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曄覺得蘭傾傾有天生做王妃的貴氣,也有做尋常百姓的隨意。
他與蘭傾傾成親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卻又覺得越是與她相處,他就越是喜歡她,她無比聰明,也無比可愛,也有隨性的時候。
蘭傾傾見他看着她並不吃東西,她輕笑一聲道:“小魚兒這般看着我做什麼?”
景曄見她的嘴角沾了些草黴汁,當下淡淡地道:“你的嘴角有沾東西。”
蘭傾傾欲伸手去拭,沒料到景曄已經俯身過來,然後伸出舌頭將她嘴角邊的草黴汁盡皆吃淨。
兩人平素也有極親密的時候,卻都不及他此番動作讓她不知所措,當下只是睜大一雙眼睛看着他,眼裡倒冒出了和平日裡精明不相符的傻氣。
景曄看到她那副呆愣地樣子,往她的嘴裡塞了一個大大的草黴,蘭傾傾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卻已經湊到她的脣邊咬上了那個草黴。
蘭傾傾終於回過神來了,當下笑着往後退了一步,一口將他沒有吃完的草黴吃了下去。
景曄的嘴角微揚,蘭傾傾卻已經拿起一個草黴塞進他的嘴裡道:“你要吃草黴我餵你。”
景曄的聲音微微有些啞道:“可是我覺得從你的嘴邊吃比了較香。”
“我不這樣覺得。”蘭傾傾有些戒備的往後退了一步道:“我還是覺得吃自己嘴裡的東西比較香。”
景曄見那些下人都在外面侯着,他此時倒也不好再撲過去,蘭傾傾卻已輕聲道:“你今天早上才……”
她說到這裡卻不說了,景曄輕輕一笑,笑聲很是爽朗,他輕笑道:“傾傾,吃你我是一輩子都吃不夠。”
蘭傾傾聽他把話說得不太像話,當下岔開話題道:“小魚兒,你說如果你不當王爺了,我們兩人自己種上幾畝薄田,然後再****看太陽升,月亮落,再看風吹蘆葦雲洗天際,那樣好不好?”
“很好啊!”景曄笑道:“反正我也沒有打算做一輩子的攝政王,等到皇上長到二十歲,這天下就丟給他去管,我是再不想插手了。只是皇上要長到二十歲,還有十四年,這時間也長太長了些。”
“過完年就只有十三年了。”蘭傾傾糾正道。
景曄失笑道:“是啊,過完年就只有十三年了,這時間說過得快也快,說過得快也慢,這一年一年的眨一下眼睛就過去了,只是再想起過去一年發生的諸多事情,便又覺得這一年其實過得也挺慢。”
蘭傾傾想了想後道:“我還是覺得時間過得挺快的,轉眼間我們已經認識快兩年了,若是當初沒認識你,我此時應該還在紹城,然後獨立支撐着蘭府,做着我的小生意,日子雖然不如如今富貴,卻也算充實。只是說到富貴之事,我覺得人活在這個世上吃的有限,喝的也有限,住的也有限,倒也不會因爲真的富貴到了某種地步,便能吃穿用度比尋常人要多。”
她的聲音裡透着通透的氣息,坐在那裡的樣子很是隨性。