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孤兒院變成了住宿樓,她上次來的時候這裡住着一家人家,但是裡面的陳設還是保持着十五年前的模樣,沒有改變過,這也是慕晴所幸運的,還給他們留了點回憶。
地上鋪着青石板,空氣中還有潮溼的味道,畢竟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雨。
“奇怪,這裡不是住着人嗎?怎麼沒人了?”因爲位置比較偏僻,所以這附近只有這麼一家人。
慕晴看着面前那棟破舊的老房子,這棟房子已經走過了三十多年的時光,早已變得破敗不已,完全沒了原先的模樣。
如果不重新翻修的話這裡根本支撐不了不多了,或許那家人是搬走了吧,畢竟這裡也沒辦法再住下去了。
厲禹風看着這一片地方,指了指周圍,“這片地方我買下來了,本來要用來開發景區的,我否決了,以後,我們可以住在這裡。”
慕晴心臟顫了顫,這麼大一片地方,他都買下來了?
“過幾天這裡就要開工了,我會給你建一個獨一無二的城堡,青山綠水環繞,後面還有一片楓林,況且這裡還是我們結緣的地方,不是更有意義麼?”
厲禹風看着這四周,放眼望去一望無垠,從今往後這裡就是他們的私人領域了。
施工隊過幾天就會過來施工了,每一處的設計都是他親自一點一點勾畫出來的,其實,這片地方在很久以前他就買下來了,設計圖他也畫了很久,今天才設計圖完工,所以,立即開始準備翻修。
“可是……這得花多少錢?”
慕晴一句話,讓厲禹風嘴角似乎也有些不受控制的抽了抽,看着慕晴的目光非常詭異。
“你這女人……可不可以更沒情趣一點?”
本來這麼煽情的時刻她又突然談錢這種俗氣的話題,本來以爲她會感動,結果,果然是財迷,這女人,就連來短信的鈴聲都是恭喜發財。
“矮油,這以後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了麼?我當然要做一個賢妻良母啊,替你管理這些庸俗的東西,你就繼續高尚的賺錢吧!不要因爲這些銅臭味玷污了你的靈魂!”
慕晴說的這個慷慨激昂啊感人肺腑啊,厲禹風一個冷眼掃過去,“說人話。”
“以後我管錢!存摺拿來!銀行卡拿來!全部財產上繳!”
慕晴立馬變了一副嘴角,伸出手嘴巴啪啦啪啦的說着,一點兒也沒覺得哪裡不對勁,理所當然的很。
在知道他就是小風的那一刻她還矜持個毛線!都是她的!
厲禹風給了某女一個白眼,“我怎麼覺得你這更像是打劫的土匪呢?”
慕晴立馬衝他惡狠狠的呲牙咧嘴,“所以,在我想劫色之前給老孃交粗來!”
誰知,厲禹風直接衝着慕晴放了個媚眼,差點沒讓慕晴當場飆血三升!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儘管蹂躪,絕不反抗!”
慕晴沒出息的吞了吞口水,“送上門兒的爺不稀罕!爺喜歡烈性一點兒的!”
厲禹風微微俯下身在慕晴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有幾分勾引的味道。“我不介意和你玩一玩兒烈性的……”
慕晴這個老臉啊已經快繃不住了,論這湊表臉,這男人比她更勝一籌!她玩兒不過他啊!
“你竟敢荼毒祖國純潔的小花朵!該當何罪!”
厲禹風摸着他光潔的下巴上上下下的掃視慕晴幾個來回,“純潔?小花朵?我只看到一個猥瑣腐女。”
“no!腐女我承認,請把猥瑣兩個字去掉!”
厲禹風搖搖頭,“沒辦法,那兩個字與你真的是如影隨形,你的頭髮絲兒都散發着那種氣息。”
這女人不但愛財,還總喜歡yy帥哥,而且喜歡yy兩個帥哥,他都經常看到她看着她那些耽美漫畫一個勁兒的傻笑,不是猥瑣是什麼?
“那你喜歡我這麼一個連頭髮絲都散發着猥瑣氣息的女人豈不是腦子有泡?”67.356
慕晴奮起反擊。
厲禹風幽幽的看着某女,“如果不是某女小時候總愛偷看我洗澡總愛扒我褲子總愛偷親我,做完這些事還理所應當的說着只能給某人一個人這樣,我至於踏上這麼一條不歸路麼?”
