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九尾看着玉鳳抱着自己的手,淡淡開口,聲音裡沒有太多的情緒。
“九兒!”玉鳳訝異叫道,九兒剛剛已經想起來了啊,爲什麼還會……眼裡染上落寞,玉鳳苦笑着放開了手,九兒,已經不愛他了麼?呵呵,真是諷刺啊。
“九兒,已經不愛鳳哥哥了?”落寞地開口,玉鳳眷戀地看着九尾,似乎下一刻就要分離。
“愛,一直都愛。”九尾緩緩開口,依舊那樣淡然,只是看着玉鳳的視線變得縹緲,“玉鳳,我愛你,很愛很愛,愛到骨子裡,但在一萬年前,你選擇一個人承受痛苦的時候,就已經把我的愛埋在了土裡,不見天日。”
緩緩起身,九尾不再看玉鳳,將視線調向小狐狸,嘴角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雙臂微張,溫柔道:“裔痕。”
小狐狸看了看自己的父親,眼裡有了一絲波動,下一刻恢復平靜,慢慢走進九尾的懷抱:“孃親。”
“真乖。”九尾臉上染上了母親的溫柔,摸了摸小狐狸的白髮,目光在他身上流連,最終定格在他的那對紅眸上,眼裡染上了憂愁:“玉鳳,你不僅對不起我,最對不起的,是裔痕。”
玉鳳也站起身來,在裔痕身邊蹲下,大手撫上了他的白髮,對着九尾心痛道:“再給我一次機會,我……”
“讓我帶走裔痕吧,彌補那一萬年的虧欠。”九尾牽着小狐狸的手站了起來,打斷了玉鳳的挽留。
“九兒?”玉鳳跟着站了起來,悲傷地看着九尾,卻發現她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心,在那一刻徹底碎了,自嘲地笑笑,笑到眼淚溢出:“九兒,一萬年前我忍心封了你的記憶,如今你終於報復回來了,我玉鳳,認了。”
話落,落寞轉身就要朝林子裡走去,沒有看到九尾那強裝的淡漠隨着他的轉身支離破碎,那哀痛的模樣,見者心酸……
聞人璃音皺眉,看了看依舊笑着的水棲寒,搖了搖頭:“看來以後可以叫他笨鳥了。”話落,眼底狡黠閃過,嘴角微微上揚,閃身移至玉鳳身旁,運起神力就要擊向他。
“不要!”九尾見聞人璃音衝上來就要打玉鳳,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驚叫了聲,放開了裔痕衝向玉鳳,將他推到在地,打算爲他承受着一擊。
“九兒!”玉鳳被九尾這一推,腦子裡清明醒了不少,轉身擁住九尾,單手抓住聞人璃音的手,皺眉道:“聞人璃音你幹嘛?”
“幫你啊。”聞人璃音哼哼一聲,抽回自己的手,放在身後揉了揉,媽的,痛死了!
“你這算什麼幫我?你……”玉鳳上下檢查着九尾的身子,生怕她有點什麼差錯,嘴裡下意識的反駁着,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住了嘴,鳳眼睜得大大的,看着低頭的九尾,裡邊全是驚喜。
水棲寒邪笑着上前,輕輕摟過聞人璃音,大手給她揉了揉手腕,看着玉鳳的目光帶着一絲危險,敢把他的音兒弄疼了,找死。
聞人璃音看了看水棲寒,不由得失笑,同情地看了看眼前死到臨頭還不自知,一味傻笑的玉鳳。
玉鳳卻沒注意到周圍的事物,只是一個勁的看着九尾,聲音裡帶着些不確定:“九兒,原諒我了?”
過了一會,卻沒等到九尾的回答,輕輕鬆開了擁住九尾的手,玉鳳眼裡再次染上落寞,自嘲地笑着,心裡全是苦澀,還是,不行麼?
玉鳳的手漸漸離開了九尾的身子,卻突然感覺到上邊多了一絲冰涼的感覺,看着手上的淚滴,玉鳳慌忙再次擁住九尾,急道:“怎麼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傻瓜,你是個大傻瓜,爲什麼我會愛上你,爲什麼!”九尾擡起頭,抽噎着罵道,她果然還是放不下玉鳳,纔會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想也不想就衝上來,不是在恢復記憶時就決定要離開的嗎?爲什麼會這樣。
“九兒!”玉鳳聽到九尾的話,心裡的空缺瞬間被補滿,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眼裡有着感動的淚光:“你原諒我了,不走了,對不對?”
“我想走,可是我發現我無論如何都離不開你,我不是你!”九尾放聲大哭,像是要把心裡壓抑已久的都釋放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怕你知道裔痕的事會傷心,卻忘了我也能帶給你同樣的傷害,對不起,不會了,真的不會了。”玉鳳緊緊摟住九尾,深情道,眼裡全是溫柔。
“嗚嗚,我要帶着兒子走!”九尾使勁推着玉鳳,嘴裡倔強道。
“不要啊,九兒!你們走了我會死的!”玉鳳看着使着小性子的九尾,很誇張地道,手上的力道沒鬆半分,下一秒卻僵住了笑容:“你怎麼了?”
九尾突然感到體內力量的消失,虛弱地倒在玉鳳懷裡。
“她雖然恢復了記憶,但是體內仍有魔性,她本身的力量與魔力相斥。”水棲寒淡淡開口。
玉鳳心疼地摟着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的九尾,閉了閉眼,對着水棲寒道:“我知道了。”視線移向一旁的小狐狸,眼裡閃過遲疑。
“小狐狸跟着我吧,我挺喜歡他的。”聞人璃音看出了玉鳳的遲疑,笑着道。
玉鳳舒了口氣,對着聞人璃音點點頭:“那就謝了。”再看看水棲寒,“我帶九兒去崖底驅魔性,晚點跟你們匯合。”話落,指尖朝着水棲寒一指,紅光沒入他體內。
“好了,你去吧,你兒子我會照看好,你在我身上種下‘尋蹤’,之後就循着來找我。”水棲寒邪邪勾脣,給了玉鳳保證。
玉鳳看了看懷裡的女子,“嗯”了一身,對着小狐狸道:“兒子,照顧好自己。”話落,帶着九尾離開,朝着憶樂花海那邊飛去。
“嗯。”小狐狸看着父親離去的背影,淡淡道。
水棲寒摟着聞人璃音,看着玉鳳離去,在快要看不見他的時候,伸手朝玉鳳一點,一道原色光芒朝他射去。
“那是什麼?”聞人璃音把玩着水棲寒的大手,頭也沒擡,問了問。
水棲寒笑得有些陰險,看着聞人璃音的眼神變得曖昧,大手抓住她的小手。
聞人璃音耳根泛紅,有些無語:“你到底要幹什麼?”
“沒什麼啊,只是讓玉鳳兩個月之內不能跟我一樣‘健康’咯。”水棲寒眼神暗了暗,吐出這句話。
聞人璃音聞言,嘴角抽搐着道:“你太可怕了……”
裔痕看着眼前這對夫妻,聰明地轉過身去,爲他可憐的父親默哀……
這念頭,惹誰都不能惹水棲寒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