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輕笑道:“當年攝政王命人屠我南詔的城池時,那手段比之今日不知道狠絕多少,我們今日的行事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若非郡主早有命令,讓我們不要傷了王妃,王妃只怕已經沒命了。王妃若是願意乖乖和我們走的話,我們也不想爲難王妃。”
蘭傾傾冷冷一笑道:“郡主是個明事理的人,又豈會和你們這些宵小混做一談,你們打着南詔的招牌來行這等事情,竟還理直氣壯!”
黑衣人聞言一愣,卻笑道:“王妃這話說得倒也趣,早年我們國主將郡主嫁到南詔,不過是因爲她能在大鄴做內應罷了。郡主聰明無比,最擅攻心。之前聽說攝政王妃見識不凡,識人至清,如今看來,也不過爾爾。”
蘭傾傾的眸光微微一動,眼裡透出了幾分殺機,只是她細想今夜裡花初瀾對她說的話,她的目光掩映在花燈的影子裡,當時是帶着乞求的,她也看到了花初瀾看向秦追夢的眼睛,那眼神是那樣的柔情脈脈,若不是她的心裡動了情,根本就不可能會有那樣的眼神。
她和花初瀾相交不多,但是卻也知曉花初瀾的性子,花初瀾有屬於她的心機,卻絕不會是那種殘忍好殺之人,若說今夜的事情是花初瀾佈置的,她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只是黑衣人的那一句“郡主聰明無比,最擅攻心”卻又讓她的心裡生了幾分不確定。
她看着那黑衣人道:“讓我乖乖和你們一起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黑衣人輕輕一笑道:“郡主有言讓我們不能傷了王妃,我們自也不能用強,但是如今王妃不跟我們走的話,我們便會殺了那個小皇帝。”
“皇上在你們手裡?”蘭傾傾冷着聲道。
黑衣人的嘴角微微一勾道:“是的,今日裡看守小皇帝的人真不少,我們也是好不容易襯着他如廁的時候纔將他抓了,那小鬼頭精得好,抓他倒也算費神。原本我們覺得他沒有什麼用,郡主卻說王妃最是疼愛小皇帝,所以我們纔將他捉了。”
“你們若是敢動皇上一根毫毛的話,我必會讓你們死無全屍!”蘭傾傾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些,她的聲音原本就有些冷,此時這般說話,巨大的壓力就朝那些黑衣人的身上壓去。
他們的話和之前那個侍衛對景曄說的話極爲相似,如此看來,只怕景君影的確是落在了他們的手裡了。不管他們是不是南詔的人,也不管花初瀾到底是何心思,她是絕計不能不管景君影。
那些黑衣人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不由得一驚,他們實沒有想到一個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強大的氣場。
黑衣人看了蘭傾傾一眼道:“小皇帝是死是活不在於我們,而在於王妃。”
蘭傾傾的眼睛微微一眯,黑衣人又道:“王妃不必在這裡拖延時間,此時這裡不會有人來救王妃,王妃,這邊請吧!”
蘭傾傾的腳才一擡,紫儀一把拉住她道:“王妃,這些人來歷不明,他們的話未必可信。就算是他們真的抓走了皇上也自有王爺去救,王妃身份尊貴,又豈能跟着這些人去犯險?今日裡就算是拼了我們姐妹二人的性命也斷然不會讓王妃被他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