慕晴小時候就體現了這個特點了,從小猥瑣到大,看到漂亮的男生就總要親一口,時間一長,他就被她洗腦了,一魔怔就魔怔了這麼多年。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慕晴裝傻,她小時候當真有那麼喪心病狂?造孽呦。
厲禹風又指着院子角落的一個乾枯了的池塘,“在那裡,你把我踹下去過,差點沒把我淹死。”
慕晴嘴角一抽,這男人……怎麼記得都是一些她對他不好的?
“還有一次,你偷了班裡最胖的一個男孩子的兩顆糖,還冤枉是我偷的,我被那個男孩子打了,然後,你也沒有分我一顆。”
慕晴嘴角又抽了抽,不由得對小時候的自己表示敬佩,果然有前途!
“不過最後可能是良心發現了,那些男孩子欺負我的時候你竟然一個人和那麼多男生打架,四個比你大的男生愣是沒打過你,你自己還被揍的一臉鼻青臉腫的蠢樣。”
厲禹風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嘴角上揚着柔和的弧度,想到了當年那個情景,他這輩子都不會忘,她不知哪裡來的那股狠勁兒,像極了常年混在街頭的小混混,不讓那些男生靠近他一步,自己被打的鼻青臉腫都要保護他,當時她才八歲。
有點兒像是……護犢子的野獸一樣。
然而,事後她說要收保護費的,搜刮走了他所有的零食,還向他要他脖子上母親給他的項鍊,當時他沒有給她,她還生氣了好久的。
直到後來,爺爺奶奶也接他的時候,他才把項鍊給了她,還開口說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句話。
他說,他長大了會娶她,叫她一定要來找他。
厲禹風一件一件的和她說着那年的事情,有的她都忘記了,而他還記得清清楚楚,如數家珍般的說給她聽。
“誰叫你小時候瘦瘦弱弱的,還總不說話,別人肯定想要欺負你,既然坑了你那麼多次,總的給點回報吧。”
“那你爲什麼事後又問我要保護費?明明就是土匪。”厲禹風輕笑一聲,這女人肯定是因爲相中了他的項鍊才那麼做的,不然當時也不會生氣。
“不那樣怎麼能生存下去?自然是要彪悍一些的。”她才八歲就已經嚐盡了人情冷暖了,多麼可悲。
厲禹風皺了皺眉,“不過你當時似乎是經常打架一樣,難道你以前也是那樣的?”
他永遠記得她打架時候的眼神兒,兇狠普通野獸一般,那種狠戾不像是一個小孩子的眼神兒,像是經常打架經常面臨這種狀況纔有的眼神兒。
“以前?”
慕晴眼眸突然變得迷茫了,只覺得腦袋裡一片空白,又似乎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記憶,叫她頓時
頭疼欲裂起來,心臟咚咚咚的狂跳,這種情況,只有在飛機上那次出現過一次,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了,莫名的慌亂莫名的覺得冷。
“怎麼了?”
厲禹風猛的皺起眉頭,他當然瞭解這個狀況,上次都讓他擔心了好久的,可是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都沒有任何問題。
“我也不知道……頭疼……”
慕晴閉眼,又想起了那個以前打架的事,可是一點記憶都沒有,反而越想越頭疼。
“我有跟你說過吧,我六歲開始,有兩年沒有任何記憶。”
慕晴終於抓住了重點,這很反常,她一想起那兩年就覺得不舒服,這種感覺非常奇怪。
厲禹風皺着眉,他當然記得,慕晴說過的,當時他只以爲是小孩子的自己斷斷續續很正常,可現在想想,完全反常!
不可能這兩年一點記憶也沒有吧?!
“還有呢?”
“只要我一想起來,或者說想到某個我忘記的事就會這樣,比如打架。”
慕晴也滿心疑惑,這種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根本無法解釋!
說失憶的話怎麼可能只沒了那固定的兩年記憶?根本解釋不通!
“那你什麼時候去的孤兒院?怎麼去的?”
厲禹風抓住了重點,問着慕晴。
慕晴眼眸裡一閃而過迷茫,“八歲去的,只不過……我不記得我是怎麼去的,而唯一知道的老院長也去世了。”
當年孤兒院並沒有那麼多老師,剛開始只有老院長一個人在照顧着他們,所以知道她是怎麼去孤兒院的也只有老院長,而現在,唯一的線索也斷掉了,無跡可尋。
厲禹風神色有些深沉,很明顯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甚至複雜的多,難道那兩年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先不要多想什麼,剩下的交給我,我會去查清楚的,放心。”
慕晴點點頭,可是卻有一種不安感開始蔓延,她卻不知道是因爲什麼,這種感覺很不好,好像,有什麼對她很重要的事情被她遺忘了,或許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