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曄此時已經急得不行,他將胳膊拿過去放在蘭傾傾的嘴邊道:“若是你覺得太痛的話,你就咬我的手好了。
他此時實恨不得代她承受這樣的痛楚,只覺得痛在她的身上,比痛在他的身上更加難受,只是眼下他除了這樣做之外,他想不出他還能爲蘭傾傾做什麼。
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升上了景曄的心頭,這些年年,他將天下握在手中,殺伐決斷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機謀算計從未有過半點偏差。
他此時卻覺得只要蘭傾傾平安,就算是傾盡天下也無妨。
蘭傾傾看了他的胳膊一眼,當下一咬牙,直接咬上了他的手。
她原本就痛得厲害,此時景曄又這樣說了,她也不跟他客氣。
她最初咬的時候只是想着讓他也痛一痛好了,原本也沒打算用太大的力氣,可是當她咬上之後,只覺得腹痛得太過厲害,她這一咬就不由得多用了幾分力氣。
景曄吃痛,額前青筋也突了起來,卻一聲不吭。
凌珞在旁看到兩人的這番光景,在心裡嘆了口氣,當下也不說話,極快的開了一個方子交給紫儀道:“你親自去煎這副藥,不得讓任何插手。”
紫儀心裡清楚,應了一聲後匆匆走了回去。
產婆大聲道:“王妃,再用些力,孩子就快要生出來了!”
蘭傾傾自產婆進來之後就一直聽產婆這樣說,她的心裡清楚產婆之所以這樣說,不過是要給她希望,看這光景,只怕生的還不太順利。
藥在半個時辰之後送了進來,蘭傾傾喝下之後倒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她此時已經痛得再沒有一點味覺了,只覺得這樣的痛,就算是她的身子再好也難以承受很長時間。
如此又折騰了兩個時辰,天已經黑了下來,而孩子還沒有出生。
蘭傾傾只覺得她此時身上的力氣已經越來越小,縱然她平日裡身體不錯,凌珞替她把着脈,眼裡擔心的意味也越來越得,他看着蘭傾傾道:“王妃,你想想孩子,一定要堅持住。”
景曄在屋子裡呆了這麼長的時間,已經等得心焦至極,此時聽到凌珞的這句話後怒道:“孩子怎麼還沒有生下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凌珞理解他的心情,當下解釋道:“王爺不用太過擔心,王妃的體質不錯,孩子很快就要生下來了。”
景曄怒吼道:“從本王進來的時候你們就說孩子快要生了,這都過去好幾個時辰了,孩子還沒有生下來,凌珞,你是****的嗎?”
凌珞的心情此時也很是焦急,只是他做爲大夫,知道此時他無論如何也不能亂了陣腳,他輕聲道:“子禍雖然有摧產之效,但是王妃在服藥之前子宮口就已經微微張開,那藥反倒會讓讓孩子生得慢一些,王爺不用太過着急,王妃不會有事的。”
景曄心急如焚,此時只恨不得將凌珞暴打一頓。
只是眼下這種光景,打也無從打起,所有的一切都得倚仗着凌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