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裝素裹中的崎州城,吸引了不少貪圖涼爽的外城人士,一時間,偌大的崎州繁榮不已。
俗話說,飽暖思淫慾。這句話一點兒都不假,單看那些外來的人三五成羣地往那銷魂窟跑,就能想象出老鴇的嘴此刻該是何模樣了。
沒幾日,煙花巷幾乎成了崎州城的代名詞,外人一說起崎州城,總會加上一句:“是那個有很多美人的崎州吧?”
是以,崎州太守特意親自爲煙花巷提了一筆,改名爲:魅惑無雙。
杯盞交錯間,衆人談樂的話題不再是生計、家事,而是一臉癡迷地談論着魅惑無雙裡的頭牌花魁紫舞,以及其她幾位貌美如花的舞女。
“要是今晚還能看見紫舞姑娘跳舞就好了。”
“對啊,再不濟看看其她幾位姑娘的舞姿也好啊。”說這話的人,是一個大腹便便的商人,光看他手上帶着的金銀、翡翠扳指就知他也是最近外來的商旅。
“可不是,也不知是誰那麼大的手筆,竟然連續三天把紫舞姑娘包下了,連其她幾位舞伴也不放過!”說這話的人,是個白面書生,可惜那股斯文氣被一臉淫-欲給毀了個精光。
不要說這些富商、書生,就連那街頭要飯的乞丐,提起紫舞也是一臉的癡迷神往,個個都恨不得與紫舞一夜春宵,共赴巫山。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就比如這個日上三竿了還拖着某人做運動的鳳狸,每每提起紫舞都要‘咬牙切齒’一番,然後便開始身體力行的解釋。
“別……不要了……”錢滿櫃掙扎着推拒着鳳狸,嗚嗚,他錯了,他不該吃這個混蛋的醋。
“可是現在停下來的話,你會很難受的。”鳳狸好心地提醒道,眉目間滿是魘足。
“……”錢滿櫃不吭聲了,體內的快感一波波地涌來,迷濛地半睜着眼看着不停賣力的男人,手臂一勾,對着男人的肩膀就是一口下去。
然後,換來的是更加激烈的姿勢和更加持久的折磨人的甜蜜。
一連幾日,客棧的夥計對於自家老闆走路扶腰、用膳皺眉,外加時不時哈欠連天的行爲已經見怪不怪,基本上可以做到無視掌櫃存在的地步。
就連穆辰見了他這幅樣子都能打趣上一兩句,錢滿櫃羞憤地打着算盤,視線一與鳳狸接觸便‘蹭’地一下燃起熊熊火光,偏偏那人只要勾脣一笑,他又會情不自禁地淪陷。
幾日未曾露面的道者一踏進客棧,便不自覺地皺眉,冷目掃視了一圈神色癡迷的衆人,眉間的褶皺便深了幾分。
冷風一見自家師兄回來,立刻迎了上去:“師兄。”
“師弟。”慧淨淡淡地迴應了一聲,眉宇間的褶皺便淡了幾分。
客棧裡依舊喧囂吵鬧,更有夫妻因一言不合而在大廳公然辱罵起來,一身麻布衣衫的婦人嗚咽地哭罵這自己那花心的丈夫,被辱罵的男子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又加上喝了幾杯水酒,平日裡兇狠暴戾的一面便露了出來。
揪着婦人的頭髮罵罵咧咧地拳打腳踢,連自家幼兒的哭喊拉扯也不顧,一腳將幼兒踹了幾步遠:“你這賤貨,你再給老子罵紫舞姑娘一句試試?”
跪在地上渾身青紫的婦人擡頭,紅腫的眸子裡滿是失望與怨懟,也不言語不掙扎,仿若死了心一般任由男子拳打腳踢。
幼兒哭得悽慘,圍觀的酒客竟沒一個勸阻,個個神情默然,還有幾個甚至有想上前動手的架勢,但都被穆辰一個銳利的眼神震懾住。
扶起地上哭喊不止的幼童,穆辰揮手彈開了罵罵咧咧的男子,胡熙順勢便將地上的女子扶起:“姑娘,你沒事吧?”
那婦人擡了擡眉眼,嘴脣動了動,便扯痛了嘴角,只得費力地搖搖頭,目光裡也不再有水光,反倒生出一片溫和,摟住自己的幼兒,婦人對着穆辰與胡熙二人福了福身,在男子的咒罵聲中離開了客棧。
“賤人!看老子回家怎麼收拾你,還有……”男子打了個酒嗝,眯着眼睛看了看站在跟前的穆辰與胡熙:“哪兒跑來的瘋子管老子的閒事兒!”
穆辰站在原地,冷冷地看了酒醉的男子一眼,並不打算與醉鬼計較,剛要轉身,就被那男子扯住衣袖,酒醉下的男子似乎比尋常人大力一些,穆辰一個不防,竟差點被扯入男子懷中,不過眨眼的功夫,眩暈過後,穆辰穩穩當當地落進胡熙的懷裡。
看着頭上那人上挑的眉眼裡的怒意,穆辰安撫性地拍拍胡熙的手,胡熙這纔打消了教訓那醉鬼一頓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