人這才點了點頭,笑着幫烏蘇雅整理着她腰間香囊下的流蘇,道:“皇后娘娘待你向來不比別人,這次娘娘召見你,你在娘娘面前可要多說說非陽對皇上的忠心,請皇上一定要繼續尋找非陽的下落,我原是想要派人去找的,你說路途艱險,那邊又亂的很,只怕人沒有找回來,反倒把去找人的人給弄丟了,況且皇上也說了在着人尋找,我尋思了一下,覺得你說的有理,這人便不派去了,只是怕皇上派去的人不會盡心,所以你還是要多提提,讓皇上記得這碼事才行。”
“原來娘是爲了這事,我一定記得便是了。”烏蘇雅面上笑着,心裡又把薄非陽狠罵了一頓,若不是她沒有確實的證據,怕太夫人空歡喜一場,她倒是想把薄非陽大概沒有失蹤的事情告訴太夫人,可是她卻也不能十分的確定,所以還是等薄非陽自己回來跟太夫人解釋吧。
太夫人見烏蘇雅答應的這麼幹脆,心裡放鬆了些,原本不好說出口的話,說出來也順暢了些,又道:“還有一件事,我實在是難開口,就是可萱的婚事,原本你和非陽是反對可萱嫁給駿王爺的,也是我一時腦子不清楚,覺得這是門好親事,纔在猶豫不決的時候被太后娘娘轉了空子,如今太后娘娘和駿王爺被下了天牢,也不曉得皇上會不會追究結親的事情,若是你今日進宮皇后娘娘問起,也便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算了,我一個老婆子,便是皇上砍了我的腦袋我也沒有什麼遺憾的了,只是莫要牽連了你們和可萱和錦玉纔好。”太夫人說着擡頭去看烏蘇雅。
烏蘇雅正讓裴嬤嬤幫自己整理頭上的赤金菩薩坐蓮分心,聽太夫人這麼說愣了一下,見她一臉擔憂的望着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擋住裴嬤嬤的手捧着肚子在太夫人的身邊坐了下來,道“娘,你想多了,皇上不會爲了這事追究咱們侯府的責任的,你放心好了。”
“真的?”太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擔心了這麼長的時間,沒想到竟然會得到這樣的答案,見烏蘇雅肯定的點頭,這才長長的輸了口氣,原本繃的緊緊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自然了些,笑着對烏蘇雅道:“既然是這樣那我便放心了,你趕緊進宮去吧,我得回去好好睡一覺了,這幾日爲了這事我可是連個好覺都沒有睡,一聽說外面皇上又抄了誰的家便心跳的像是要出來一樣,這下可好了,可以睡個安穩覺了。”說着扶着菊靈的手站了起來。
烏蘇雅也要進宮,便沒有留太夫人,讓紫綃把太夫人送出去後,趕緊裝扮好,領着裴嬤嬤出了朝陽院朝門口走去。
門外的寶藍色墜琉璃燈馬車已經等候多時,宮人們的臉上卻沒有把那點不耐煩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扶着烏蘇雅上了馬車後,緩緩的朝皇宮駛去。
烏蘇雅已經不是第一次進宮,早沒有了當初的新鮮勁,曉得從忠勇侯府到皇宮還有一段距離,乾脆趁着這段時間閉眼假寐起來,沒想到最後竟真的睡着了,直到外面的宮人請她換乘馬車的時候才幽幽轉醒,在裴嬤嬤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耳邊卻傳來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好奇的擡頭看了一眼,原來是官兵押着一干囚犯正往宮裡走,正要順着宮人的指引上內宮的馬車,卻聽裴嬤嬤小聲嘀咕了一聲。
“咦?這不是成親王嗎?”
烏蘇雅心頭一驚,轉頭看了一眼,果然見囚犯之中一個熟悉的身影,雖然她只見過成親王一面,可是成親王身材高大,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當時她還想,看成親王對賀蘭蘋的樣子,倒還真有點鐵漢柔情的味道,眼下就他身上來不及換下的精美華服也證明了她和裴嬤嬤的判斷沒有錯,視線忙又在人羣中搜索了一下,沒見着自己擔心的人,這才鬆了口氣。
“請問這位公公,這些人是犯了什麼錯要被抓起來?”烏蘇雅悄聲問旁邊的宮人。
“哦,這些都是與太后謀反的案子有牽連的人。”那宮人卻連看也沒有看一眼,顯然這些日子這樣的人見的實在是太多了,恭敬的又請了烏蘇雅一下,道:“薄侯夫人快請上馬車吧,皇后娘娘還在宮裡等着您呢!”
烏蘇雅點點頭,又看了一眼漸漸遠去的熟悉身影,扶着裴嬤嬤的手上了宮裡的絳紅色織錦馬車,馬車裡鋪着厚厚的墊子,比之前的馬車舒服多了,可是烏蘇雅卻再也睡不着了。
“嬤嬤,你方纔可見着蘋兒了?”烏蘇雅生怕自己方纔看漏了,開口問道。
裴嬤嬤搖了搖頭:“奴婢方纔也仔細找過了,似是沒有見着成親王妃的身影,大概是皇上念在她即將生產,所以沒有把她一併捉拿起來。”裴嬤嬤頓了一下,疑惑的看着烏蘇雅,“姑娘,成親王是太后娘娘一起的嗎?”
