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對於琴道雖然很有些天份,但是指法卻和算不得高明,而易雪凌卻是不但對琴道有天份,還很勤奮的練,她的手指在琴絃上飛舞,只是傾刻的光景,就已經換了好幾種指法。
蘭傾傾對於這種花裡胡哨的指法原本就沒有太多的興趣,此時也只是掃了一眼罷了,心裡倒覺得她既然如此愛表現不到青一樓去表演實在是浪費人才。
景曄卻是從進來後掃都沒有掃易雪凌一眼,他見桌上有蘭傾傾愛吃的千層酥,直接取了一塊過來給蘭傾傾,蘭傾傾微微一笑伸手接過,對他微微一笑,他也朝她一笑。
兩人這副樣子分明是含了濃郁的情意,眉眼之間透出的纏綿之意也未做任何掩藏。
寧淺陌的眼底透出了一分落寞,卻只是輕聲道:“我已許久沒有聽過這麼好的琴聲了,今日裡倒是託了王爺的福。”
景曄不以爲然地道:“託本王的福?寧相這句話怕是說得有些過了,這酒席是你定的,人也是你的人,本王今日來這裡只是偶然,又如何能說得上是託本王的福?”
寧淺陌淡聲道:“雪凌說她的琴技是在王府裡磨出來的,若她不在胭脂園裡長住,又豈能有如此精湛的琴技?而王爺若沒有寬大的胸懷將她賜予於我,我又豈能聽她彈琴?所以說今日裡還是託了王爺的福。”
景曄笑道:“你若是非要這麼算的話,好像也有那麼點道理,你說是託本王的福那便是託本王的福吧!”
寧淺陌淡笑不語,正在此時,酒樓裡的夥計送來了一套茶具並一把茶葉,他淡笑道:“如此琴音,若無茶相佐,也是一件憾事。”
他說完極快的泡了一壺茶,他的動作很快,卻有一種難言的優雅,彷彿那樣的優雅是與生俱來的一般,淡淡的貴氣泄出,那泡茶的樣子裡就透出了幾分極致的從容。
他一身白衣如雪,又顯得他淡漠如塵。
蘭傾傾此時已有些餓了,毫不客氣的吃着千層酥,她自覺她就是個俗人,琴音雖好,茶藝雖妙,此時卻及不上手裡的一塊千層酥的味道。
景曄對於蘭傾傾的表現嘴角微微上揚,眼裡透出了幾分笑意,見她一塊吃完要去拿第二塊,他伸手一攔道:“寧相好不容易請客,你若是幾塊千層酥就吃飽了的話,那也太替他省錢了,先等等,留着肚子一會吃好吃的。”
蘭傾傾聞言有些哭笑不得,那邊景曄卻已經將小二喚進來,要了酒釀丸子、蘭花豬手、香炒蘆筍、清蒸桂花魚以及醬鴨舌。
只是他才點完,小二輕聲道:“王爺,這些方纔寧相已經全點了。”
今日景曄前來用膳,身份暴露後,這間酒樓的掌櫃和夥計個個都是戰戰兢兢的,此時來點菜的夥計平日裡還算是最爲機敏的一個,此時卻也覺得他好像有些招呼不過來,話說得也有些抖。
景曄的身上有寒氣泄出,扭頭看了寧淺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