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曄在蘭傾傾的額前輕輕吻了一下後道:“是的,此人行事極爲狠毒,才這一日一夜的功夫,卻硬是弄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來,這手段,倒和寧淺陌不相上下。
“你覺得這次的事情是寧淺陌佈下的?”蘭傾傾睜開眼睛問道。
景曄的眸子深沉若海,他緩緩地道:“也只是猜測罷了,眼下並沒有任何證據。”
蘭傾傾嘆了口氣道:“郡主今日醒來的時候說這一次的事情南詔的賢王參與了,然後我方纔想起昨夜裡刺殺我的爲首的那個黑衣人是個女子,昨夜裡是江連城救的我,我其實之前一直有些好奇,他怎麼來得那麼快,按理來說,如果這個局是寧淺陌設下的話,昨夜裡他不應該派江連城來救我,而是設法將我綁走。”
“你怎麼知道這不在寧淺陌的算計之中?”景曄問道。
蘭傾傾被他這麼一問倒被問住了,寧淺陌有着九曲十八彎的心思,他要算計這些事情的確是極爲容易的,也的確能讓人將他從這件事情裡排除出去。
她的頭微微擡了起來,雙手半撐在景曄的胸前道:“你這樣說倒也有幾分道理,只是若是這一次的事情真的是他做的,那麼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景曄的眼睛微微眯起來道:“若是這一次的事情是他的手筆的話,那麼他想要的東西怕是就不簡單,他想要我命,想要大鄴在亂,想要將大鄴握在手裡。”
蘭傾傾聞言倒抽了一口涼氣,今日裡她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寧淺陌,卻又覺得他那副看起來無比淡然的性子應該不會有那樣的想法。
只是她又想起寧淺陌發跡前不過是一介布衣,僅僅只是幾年的時間就藉着顧府之勢爬到了左相之位,且顧府倒臺之後,景曄一時間還不能將他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
他的心思當真是深沉到可怕,行事也周密到可怕。
蘭傾傾輕輕嘆了一口氣,想着他若是呆在大鄴的朝堂之上不過是爲了掌控大鄴的話,那麼他的行事也實在是太狠了些。
她的眸子裡透出一抹涼意,景曄卻又淡淡一笑道:“這大半夜的,又豈需要爲寧淺陌費神?他的手段再高明,行事再狠毒,又能怎麼樣?我還真不信他有傾了這大鄴江山本事。”
蘭傾傾微微一笑道:“那倒也是,他還沒有這樣的本事,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景曄這般看她,只覺得她聰慧而又沉穩,那張傾城傾國的容顏是那麼的讓人心動,他的心癢了癢,卻也知今夜裡兩人都累了,還是好生休息的好。
他輕摟着她道:“好了,不要再想了,早些睡吧!”
蘭傾傾應了一聲,卻又想起一件事情,當下問道:“若是寧淺陌用皇上來威脅你,那可怎麼辦?”
“若皇上真在他的手裡的話,威脅只是遲早的事情。”景曄的語氣無比淡陌。
蘭傾傾輕嘆了一口氣,景曄卻已經伸手輕輕撫上她的眼睛道:“你此時有着身孕,再這樣胡思亂想,只怕生出來的孩子從小就得胡思亂想,你想孩子那麼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