烏蘇雅沒有說話,輕輕的搖了搖頭,她也不曉得成親王和太后是不是一夥的,但是賀蘭蘋試圖從她這裡套話卻是真的,所以烏蘇雅猜測成親王大概是之情的,要不以賀蘭蘋這麼柔弱的性子,大概不會做出這麼大膽的事,若是這樣的話,皇上捉拿成親王也是理所應當的,成王敗寇,既然有膽子謀反就要有膽子承擔失敗的後果,太后是,成親王亦是。這麼說來皇帝能放過賀蘭蘋,也算是給成親王一脈留下點香火了。
“要說起來成親王妃的性子在你們三人當中算是最好的,沒想到卻攤上這樣的事,如今還挺着這麼大的肚子,素問成親王與成親王妃感情是最好的,若是成親王真有個三長兩短,成親王妃還不曉得要怎麼活下去,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可憐,往後沒有了父親可依靠”裴嬤嬤在烏蘇雅的耳邊小聲的嘆息着。。
春日暖暖,鳳雛宮內的迎春花已經盛開,從假山上垂落下來,春風一過,就如少女的長裙被吹動一般飄飄索索,烏蘇雅一路走來,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即便太陽曬在身上暖暖的,心裡卻莫名的生出一股寒意,直到看見宮殿門口的笑臉,依然不減。
掬芳一早便是宮門口等着烏蘇雅和,見裴嬤嬤扶着她的手過了白玉石橋,忙迎了上去,正想說話,卻見烏蘇雅已經不似上次的溫和,臉上是一副疏離淡漠的笑,臉上堆起的笑容不由的僵了一下,落下了要扶住烏蘇雅的手,緩緩行了一禮,道:“見過薄侯夫人。”
“掬芳姑娘有禮。”烏蘇雅淡笑的點點頭,仰頭看了對面的宮殿一眼,問道:“皇后娘娘可在正殿裡?”
掬芳忙道:“皇后娘娘說正殿太大,冷清,在偏殿的暖閣裡等着薄侯夫人。”
“那便有勞掬芳姑娘了。”烏蘇雅心中一訝,依然笑道,看了掬芳一眼。
掬芳忙道“不敢”,領着烏蘇雅一行人朝偏殿的暖閣裡走去。
偏殿暖閣中,翠屏正捧着一個碧綠淺口花瓣藥碗,一口一口的往皇后的口中喂藥,才餵了一般,皇后便擺了擺手道:“罷了,這藥是越發了苦了,本宮實在是喝不下去了。”
“娘娘,不喝藥身子怎麼會好呢!”翠屏忙勸道,“娘娘這次爲了皇上隻身去平城去白家人,一路上也不曉得吃了多少的苦,只怪奴婢不能一路隨行,要不怎麼也比那些人伺候的好,娘娘比以前在宮裡的時候清減多了。”
“這也不能怪你們,若是你們也跟着我一起去了,豈不是會被人看出端倪,那皇上的計謀又怎麼能成功。”皇后苦笑着說道。
“便是說奴婢們殉主也行啊。”翠屏低聲的抱怨,又看了手上藥碗一眼,再次勸道:“娘娘剛便再吃一點吧,若是讓皇上曉得您沒有好好用藥,又要責備奴婢們了,娘娘就當是心疼奴婢們吧。”
皇后只覺得口中泛苦,見翠屏可憐兮兮的樣子又不忍心了,輕輕的點了點頭,索性自己取了碗眼睛一閉一口喝了下去,待嚥下,才長長的出了一口苦澀的藥氣,再張脣,翠屏便已經捏了一個醃製梅子放入了她的口中,她忙不迭的含住,總算淡化了些些口中的苦澀。
翠屏把手中的藥碗放在小宮女手中的紫檀石榴蝙蝠紋托盤上,扶着皇后斜倚在身後的棗紅大花牡丹靠枕上,又把蓋在她膝蓋上的薄褥拉了拉,才取過旁邊溫熱的溼帕子輕輕的替皇后擦拭着纖細的手,溫熱的帕子剛剛貼在皇后的手心,外面便轉來了掬芳的聲音。
“皇后娘娘,薄侯夫人求見。”
“快請。”翠屏只覺得皇后手一顫,便聽她開口說道,忙快速的替她擦完手,便見烏蘇雅扶着掬芳的手走了進來,一身外命婦的華服,動作一絲不苟,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副外命婦見皇后的標準模樣,恭敬貼服,手輕輕在腰間一橫,緩緩的蹲了下去。
“快起來,快扶蘇雅起來。”皇后在烏蘇雅蹲身的時候便開口說道,見烏蘇雅還是堅持行完一禮才緩緩起身,輕輕的嘆了口氣,道:“你終還是不願原諒我了。”
烏蘇雅沒有說話,輕輕的擡頭看了皇后一眼,又規矩的低下頭去,皇后在她面前雖然依然自稱爲“我”,可是她曉得她們已經不可能回到當初了,在她眼前的人始終的一國之母,不是能與她推心置腹,交換秘密的閨中密友,想到這裡烏蘇雅覺得有些好笑,她在這裡只有三個好朋友,當初的皇后算是一個,還有劉心如和賀蘭蘋,現在皇后爲了幫助皇帝,不惜假死欺騙她,讓她心生愧疚不說,甚至想過要薄非陽表明立場站在小皇子一邊,現在看來實在可笑,還有賀蘭蘋,也是因爲成親王,藉着她們手帕交的關係在她這裡打探消息。
