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含笑道:“《清平樂》再好不過,世人都喜歡曲折的故事,只是若將故事裡的曲折捲進現實的生活,怕沒有幾人能招架得往,對於我們這些尋常百姓,日子清清淡淡,平平安安,就是最大的樂趣了!”
寧淺陌聽到她這句話後,眼裡也有了幾分笑意,他輕輕點頭道:“蘭姑娘果然是個通透之人。
蘭傾傾只輕輕一笑,寧淺陌也不再說話,而是伸手拔動琴絃。
蘭傾傾方纔一坐下的時候就已經看到琴首上用篆書刻着一個鳳字,再看琴身竟是上等的梧桐木,琴絃更是千金難求的千年烏金絲,縱然這把琴看起來極不顯眼,卻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她的心念深了些,卻很快就回過神來。
寧淺陌只用一隻右手在彈,蘭傾傾知他意思,當即伸出左手輕拔琴絃,兩人一人只出一隻手,卻彈得極默契,琴音悠揚,透着幾分淡然之意。
彈到**之時,寧淺陌的手伸到蘭傾傾的身側,蘭傾傾的手跟在他的手後輕彈,卻又多出一唱一和的味道來,將清平樂裡的清雅的隨意盡皆彈了出來。
一曲終罷,寧淺陌的眼裡已盡是笑意,他扭頭看了蘭傾傾一眼,蘭傾傾的眼裡也滿是笑意道:“我已多年未撫琴,今日竟能與寧公子彈出這首曲子,實讓我自己有些意外。”
“我從未與人合奏,沒料到今日與蘭姑娘初次見面,便彈出了這首曲子,當真是痛快!”寧淺陌緩緩地道:“蘭姑娘是寧某見過的女子中最聰明的一個。”
蘭傾傾笑道:“寧公子過獎了,今日若不是寧公子,我也彈不出這樣的韻味來。”
寧淺陌定定地看着蘭傾傾道:“到如今我倒是深刻的體會到傾蓋如故這句話的意思了,人與人之間不在於認識多久,而在於有沒有緣份。”
蘭傾傾聞言只是淡淡一笑,並不接話。
寧淺陌卻已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道:“初次與蘭姑娘見面,未曾備得禮物,這塊玉佩是我的舊物,還請蘭姑娘不要嫌棄。”
蘭傾傾並沒有伸手去接,只微笑道:“今日公子救了我一命,是我欠公子一個天大的人情,又哪裡還敢再收公子的禮物。”
“我的性子素來有些清冷,這世上能入我眼的人不多,今日與蘭姑娘一見如故,蘭姑娘不收我的東西,可是看不起我?”寧淺陌微微將臉板起來道。
寧淺陌男生女相,原本長得極爲好看,難以生出威儀來,可是他此時這般微微將臉板起來,便憑空多了一分清冷之色,生生多出了幾分凌厲之氣。
蘭傾傾含笑道:“寧公子言重了,我並沒有那樣的意思,既然寧公子的話已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也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伸手將那塊玉佩接過,見那塊玉佩的水頭不算極好,卻有一絲碧翠浮在上面,透着幾分靈動之氣,就算不是珍品也非凡品,玉佩的下面刻了一個陌字,她知這必是他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