說起來還是友情比不過愛情,換做是她,說不定也會這麼做,所以她並不怪皇后和賀蘭蘋,只是覺得她們以後不會像以前那樣交心了,她裝不出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所以乾脆與她們都保持着應有的距離好了。
奴的眉意。“皇后娘娘言重了,娘娘所做的一切是爲了皇上,也是爲了黎明百姓,若不是皇后娘娘的妙計,太后娘娘不得時機公然謀反,定然免不了一場生靈塗炭,所以娘娘這麼做沒錯,又何來的原諒一說。”烏蘇雅淡淡的說道,語氣裡不帶一絲的感情,完全的就事論事。
皇后卻在她的語氣裡聽出了疏離的味道,輕笑着道:“你說的可沒錯,於皇上,於天下百姓,我的確做的沒錯,可是於你,我卻是錯了。”
“比起天下百姓,臣妾不過是一介弱質女流,又於社稷無功,實不足掛齒,更不能與皇上相提並論。”烏蘇雅低頭垂首。
皇后一味示好,烏蘇雅卻一再冷淡,皇后無可奈何,旁邊的翠屏有些看不下去了,走近烏蘇雅的身邊,輕聲道:“薄侯夫人又何必如此,皇后娘娘的苦衷你還不曉得嗎?你又何必”
“翠屏!”翠屏的話還沒有說完,皇后便喚了她一聲,皺着眉頭看了她一眼,道:“薄侯夫人身上有孕,扶她到這邊來坐下。”
“是。”翠屏忙答應一聲,伸手去扶烏蘇雅。
烏蘇雅原本是不想坐上去,上面坐着的是一國之母,她不過是個小小侯府的夫人,若是論起來,她是沒有資格與皇后同坐,可是身上的服飾頭面實在是太重,她又何必與自己過不去,便順着翠屏的手走到皇后對面的位置上,先伸手扶了一下炕面,好在炕下並沒有生活,如若不然她還真沒法坐在上面,這才側身坐了上去。
翠屏看了烏蘇雅的動作忙道:“皇后娘娘曉得薄侯夫人有孕在身,特意讓人把炕下面的火熄了的。”
“翠屏,怎麼越來越多嘴了。”皇后聞言不悅的說道:“你出去吧,讓人送些宮裡新做的點心過來,我記得還有些山東進貢來的大棗,你去取些來泡一杯棗茶給蘇雅。”
“是。”翠屏忙答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見翠屏出去,烏蘇雅這才擡頭看了皇后一眼,正好對上她樣悠悠的目光,心下有些不忍,忙低下頭去,輕聲道:“其實娘娘不必”
“記得去年我因爲太后娘娘要抱小皇子過去養,而憂心的病重的時候,你也是在這裡陪我說話。”烏蘇雅還沒有說完,皇后卻便開口打斷了她的話,見她擡起頭來,臉上露出一抹時有時無的笑,接着道:“那會子你還安慰我,如今你與我卻這樣的生疏起來了。”
“皇后娘娘是一國之母,臣妾”
“也正是因爲我是一國之母,所以我纔有許多不得已。”
“是臣妾無知!”被皇后一再搶話,烏蘇雅也有了些脾氣,做錯事的又不是她,爲了皇后的死,她一連好幾晚都睡不好覺,難不成現在還要被逼的聽人解釋嗎?可是剛說完,烏蘇雅便覺得有些不對了,她似乎又忘了對面身穿華服,羸弱的似不堪風吹的人,便是當今的皇后,輕嘆了一口氣,手撐在炕桌上準備起身請罪,炕桌上的手便被一隻冰冷的手覆住了。
“我曉得你是在怪我,怪我對你的欺瞞,可是我不是存心要騙你,當初太醫院的太醫都已經來替我診治過,各個都是搖頭,只說我活不過臘月,皇上爲了這事還大發雷霆,這些都是真的,就連我求你替我好好照顧小皇子,也是真的,我是真的以爲我快要活不長了!”皇后因爲激動,臉色有些泛紅,額頭上出了一層細細的汗,見烏蘇雅沒有說話,接着道:“後來若不是迦南大師進宮,替我引出了毒蟲,我害怕現在早已不在這裡了。”
迦南大師?烏蘇雅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裡聽到過,可是現在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毒蟲?”烏蘇雅驚訝的望着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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